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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跟着王氏来到了锦绣楼,王氏问道:“宝玉,大小姐回来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回王妃娘娘的话,大小姐回来后,奴婢就打水让小姐沐浴梳,还给小姐撒了最喜欢的桃花,大小姐洗完之后,就对奴婢说了赶人的话,奴婢不知道是哪里错了。”
小姐不管是性情大变之前,或是之后,生活起居上其实是很好服侍的,但是这一次,小姐竟然以服侍不周的理由将她赶出去……
很值得怀疑。
“大小姐每一次沐浴,都给洒了桃花瓣?”王氏抓住细枝末节,决定从细微之处抓起。
“是,只要是应时的花,采下的新鲜花瓣,小姐都用,一直都是这样。”宝玉老实的答道。
“宝玉,你有没有觉得大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王氏语气温然,但是目光如有实质,锐利地看着宝玉。
“奴婢也觉得小姐变了一个人。”宝玉实话实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大小姐并不是以前的大小姐?”王氏顿了顿,继续道,“本王妃的意思是,现在住在欢宜院里的,不是真正的大小姐。”
宝玉心里一惊,但面上还是努力做到了楚瑜口中的镇定,“奴婢是小姐的人,不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奴婢都会对小姐忠心。”
王氏面色微僵,随即又温然一笑道:“好了,你下去吧,你也别担心了,大小姐肯定是心情不好,说重话了,你再去求求她,兴许能还能继续在大小姐身边儿服侍。”
将宝玉留在身边的打算落空,王氏也没有办法强留下人
“是,奴婢告退。”宝玉离开了锦绣楼,又去了欢宜院,这一次见到了“小姐”。
“小姐”指着其中一间上锁的屋子问她:“你看见本小姐把这钥匙放哪儿了么?”
宝玉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没有。”
“钥匙到底搁哪儿了呢?”“小姐”在身上摸来摸去,又在屋里头各个箱子柜子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又走到大堂的时候,看见宝玉还在,当即不满地斥责:“总杵在那儿作甚?还不给本小姐滚出府去?”
“小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从首饰盒里随便拿了一个雕刻着花纹的银镯子搁在宝玉的面前,“看你跟本小姐一场的份儿上,本小姐把工钱数倍给你!”
宝玉推回银镯子,“小姐,奴婢不要,太贵重了,奴婢收不起。”
“小姐”又将银镯子给推回去,“本小姐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礼?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见宝玉不为所动,“小姐”的声音冷了又冷,“你不收,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你这样的丫环,本小姐辞退你实乃英明之举!”
这样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宝玉无法和气势凌人的“小姐”辩驳,只能将银镯子放到了衣襟的荷包里。
银镯子终于被送出去,“小姐”的眼底划过一抹得意的冷笑,“这一下,你该滚了吧?”
“小姐……”宝玉再也忍不住,任由泪水姿眼眶里喷涌而出。
她偷偷抬起眼去看,刚好和“小姐”尖酸的目光相撞,心里一紧,又跪了下去,跟“小姐”行了个拜别大礼,然后收拾东西,离开了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