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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高云答应,他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对坐在副驾驶室的吴伟道:“你现在到洗车场去,就在门口站着,会有人跟你联系的,你带他到南滨路的冻库去,我在那里等。”
吴伟已经听到了他和高云的对话,连忙应是,立刻下了车,招了一辆的士接人去了。
让谢虎开车向南滨路而去,四十分钟之后就进了一个大门,却是水产品市场冷冻海鲜的一个大冻库。
高云还没有来,张浩天便进了冻库外面的办公室里,这里的人都认识他,赶紧过来招呼,张浩天则挥手让他们忙自己的。
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窗外,大约坐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见到一辆挂着g市牌照的面包车开了进来,张浩天立刻站起身带着谢虎出了办公室,叫人打开了冻库的大门让面包车开进去。
进入了冻库里,这里过去是珠海帮的产业,号称s市第一冻库,足有一千多平方,分成了大小二十余间,又按温度的高低分为冰冷与冷藏,除了海鲜之外,有时候也接些肉类与水果类业务,经营非常好。
此时已经进入初秋,但s市的天气还是很热,可是一进冻库,凉气顿时逼人而至,穿着西服也有寒意。
冻库里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在搬运货物,张浩天挥手让所有的人都出去,然后关上了库门。
这时,就见到四个人从面包车里走了下来,除了高云吴伟之外,另外还有两个身体精壮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人看着有些面熟,张浩天记忆力甚好,看了一会儿,顿时想起,自己在金子村老街的那个院落曾经有一次大杀戮,还烧了三联帮一批数量惊人的毒品,当时有一个副香主知道他的名字后,及时说出了和高云交好,还说他与高云都是二帮主的人,受到三帮主的排挤,他才放过了这人。
瞧到站立的张浩天,那人已经加快脚步,第一个走了过来道:“天哥,我叫丁伟杰,还记得当初金子村你的手下余生吗?”
张浩天知道高云这次去g市定然联系了些二帮主的手下,便微微一笑,伸出手来道:“当然记得,丁大哥,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丁伟杰连忙伸出双手与他握住,摇着头笑道:“你那天晚上真像死神一样,一把刀杀得我现在还心惊胆战,还好高云提过让我躲着阿狼,要是不提他的名字,我现在只是孤魂野鬼,哪里还能站着和你握手。”
这时高云已经走了过来,笑着道:“所以我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家伙今后要是赚了钱,怎么也得给我一半。”
说到这里,他又向自己的身后一指道:“浩天,丁伟杰我就不介绍了,这位叫做杜家勇,过去的职位是三联帮义华堂的香主,不过和我一样,由于是二帮主的人遭到了清除。”
张浩天去看那人,只见他四十岁左右,脸部瘦削,但身形结实,知道高云能带他来必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物,也笑着与他握了手,杜家勇凝视着他的容貌气度,道:“天哥的名字我是如雷贯耳,能够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张浩天则道:“杜大哥和丁大哥要是肯来帮我,那才是我的荣幸。”
寒喧着,高云便道:“行了,大家多的是亲热的时候,现在该办正事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丁伟杰就去打开了面包车的后盖,拖了一个麻袋出来,而那麻袋在不停的动着,还发出“呜呜”的声响,里面应该是一个人。
此刻丁伟杰从腰下拔出了一柄匕首,将捆住麻袋的绳子挑断,见到里面滚出一个人来,五十岁左右,穿着蓝色西服,身体微胖,手脚被绑住,嘴里贴着胶布,眼神里尽是惊恐之色。
高云指着他道:“这人叫做向儒学,是和戚龙头关系最近的三个律师之一,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他老婆的帐户里有过两千万的转账记录,现在这笔钱转到了加拿大,而他们一家正准备向加拿大移民,我想这件事肯定和戚龙头的遗嘱有关,就叫了老杜和老丁把他带来了。”
一边说着,他就去将向儒学的胶布撕下来。
那向儒学能够说话,就在地上大叫起来:“你们……你们绑架我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浩天望着他道:“向律师,你老婆是做什么的,这你总会知道吧?”
向儒学连忙道:“我老婆过去是外资公司的职员,但现在已经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
张浩天笑了笑道:“这么说来,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而且这个人可富得很啊。”
向儒学一愣,跟着道:“胡说,胡说,我老婆不是那种人。”
张浩天望着他道:“你老婆既然给你当全职太太,那怎么会有两千万的进帐,我还以为是她有钱的情夫送的,既然不是,那你说说,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听到张浩天这么说,向儒学立刻道:“我……我太太虽然在家里,但平时也做投资,这些钱都是她赚的。”
话音刚落,丁伟杰抬腿就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道:“操你妈的,当律师的说话也没有一点儿逻辑,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哄啊,你要是不说实话,老子把你的手脚都跺下来,看你还怎么去加拿大?”
向儒学吃了他这一脚,痛得眼泪鼻涕一下子全流了出来,呻吟不止,但仍然不承认知道戚英航的遗嘱。
张浩天见状,也不多说,一把拖住他的衣领,走到了一道铁门前,道:“向律师,既然有胆子昧着良心收钱,那么你就要有胆子承担责任,现在我没有兴趣知道那份遗嘱是什么了,天气太热,到空调屋去凉快一下吧。”
说了这话之后,他让丁伟杰拿来匕首将向儒学手脚上的绳索挑开,然后打开了那铁门,一道刺骨的寒气顿时扑面而来,他将向儒学猛的一推,让他跌跌撞撞进去,然后在外面关上了门,拉上了门闩。
做了这些后,他就掏出了烟,给高云三人一人递了一根,然后点上聊天,这铁门后是冷藏室,零下三十几度,像向儒学这种肯为了钱昧良心的人,他不相信能够坚持多久。
果然,三分钟之后,就听到铁门内传来了击打之声,隐隐有人在高喊什么,只是铁门甚厚,听不清楚。
张浩天也不去理他,直到五六分钟之后,才将铁门打开,刚开一个门缝,一个人影就蹿了出来,然后像猴子一样不停的蹦跳着,显得极是滑稽。
过了一会儿,见到向儒学渐渐停了下来,张浩天还是什么都不问,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再次打开了冷藏室的门。
向儒学见状,立刻尖叫起来,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进去,戚总的遗嘱我知道,我说,我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