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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王兄!放开!”一瞬之间,澹台凰的脑袋几乎是完全懵了!看着他眸中朦胧的迷醉之彩,还有极为急促的呼吸,这才隐隐明白过来娜琪雅是做了什么!
她这样一叫,澹台戟几乎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他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神识,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本能的做事!他眸色渐渐猩红,看着面前的人,真是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甚至于都不敢求的人。
心中除了被药性带出来的焦灼,除了此刻就是她在自己身边的庆幸之感外,便找不到其他任何思绪,只想得到她,只想得到更多!
唇在她的唇上辗转,澹台凰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奈何他内力太高,与他相比她的武功还差了一大截!加上他现下又是被灌了药的状态,她也担心自己出手太重,会伤到他!
推了半晌没推开,她简直是又慌又怒,口齿不清的开口呵斥:“王兄,你先放开!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她这话,也没有让他的举动慢下来,因为在拥吻之中,他整个人已然是完全被药性控制,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再经过大脑!一只手将她按在墙头,另外一只手开始扯她的衣带。
薄唇微张,优雅华丽的声线只朦朦胧胧带出了两个字:“想要!”
澹台凰简直就要疯了,两只手疯狂的挥舞,想要拦住他的,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得大声开口咋呼:“想要你找别人,你先放开!我帮你出去找别人,或者去找解药!你要知道,整个漠北草原到处都是爱慕你的姑娘,她们都是愿意的!你先放开我!”
澹台戟闻言,那双迷醉的桃花眼看向她,也不知道是看清楚了还是没看清楚,竟然开口道:“只想要你!”
这话一出,澹台凰动作一顿,如遭雷击!然而,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又很快的淡定下来,毕竟王兄被药性影响了,他能认清楚谁是谁,搞明白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东西吗?恐怕根本不能!这种情况下他说出来的话,绝对不能当真!
她张了张嘴,正想大声呼救,却忽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若是惊叫一声,将人引了进来,让人看见这一幕,王兄的王位……甚至他以后在漠北可能都无法再抬头做人!这样的考量,让她一瞬之间选择了闭嘴。
催动了内力正准备用蛮力,却忽然被他一把扣住了脉门,体内所有的真气瞬间被压下!而与此同时,她的衣服被他扯开,露出雪白的肩头,上半身便只剩下一个肚兜。
这下,她才是真的有点慌了,吓得眼泪都险些流了出来,她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今天之后他们应该如何面对彼此,她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个临走,还给她留下那样一副画的人。
而澹台戟,此刻却几乎已经完全是神志不清,双眸染红,呼吸已然急促到找不到频率,一阵一阵热潮涌上,扬手便要去扯她胸前最后的遮盖物,刚刚碰到……
她全身被制,已经无力反抗,眼角终于滑下一滴泪,砸到他的手上,声音很轻:“王兄,我们是兄妹!”
说这句话,她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因为她深知自己面前的人已经被那些药冲昏了头脑!与其说是求他放手,不如说是她最后的哀鸣!
而叫人,叫人有什么用?就算她能完全不再考虑王兄的前程,不再考虑王兄日后能否在漠北坦然做人,就这样大叫出声!可是叫了有什么用?父王的寝宫尚远,其他人也都不是王兄的对手,待到父王赶到,恐怕就已经是全皇宫无数人围观他们兄妹……
可,也就在她几乎已经是绝望的当口,他却怔怔的停了下来,妖媚的桃花眸也瞬间困顿!
兄妹,是兄妹!
这一句话,触动了折磨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神经,也终于帮他找到了一丝清明!他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脑袋,迷蒙之中,眼前还是她,还是自己心中之人,然而他也知道,这个人。
永远都只能是他妹妹!
一种被药力摧残到了极致而压出来的隐忍,和心尖漫出来的彻骨疼痛,在这一瞬间终于占据上风!他的呼吸依旧粗重,却已经放开了她,支撑着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一丝清明,开口对着门的方向怒吼:“拿凉水来!”
千段雪,只有两个解法!第一,行房事。第二,用凉水泡上一整夜。上千年来,它都是泛大陆药性最强的催情药,也只有这两个解法。
“是!”院外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也没有问,赶紧去准备凉水。
澹台凰被他放开之后,飞快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连手都不太稳!即便她作为一个现代人,险些跟自己的哥哥发生那样的事情,都已经足够她全身发寒!
慌慌张张之间终于将衣服穿好,这才稍稍的淡定了下来,抬眼看着他颓然的低着头坐着,整个人也在发颤,是在极力隐忍。
她有些担心,皱眉叫了他一声:“王兄,你……”
“别出声,别过来!站在那里别动!”他几乎都不敢抬头看她,怕看见她,自己又因为本能的驱使,做出自己无法承担,她也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承认,自己刚刚有一瞬间是想得到她!不顾一切的得到她,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议,其他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伦常都放到以后……
然而,他用尽了全力才积攒出来的勇气,还有被强大的药性推出来的冲动,以及那种几乎是要拼了命去与命运一搏的坚定,被她的一句话,打得土崩瓦解,就如同他的心,支离破碎!
我们是兄妹!
兄妹,呵呵,多么美好又讽刺的一个词。
见他呼吸絮乱,坐在那个方位发颤,让她不要过去,她也确实是不敢动,也不敢往外走,怕一小心又击溃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丝神智和清明的神经!
等着凉水来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却都是极为漫长!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整个屋内都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澹台凰甚至都不太敢呼吸,极力的将自己发出的所有声音都压到了最低,努力的制造自己的不存在感。
他则紧紧的咬着牙,咬到自己的唇畔血迹斑驳,用冲天刺鼻的血腥味来维持镇定,整个人几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也是在这一瞬,他竟然希望自己就此死了算了!从此,便不必受这样的煎熬,今后,也不必以王兄的身份,亲手将她交给别人!就在他绝望崩塌之时,院外的侍卫们终于将水送到,门口那些个守门的宫女,也总算是晕够了,舍得醒了!
凉水进屋,澹台戟都来不及脱衣服,一步就跨入了冷水之中!入水之后,猩红的眸色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侍婢们恭敬的上前,给他脱衣服,澹台凰下意识的转过头回避。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其他人都出去了,澹台凰原本也是应该走的,但她却觉得自己不能走,若是走了,不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她和王兄之间一定会有一道裂痕,再也难以修补!
她搬着板凳坐在远处,他身无寸缕泡在水中,而因为她坐的很远,倒也看不见桶内的什么,只能看见他健硕的肩头。
接着,整个屋内就是长久的静默。
他墨发已湿,贴在肩头,桃花眸紧紧闭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魅上七分脸,微微熏红,这样的场景,即便是个男人看见都会动心,而澹台凰看着却没有任何绮念。
一直这样静静的沉默着,天色渐明,都没有人说话。
澹台凰是不知道他药性消了没有,所以不好说话,怕又惹出了什么事儿。而澹台戟,闭着眼并不是因为药,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没有脸面去面对她,他甚至已经不敢去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句什么,说什么才能缓解之前尴尬,说什么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回平稳。
天终于亮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就是太子册封大典,现下他若再不“清醒”,再想说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终而,他妖媚的桃花眸睁开,淡淡看向她,仿若一汪清泉,澈明透亮。旋即,他优雅华丽的声线响起,带着一丝低沉暗哑和愧意:“凰儿,昨夜之事……”
说到这儿,澹台凰已然松了一口气,笑着站立起来打断了他:“好了!已经过去了,王兄昨夜也是受了药效影响,而且王兄最终也把持住了,如若不然,我相信,今日最难堪的恐怕不是我,而是王兄自己!”
王兄跟她是亲兄妹,待她也一直是好,极好。要是昨夜真的发生了那样不堪的事情,王兄才会是最自责,最难受的那一个吧?
他薄唇勾起,笑容是与生俱来的优雅,微微点头:“你说的是,若不是你昨日你那一句话提醒了王兄,王兄恐怕真的会做错事!”眸中却闪过半丝不为人知的痛意,没叫她瞧见。
看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已经感觉昨夜的不愉快和心中在阴云都已经尽数散开了,而现下跟王兄的关系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种尴尬,还是随意,无话不言,这样一来,她也终于放心,拍了胸口,状若十分惊吓的道:“唉!不过话说回来,昨夜真是吓死我了!王兄那个样子,看起来可吓人了!”
“嗯,那看了王兄昨夜的样子,你以后还敢不听话胡闹么?若是再敢,王兄以后就用这招对付你,吓哭为止!”澹台戟笑着开口,语中玩笑意味十足。
澹台凰斜着眼睛瞟他,不痛不痒的评价了一句:“卑鄙!”这下,心情已经是好转了!没有隔阂,也不再尴尬便好。在这古代,唯独王兄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她不希望因为任何事,影响他们从前的关系。
她这样一骂,他唇际笑意一敛,微微沉下脸来,似乎很不高兴:“你这鬼丫头,没大没小!”
澹台凰吐了吐舌头,这下才是之真正确定了没有问题。完全放心之后,才问:“对了王兄,娜琪雅那个贱人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是那个娜琪雅,她昨晚也不会受到那么大的惊吓!她和王兄彼此之间的关系和信任也不会险些崩塌,这种情况之下,她实在是无法友好的形容她,除了“那个贱人”之外,她已然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丫了。
澹台戟微微皱眉,眸中也闪过半丝杀气,上位者没有一个人喜欢被人算计!也更不可能喜欢被算计的感觉,不论对方是因为什么才算计,都不可被轻易原谅!终而,他冷声道:“我会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往我寝宫的方向再行一步!”
澹台凰点头,总之王兄以后自己好好防备着就行了!这样一想,她又觉得王兄像是在防狼一般,终于忍不住开口调侃道:“王兄,人太优秀了也不好啊,一个男人还每天得担心被姑娘们算计了强暴了,嘿嘿嘿……”
最后这一笑,十分猥琐,猥琐到简直不能直视。
澹台戟轻笑,对她那猥琐的笑意表示无奈,优雅华丽的声线缓缓响起:“你还不出去?”
“呃……”澹台凰懵了一下,下一瞬间才想起他还泡在浴桶里面没有穿衣服,而天色已经不早,他是应该穿衣服出门,准备册封大典了。
脸一红,赶紧起身预备滚蛋,为了缓解尴尬,还死鸭子嘴硬道:“反正我们是兄妹,随便看看有什么关系?”
她话音一落,澹台戟当即笑了,似真似假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别出去了,就在那儿看着吧!”
“啊哈哈哈……还是算了!我担心长针眼!”她以最快的速度说完,然后一阵龙卷风一样刮了出去,整个人脸也红了!没想到王兄在这方面也能有开玩笑的兴致。
她这样屁股着火一样奔了出去,身后是他华丽优雅的笑声。
而那笑声之中,又多少是愉悦,又有多少是苦涩,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