第9章 发疯的良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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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

喜洋洋突然凌空跃起,前蹄跃过疯马的头颈,在跃高到极限转而下坠,稳稳地落下。

全场爆发出一片喝彩声,仅仅数秒,喝彩声再次转为惊呼和尖叫。

疯马冲过了不短的距离,突然竖起前蹄,甩落了骑手,再次转身,向喜洋洋冲出。

而喜洋洋背对疯马,毫不知情。

就在疯马全力加速时。

朗清疏骑着追风及时赶到,拦住疯马的去路。

追风高高抬起前蹄,整匹马后腿着地,发出奇特的嘶鸣声,前蹄落下的瞬间,径直向疯马冲去。

疯马也许是被追风的庞大与强势吓到了,前冲变成了倒退,退了几步,再度掉转马头,向赛场外冲出,四蹄轮流踩过了倒地不起的骑手。

骑手发出了一声惨叫。

瞬间,血染马蹄。

骑手身下的草地上缓缓地淌出殷红的鲜血,蜿蜒流淌。

朗清疏勒住缰绳,追风再次嘶鸣后停住,鸣声悲凉。

疯马一路狂奔,径直冲向高高的看台,重重地撞在了高高的围栏上,轰得摔倒在地,从斜坡上滑落。

纵使隔着高高的围栏,看台上的人群仍是被疯马吓得不轻,互相推搡着,要逃离看台。

见疯马摔下斜坡,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

谁也没想到,疯马突然站了起来,继续向围栏冲去。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棉袍的驯马师甩动绳圈,一下子套住了疯马的颈项,立刻收紧。

另一名黑衣驯马师用套索,套住了疯马的四蹄,勒紧,打结。

疯马拼命嘶吼着,挣扎着,片刻以后,七窍流血,不再动弹。

看台上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突然,一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马贩翻过围栏,边跑边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的马!”

马贩疯了一样喊道:“有没有医者!医者在哪里?救救我的儿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看台上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说道:“那不是马贩子老余头吗?摔下马的是他的独子。他倒快六十了,儿子才二十出头。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哦!”

贝琉璃骑着喜洋洋,到了朗清疏的身旁,低声问道:“我去看看?”

朗清疏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贝琉璃没法见死不救,要下马去看看。

朗清疏驱动追风挡在了喜洋洋前面,直视着她,以唇形说道:“不要动。”

见他的神情如此严肃,她稍稍挣扎以后,没有下马,停在了距马贩十步远的地方。

一位背着药箱的医者匆匆赶来,解开伤者的衣领,探鼻息、听心音、把脉……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余马头,节哀顺变。”说完,带着满脸的不屑背着药箱离开了。

老余头连跑几步拦住了医者,扑通跪倒,声泪俱下:“医者,他还有气儿,你不能就这么走啊!请你再看看,再看看吧。求您一定救救我儿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医者叹气,也想让死心,再次走回去:“他肋骨、胳膊和大腿都断了,肋骨断口刺破心肺。最多还能活一刻钟,我无力回天,惭愧,惭愧!你节哀。”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

老余头颤抖着双手,想扶起儿子,但又想起医者说的骨头尽断,不敢扶他,左右为难,眼睁睁地看着他吐着血沫,咽了气。

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不要丢下我!”

悲痛欲绝的哭声中,看台上一片寂静。

年过半百的老汉们立时红了眼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实在看不得听不得。

严知县匆匆赶到了赛场中央。

两位制服疯马的驯马师低声地向他禀报着什么,三人的视线一直在哭天抢地的老余头身上。

严知县走近,对老余头说道:“你们为赢得比赛,随意给马匹服用药物,导致马匹失控,险些踩死他人。实在可恨!念你新丧独子,不予追究和赔偿。明年马市,取消你家的马栏,不得再出现!”

老余头怔怔地望着严知县,老泪纵横:“知县大人,我家马栏内还有良马三百多匹,小马数十匹。明年不能入马市,那是把我家逼上绝路了呀!求知县大人开恩,我知道错了,请大人留条活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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