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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崇成帝的眼中浮现一抹惊讶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理解欧阳骁为何有此一问。
欧阳骁长眉一挑,欺身上前附在皇帝的耳边,轻笑着说道:“我苦苦设计上位,不是稀罕你的皇位,而是……我要将你一辈子的心血,毁的一干二净!”
他的声音轻的近乎飘渺,却有一种格外摄人的力量。
崇成帝不敢置信的偏过头,看着眼前陌生不已的儿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也许是他多年对欧阳骁的刻意疏远,竟然造成了他对自己如此深切的怨恨,竟要搭上整个江山对自己进行报复。
欧阳骁直起身来,后退两步,看清楚崇成帝脸上阴沉且惊讶的表情,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道:“明日我要亲自去璟王墓监督掘墓事宜,此事毕竟晦气,父皇就不必再管了。”
崇成帝见他仍然冥顽不灵,他不禁怒火又起,指着欧阳骁怒道:“方才朕那番好言相劝真是白费口舌,你这不肖之徒,朕、朕要削了你、你的摄政之权!”
听到这番话,欧阳骁倒是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只是长眉一挑,笑的一脸张狂:“好啊,儿臣恭候父皇的旨意。只是,儿臣想也许您没有机会开口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冷笑着走上前去,看着老皇帝的脸庞,道:“父皇,您龙体不适,该是时辰吃药了。”
看着他手中的那个瓷瓶,崇成帝意识到他的目的,立即挺直了腰背强硬的咬着牙,怒视着欧阳骁的脸庞,不肯张开嘴。
欧阳骁面露狰狞之色,他来到崇成帝面前,沉声道:“当初您属意璟王为未来的君主,就从没有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但如今我仍敬您一声父皇,这已经是儿臣所能做出最大的容忍。”
话音未落,他挥手在崇成帝的后颈处挥了一掌,将老皇帝打晕后,他强行将崇成帝的嘴巴掰开,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了老皇帝服下。
等到处理完一切事宜之后,欧阳骁才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赵炎,道:“圣上突然发病,快去请太医来!”
赵炎见到老皇帝晕倒在座位里,心中一沉,赶忙跑去太医院,亲自请来了太医为皇帝诊脉。
而在等待太医到来的那段时间,欧阳骁也在经历着内心的斗争,他本想着加大剂量,直接将晕厥中的老皇帝置于死地,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犹豫,毕竟他不知道传国玉玺和调动兵马的虎符究竟藏在何处,若真的直接除掉崇成帝,恐怕他会被世人加以诟病。
虽然他并不在乎世人的议论,毕竟他连挖坟掘墓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若没有传国玉玺和虎符,那么他就无法稳坐皇位,到时候做起事情来就会平白产生许多障碍。
思及此处,欧阳骁看着晕厥中依旧拧着眉头的崇成帝,终究还是收起了手中的瓷瓶,静坐在一旁等候太医的到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太医得出了结论,称皇上是由于过度忧思所引发的晕厥,只要经过精心调理就可以清醒过来,只是具体的身体情况还要等皇帝清醒过来之后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判断。
听闻皇帝晕厥,许多朝臣纷纷进宫,守在殿外等候太医的消息。等到太医得出结论之后,张庆廉上前拱手问道:“太医,那皇上的身体情况,是否适合处理政务?”
太医闻言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太子正坐在龙榻边守着晕睡中的皇帝,他转过身来对着张庆廉摇了摇头,道:“皇上是忧思过度,若此时再处理繁杂政务,恐怕会加重病情,实在不适合过度操劳。”
听到他的话,许多朝臣不由得叹了口气,纷纷摇头在心中暗自可惜,但没有人敢将内心的说法说出口,毕竟太子殿下仍然在殿内,而在场也有他的眼线,还是保持缄默为妙。
太医见众朝臣没有疑问,便拱手道:“那微臣这就去为圣上煎药了,告退。”
说完,他弓着身子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直到离开众人的视线,他才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心想宫内的差事当真不好做,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作为太医更是左右为难。
皇上的脉象分明就是中毒所致,但看太子殿下的眼色,他知道若自己说了实话,恐怕这颗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果然在太医院行事,还是要先弄清楚前朝形势比较好。
想到太子阴沉的眼神,他加快了步伐,心想抓一点补药敷衍过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