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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平安二字,白平眸色一寒,猛然伸手抓住他的胸前的衣服,一个用力将唐山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
“你个人渣,我真恨不得能够一把掐死你。都是因为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来破坏表妹和姑姑的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就要去南郡了,就要开始新的幸福繁华的生活了。可是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还把姑姑害成那样子?你不是离开了青城了吗,为何还要回来,就不会永远呆在外面吗?”
白平紧紧的抓着唐山的衣领,几乎是咆哮的吼着,想要借此将心头的痛楚都喊出来。
唐山听到这样的话,浑身一震,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为什么还要回来?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此刻,他也在心头这么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茫茫然间,他全身剧痛,难以自拔。
白平的咆哮声自然也是清晰的传入了楼上白家诸人的耳中,众人跟着下楼来,看到是唐山,一个个皆是气愤不已。
“唐山,竟然是你,你还来做什么?”
“唐山,竟然还敢来?”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目光皆是冰冷而愤怒。
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人,此刻都用着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唐山才发现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在乎。他张了张口,艰难的说道:“我只想要见芸娘一面。”
这话一出,白平就恨不得再次揍他几拳。不过好在被王氏给拉住了,“家里已经成这样了,别再多生事端了才是。”
看着唐山面容上的痕迹,王氏想着他也算是尝到了一些苦头了。若是再闹下去,闹出人命什么的,那对于白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了。
白平没有再打唐山,而是手一甩,唐山踉跄着在墙角站好,然后又激动的继续说道:“就让我看一眼吧,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滚!”白平怒吼一声,伸手一指,就指向门外。
而唐山却是无动于衷,依然用着热切而着急的目光望着大家,希望大家能够让他进去看白氏一眼。他真的只想要确定她没事就好,只要远远看上一眼就好了。
王氏看到唐山如此冥顽不灵,眉头轻轻皱起,极为的不悦,冷声说道:“唐山,你和芸娘好歹也是十几年的感情了。如今芸娘已经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你还这般,是要落井下石吗?”
听到这话,唐山茫然无语,“什么落井下石,我只是想要确定芸娘平安罢了,真的没有其它意思。”
“平安?”王氏轻声念着这两个字,然后目光却是如刀锋一般冰凉锐利的剐在唐山身上,恨不得剐下一层肉来才好。她真的是愤怒到了极致,如今芸娘正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而安言也是不吃不喝不说话的守在一边。如今整个白家都乱了,根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唐山还要来这里胡搅蛮缠,这如何能够让人不愤怒?
“只要你少出现在酝酿面前,她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王氏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要多狠就多狠。
唐山终于觉察出了一些不对了,他最害怕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那下在酒馆里,他就已经隐隐的知道什么了。但是他确信那真的是解药,而且又有安言这个绝世神医在,所以他还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来的。如今看大家凄苦的面色,再联想到白平和王氏的话语,他猝然一惊。面上出现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眼中再次有着血色迷茫开来。
他抬脚,不顾周围站着的一众白家人,抬脚就猛的往楼梯上冲去。
“不能上去……”王氏看到他往上跑去,连忙在后面惊声喊道。
白平立刻就追了上去,但是表面看着文弱儒雅的唐山,此刻却是跑得飞快,三两下的就上了搂,一下子就冲进了白氏的房间。
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眸光一缩,连忙抬步跟了上去。
安言依然在低低的和白氏说话,气氛极为的哀痛。却是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打开,安言和苏三同时回头看去,就看到了满面青紫的唐山站在门口。
夜风瑟瑟,将唐山的衣袍吹得翻飞,他整个人临风而立,有着说不出的情深不悔。
但是这幅景象落入安言眼中,却是最大的讽刺和挑衅。
苏三看到也是眉头一皱,有些不安的转头去看安言的面色,却是在转头的时候,感觉到眼前一阵风飘过,目光看去,身边的小女人一紧不见了。
他连忙转过头去,朝着唐山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安言已经冲到了唐山面前。
唐山看到跑到自己身边的女子,女子眸光发红,面容苍白,站在那里,显得极为的柔弱。看到这样的女儿,唐山心头除了疼惜还是疼惜。这是他唐山的女儿啊,是他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啊。如今却是用着那般蕴含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的目光胜过任何利器,瞬间就将他给扎得体无完肤。
“锦绣,我……”唐山出口,话语无力。
“滚出去!”
安言的答案只有三个字,干净利落。
“什么?”唐山不可思议的抬眼去看安言,不敢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让自己滚!
白家的人让他滚,他只觉得心里难受。而自己最爱的女儿让自己滚,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从心头凉到灵魂。
“我让你滚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娘亲如今为何会那般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唐山,为什么你会是娘亲的夫君,会是我的父亲?”安言喃喃的问着,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此刻她就可以一刀杀了他,而不需要这般一忍再忍。但是即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唐山的。因为他是白氏最爱的男人,是这个身体的生身父亲,那么她不会杀他,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唐山面色瞬间苍白到近乎透明,他蹭蹭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无力的靠在房间的门上,痛到无法呼吸。
这个人世间最伤人的不是刀剑,而是至亲之人冷漠愤恨的眼神以及绝情残忍的话语。唐山此刻,终于知道什么是至痛无比了。
安言看到唐山还不离开,再次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唐山,想要将他推出房门。
唐山早就被安言的话语伤得体无完肤,失魂落魄的被安言用力一推,顿时站立不住,身体往后倒去,一下子就坐在了后面的地上了。
看到唐山这样,安言眼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面上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唐山坐在地上,抬眼去看安言,就那般一眼定格,那种冷漠和冰冷,成为了击倒唐山的最后一棵稻草。唐山只觉得胸口一痛,喉咙一甜,有种温热的液体和甜味在口中蔓延。他知道那是什么,即使明明知道就算是此刻自己在女儿面前吐血,女儿也不会动容半分的。但,他还是固执的不想要让女儿担心。所以,他爬起来,站在那里,深深的透过安言的身影,看了躺在床上的白氏一眼,眸中满是不舍和疼痛。然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一路往外跑去。房间外站着的白家众人将两人的对话都听进耳朵里了,有的感受全是替安言感到心痛。
王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面上的皱纹就深了几分。而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面上满是酸楚和担忧,一个个皆是守在外面,不离不弃。
唐山一路狂奔而出,很快就出了白家,来到了无人的街道,他靠着墙站着,再也忍不住,一张口,就是一大口心血吐出来。
“啧啧,这又是何必呢,自找罪受。”
正在这时,唐初雪再次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