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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骁淡笑着冲他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璟哥相助,小王铭感五内。”
欧阳璟淡淡地摇摇头,道:“一切还是骁王的功劳,只是不知圣上可还安好?”
“父皇似有不忍,只罚他面壁禁足。若无有力证据,恐怕太子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不必我说,想必璟哥也知道后果。”
“放心,证据已经拿到了,稍后早朝自会向圣上禀明。”
听他这句话,欧阳骁笑得如阳光一样灿烂,他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件,递给欧阳璟,笑得有些苦涩和落寞:“这是瑾岚临流放时飞鸽传书给我的,是她在太子的密室中找到的。”
欧阳璟接过信件,打开后发现是北戎人与太子的来往书信,他通晓一些漠北的语言,自然也看得出上面的内容。
他将信件收好,放入怀中,若有所思地看了欧阳骁一眼,道:“我不知瑾岚姑娘与你之间的事,只是希望她的牺牲是值得的。”
说完,他转身先行入了皇宫,等待早朝议政。
今日的早朝似乎格外冷清,太子一派的大部分官员都被连夜抓入刑部审问,眼下立于大殿上的,只剩曾经的一半官员。
崇成帝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上龙椅,接受官员跪拜后,他直接冲身旁的太监点点头,只见太监会意地上前两步,开始宣读旨意。
圣旨很长,涉及众多缺席官员的处理问题,众多攀附太子的官员都被革职查办,甚至落得秋后问斩的下场。
早朝上一派凝重的气氛,没有人敢出声讨皇帝心烦。
而这时,欧阳璟站了出来,跪地道:“启禀圣上,臣昨夜私闯太子府,巧合发现一密室,在密室中赫然发现两物。臣惶恐,只觉此事重大,不敢不报!”
说着,他朝身边看了一下,有侍卫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并以红色方巾遮盖。
众官员皆好奇地张望,不知那红色方巾下是何物件,竟让欧阳璟也如此惶恐。
皇帝身边的太监走下长阶,接过那端盘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掀开巾帕。
方巾乍一被掀开露出那赫然炫目的龙袍,众官员纷纷唏嘘,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而龙椅上的皇帝更是眉头紧皱,苍老的双眸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欧阳璟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举过头顶,说道:“另有北戎人与太子的来往书信,微臣此次出征漠北,生擒北戎王姜成,他人现已候在殿外,随时可上朝作证。”
皇帝沉默良久,目光一直盯着那满是陌生文字的书信,和绣有五抓金龙的黄袍。
群臣不敢吭声,只能跪地垂首,静静等候着圣上的决定。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帝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声音里满是疲倦与失落。
“皇子祁亲昵群小,疏远正人,愚心不悛,凶德弥著。赠官以表愚情,勒碑以纪凶迹,既伤败於典礼,亦惊骇於视听。岂可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入监出抚,当四海之寄。”
他顿了顿,声音竟有些哽咽:“欧阳有此不肖之徒,朕深增惭叹。朕受命于天,着废黜祁太子之位,贬出皇宫。如若无诏,不得入宫!”
说完,他颓然地挥一挥袖袍,哑声道:“退朝!”
废黜太子的圣旨一出,朝堂四野众人皆惊。
毕竟太子之位关乎社稷根本,不可轻易动摇,纵然众朝臣已有预料,但听到皇帝当朝宣布废黜太子的消息,还是免不了惊愕之情。
大臣们跪地位于大殿两侧,纷纷不敢吭声,没有人敢为太子求情。
毕竟,太子叛国通敌在先,逼宫谋权在后,又纵容手下官员卖官鬻爵,种种劣行加在一起,已经完全没有求情的必要。
大家都知道圣上的决定非常艰难,但又异常正确。
不过,圣上只有两个亲生儿子,既然废黜了长子欧阳祁,那次子欧阳骁便是注定的继位之人了。
然而,崇成帝却没有当朝宣布新立太子的消息,也不允许朝臣上书奏请重立太子之事。皇帝的态度,成为众朝臣在散朝之后揣测的焦点。
有人说皇帝从来偏爱长子祁,很有可能会在逼宫事端过去后再重新册其为太子。
但更多人觉得此次太子作为实在过分,都已经上升到逼宫谋权的份上,已完全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而皇帝之所以没有马上册骁王为太子,很有可能是皇帝想考验一下这位皇子的耐心,以免他成为第二个想要弑父夺位的欧阳祁。
但不管怎样揣测,欧阳祁已经彻底垮台,之前攀附于他的那些官员也大半落马,他如果还想翻盘,恐怕没有多少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