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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天看着停的车不多,便道:“郑波,不是说有一百多赌场的主事人吗,他们难道还没有来?”
郑波仍然低声道:“早来了,涂红脸怕大家都开车来,声势太大,让小区的保安注意,甚至把警察引来了,所以让人开了车到每一个县一起接来的。”
张浩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抬头望了望身后三层高的楼房,道:“香堂设在什么地方?”
郑波立刻向他头顶一指道:“就在二楼,我已经让人打开了一户窗户,你可以从那里进去。”
张浩天顿时见到自己头顶之上果然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而窗户内似乎有烛光在晃动着,便道:“现在里面有没有人?”
郑波摇了摇头道:“涂东还在召集所有赌场的主事人开会,里面没有人,不过就是上去的时候千万要快一些,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那就糟糕了。”
他说到这里,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就道:“天哥,我蹲下来,你踩着我的肩膀从墙根儿爬上去,一定要快些啊。”
讲着话,他就回过了头,然而,刚才还在他身后的张浩天却已经不见了,他扫了一圈自己的周围还是没有,惊诧之间,抬起了头,不过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此刻,就在二楼的窗户处,有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闪就消失了,那人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西服,正是张浩天无疑,但是,从他的眼睛离开张浩天到这时绝对没有超过十秒钟,他居然就上了二楼然后跳到窗子里去,这未免也快得太离谱了吧。怪不得道上的人传说这个张浩天是c市有史以来身手最厉害的大哥,现在亲眼目睹,实在比传说还要神奇,看来今晚庆哥是有救了。
发了好一阵愣,郑波便吹着口哨走了出去,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
张浩天跳下了窗,已经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足有三百个平方米的大厅,除了一处供着关公的香案,基本上就没有其它的摆设,和苏志高家的香堂除了楼层这同之外,总体来说都差不多。
一片寂静之中,张浩天在观察着藏身之所,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香案之上,那里铺着一大块红布,红布的下摆垂下,正好将整个香案下空着的部分遮住了,这也是大厅里唯一的藏身之地。
并没再犹豫,张浩天就迅速的走过去掀开红布,蹲身钻了进去,这是一块厚厚的红绒布,就连外面的烛光也透不进来,更别说瞧到大厅的情况了,张浩天当下就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然后用烟头在靠近桌脚下端的地方朝着红绒布点了一下,顿时就有光线透了进来,他凑上眼睛,能够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不掀开这红绒布,是绝对不会发现他的。
担心有人会闻到烟味儿,张浩天立刻就掐断了烟头,这香案空间倒还宽阔,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也方便他和外面短信联系。
静静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听到外面的大门响了,张浩天立刻凑眼望去,就见到一大群人开始鱼贯而入,自然是要开香堂了。
不一会儿,一百多人就分成左右各两排站着,而站在香案之前的只有两个人,张浩天看得清楚,除了那半边脸发红的涂东之外,另外还有一个中等身材,身体瘦削,皮肤白净,戴着金丝眼睛的中年男子,不用说自然是章家财的儿子了,章家财共有两子一女,都在国外,此人是他的长子,叫做章文南。
等众人站定之后,涂东一付老大的架势,先对着关公神像上了香,然后又请章文南上了,这才背对着张浩天,大声道:“今天开香堂,相信大家也知道为了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道:“财叔对我们恩重如山,可是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在垃圾处理场,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替他报,不过要对付外敌,就要先铲除内奸,而这个内奸我已经找到了,今天在关帝爷面前,我要按家规处置他。”
说着涂东就挥了挥手,扬着嗓门道:“把叛徒胡庆给我带上来。”
随着他的声音,就见到有人走了出去,过得一阵,有两名青年男子架着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汉子到了香案之前,把他扔在了地上。
张浩天看得清楚,这满身是血的汉子正是胡庆,看来涂东对他下了毒手,此时已经是受伤不轻。
只听着涂东大声道:“胡庆,财叔对你不薄,想不到你还会勾结外人,害死了他老人家,现在当着关帝爷和众兄弟的面,你老老实实的交待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胡庆此刻动弹起来,双手支撑着慢慢爬起,脸部已经完全肿得不成人形了,道:“涂东,我已经说过了,财叔的死,不关我的事,我更没有勾结外人,这些都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血口喷人。”
涂东“我操”了一声,上前一步,一脚就把胡庆踹在了地上,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我问你,财叔到底是不是张浩天杀的,你当时在不在场?”
胡庆甚是硬气,被他狠狠踹了一脚,痛苦的捂着小腹一会儿,却又站了起来,道:“我当着关帝爷发誓,财叔的死绝对和我无关,如果有半句假话,我胡庆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胡庆这样的话,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章家财长子章文南忍不住对涂东道:“东哥,爸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说到过这边的事,其中就提到了胡庆,说他非常能干,也很忠心,是一个提得信任的人,你说爸的死和他有关,这其中……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涂东立刻道:“文南,你不是道上的人,当然不明白道上的凶险,在道上混的人,人心都是隔着肚皮的,越是表面上忠心的人,其实就越危险,财叔死了,这个姓胡的利益最大,他早就盘算好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还是他主动去勾结外人害死财叔的。”
就在这时,胡庆忽然笑了起来,很疯狂的大笑起来。
涂东咬着牙道:“胡庆,快要死了,你就这么开心吗?”
胡庆的笑声好一阵才停止,忽然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涂东道:“姓涂的,你说得很好的,在道上混的人,人心都是隔着肚皮的,越是表面上忠心的人,其实就越危险,好好,很好,那问你,如果我死了,谁又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涂东顿时不说话了,过了一阵才恶狠狠的道:“胡庆,无论你怎么狡辩,都逃不过一死。”
跟着,他便望着一人道:“皮叔,你是最懂家规的人,勾结外人,害死大哥,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他的话音刚落,见到左侧站出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干瘦老头儿,有些无奈的望了胡庆一眼,就道:“三刀六洞,穿体而死。”
涂东点了点头,立即道:“好,拿刀来,执行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