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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的手顺势将安以然往怀里扣,低声说:
“这些都可以让下人准备的,别一个人乱跑。你不是小孩子了,乖一点,别让我担心。”
安以然听着他这话感觉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总觉得,他这话挺莫名其妙。他对她的关心、似乎太过了些,他对她说的话、似乎太亲密了些……
“好。”安以然低低应着。
…
霍弋给政府投资了五个亿,用于城市建设,以海外投资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城,并且还对媒体透露跟沈爷之间不凡的关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霍弋这个名字很快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又在这同时传出跟神秘的沈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似乎比京城孙家关系更近。因为霍弋的翻搅,令重新入驻京城的沈家再也低调不起来,一时间被推至风口浪尖。
全京城人都知道他霍弋跟沈爷有不一般的交情,所以这厮再次大摇大摆的走进沈祭梵的帝王大厦办公室。
“我嘛,也知道,那是沈爷您手下人自作主张,不要紧,我们的关系哪能因为几条狗给挑拨了,您说是吧?”霍弋挑着笑,面色有些白,脸上表情依然狂妄着。
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霍弋还能怕在这被沈祭梵给灭了?
沈祭梵闲适的靠在真皮boss椅上,左手习惯性的转动着三颗逞亮的铁球,情绪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顿了下才顺着霍弋的话说了句:
“那是,既然我底下人不懂事伤了霍少爷,那我自当给你一个交代。”
抬眼扫向魏峥,再移向肖鹰。魏峥微微顿了下,上前几步靠近肖鹰,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几声大力甩了肖鹰几个巴掌,肖鹰冷艳的脸上瞬间红肿一片。
魏峥打了几下有些打不下手,他能丝毫不眨眼的拧断敌人的脖子,可对面前的女人,他还是做不到心狠。
顾问见状,上前一步,欲代替其位。
谁都清楚,霍弋不可能善罢甘休,肖鹰有本事就把人给灭了,杀了几个底下人当时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霍弋来这里,摆明了要爷给他一个交代,今天不处决肖鹰,以后定会给爷招麻烦。
魏峥反手推开顾问,他的女人,要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
沈祭梵眉头展开了些,道:“霍少爷认为还不够?”
沈祭梵这话一出,显然就是偏向自己人,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的人死了,那是活该,谁让他们没本事,十几个男人对付不了一个女人,还有脸来这里要什么交代?都是道上响当当的人,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这话就是在反逼霍弋开口,霍弋到底年轻,虽然也从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可到底比不过看多了世事无常的沈祭梵,沉稳内敛向来不是霍弋的路子。一听沈祭梵那话,眼底戾色一闪而过,扭头看向肖鹰:
“呵……同样是养的狗,我十几条狗命还抵不过沈爷您低下一条呐?”
这意思,那是不让了。
沈祭梵目光瞬间冷下去,霍弋却在当下哈哈哈大笑起来,起身走向沈祭梵,双手撑在办公桌前,笑道:
“玩笑,开玩笑啊沈爷,我们是什么交情啊?不过一条狗命罢了,算了算了,既然沈爷怜惜,那我霍弋就当做个顺水人情,这事情就不计较了。”
沈祭梵冰冷的气息一点一点消散,继而扯出道笑意,“成,今晚我在京都饭店摆宴,亲自让底下人向霍少爷赔罪,还望霍少爷能赏脸。”
“当然当然,能得沈爷的赔罪我霍弋真是三生有幸啊,那就这样,不打扰您了,我这就回去准备,回头参加沈爷您的赔罪大宴。”霍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递向沈祭梵。
谁都听出来霍弋是故意扭曲沈祭梵的话,稍微一转到他嘴里就成了沈爷的赔罪宴,室内立在两边的沈家四大暗卫气怒不小,倒是沈祭梵脸色无异,毕竟霍弋平白无故死了十几个弟兄,如今在嘴皮子上讨点便宜算得了什么?
伸出手,握上霍弋:
“请!”
霍弋大笑着离开。
沈祭梵坐回去,抬眼看四人还站着,低怒道:“出去!”
“是,爷!”舒默、顾问不敢这时候再触爷眉头,当下快速退出去。
倒是魏峥和肖鹰慢了几步,魏峥在门口顿了下,回头道:“爷……”
沈祭梵抬眼,知道魏峥想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出去,多说无用。肖鹰低着头跟着走出去,一出门魏峥就拽着肖鹰闪到无人间。
“怎么样?”抬手想碰肖鹰的脸,肖鹰冷冷避开,转身要走,魏峥同样冷着脸,伸手又把人带回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会让你随时丧命?”
“心疼?”肖鹰抬眼,冷声讥讽。
魏峥的话被堵在喉咙,肖鹰冷哼了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舒默在外面站着,肖鹰出去时勾起笑吹了下口哨,肖鹰冷眼没搭理,直接走了。魏峥沉着脸出来,舒默嘿嘿笑着上前,手往魏峥肩上搭去:
“怎么着,都睡一张床上的人,还能给你下脸子?”
魏峥脸色不好,扯开舒默的手大步往前走,几步后又回头,说:“招待霍弋的事儿爷给话了,让你接。所以,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舒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脸色,肖鹰的任务,就算临时换人,也该是魏峥吧,怎么就轮上他了?
事实证明,半道接受的差事确实没那么容易。
霍弋打头一件事就是让舒默找个女人,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开出的条件那可高了去,先决条件当然是正儿八经的女人。霍弋这前提条件一出舒默当场就翻了一眼:我们Z国的女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女人,哪像你们泰国遍地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声音软,眼睛大,皮肤白,中等个儿,语速慢,长头发……
“怎么,这么多线索还找不到?呵,沈家暗卫也不过如此。”霍弋笑得一脸邪气。
舒默暗哼,爷说了,这厮心一夜之间损失了十几人,心底那火儿没发出来,这时候让他占点儿口头便宜有何不可?
“霍少爷,能住在浅水湾的人向来不会自己去便利店买东西,您遇到的那姑娘应该路过,浅水湾整片区域住的人非富即贵,您能确定那位小姐是富人家千金?”如果能确定是在那附近住的,那就好找了。
“……不像。”霍弋回想了下,那姑娘眼神纯透得令人怜惜,对人态度和衣着哪一样都不像贵门千金。
“那……”
“不过,她的生理用品用的是…‘七度空间’,好像是这个名儿……”缓了缓霍弋才开口。
舒默脸色全黑,难不成让他打个告示询问:哪位姑娘生理用品用某某品牌,某月某日出现在浅水湾便利商店?
“嗯,好的,我想这些条件应该能找到霍少爷所说的那位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舒默搭上恭敬的态度应话,然后离开。
舒默比其他三人更滑头一些,能真正使唤动他的人只要沈家,除了沈家家主外,办别的事都只带三分心。所以对霍弋要找人的事儿,他是听了,回头给底下人交代了一句就算完事。
…
沈祭梵近一星期没回别墅,这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深夜了,上楼的时候看安以然房间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轻扣了下门推门进去:
“还没睡?”
安以然正坐在地上画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本来坐椅子上画得好好的,画着画着就坐地上去了。大抵是她习惯把近一卡的画稿铺在面前,这样她的思路更清晰,所以坐地上是比较好的选择。
沈祭梵淡淡扫了眼铺了满地的画稿,因为铺了满地,他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只能站在门口。
安以然抬眼望着他,因为突然的出声将她从漫画世界里拉了出来,怔愣了一瞬,这抬眼的时候似乎才意识到好像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赶紧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又觉得让他站在门口不能进来而有些愧疚,慌乱下朝他鞠了一躬,说:
“嗯,马上就睡了,还有一点。”顿了顿,又说:“你回来了。”
沈祭梵看着局促的女孩,微微点了下头,带上门就走了。
安以然发愣,顿了下,才蹲地上把画稿按章节收起来,放桌上,快步走出房间,记得他的房间是在最里面的那间,走过去,敲门:
“沈祭梵,我能进来吗?”
“进。”
安以然得到允许推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就不动了,是没打算走里面去。抬眼看向沈祭梵,低声说:
“家务我都有做的,”顿了下,这里都是分工,怕他不信赶紧又说:“你的衬衣是我烫的,他们都可以作证,真的。”
“嗯。”财经杂志的页面从修长漂亮的手指翻过,沈祭梵淡淡应了声,接着抬眼看她,问:“有多久没出去了?”
“啊?”安以然下意识出声,想了想试着回道:“那天后,一直没出去。”
“嗯……”沈祭梵微微点了下头,他是不喜欢成天给他惹麻烦的人,可她这样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也不大好,照这样下去,闷也得给闷出问题来。
“有时间就多出去走走,逛街、买东西,别整天闷在屋里。”顿了下沈祭梵说。
这语气略显公式化,听得安以然有些莫名。
“嗯。”顺从的点头。
她就是想告诉他她不是整天只关在屋里画画什么都没做,她有做事,并没有打算在这里白吃白住,努力想让他知道她存在的一点价值。
不是她要表现得这么激进,而是她如今除了这里,真的无处可去。至少,在联系到孙烙或者存够了离开的钱之前,请别赶走她。
沈祭梵似乎很忙,安以然又是好几天没见到他回来。
不过沈祭梵不回来,安以然也自在几分。他要是回来,她心里老是慌慌的,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让他生气。
也是魏峥突然出现,才知道沈祭梵这段时间不在国内。安以然愣了愣,觉得也很合情理,他本来就是大人物,要做的事很多,哪能像她一样成天无所事事,想想,她和他差别还真是大。像她这样的人,还真难理解沈祭梵那样高度的人的世界。
安以然手机一直开着,打不通孙烙的电话,只能等着孙烙给她打。
终于等到孙烙的电话了,那是一个下午,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所以安以然没在意。
然而接通通话时候,对方却一直没说话。
依稀能听到对面的呼吸声,安以然心底一紧,匆忙的站起来,握着手机的手轻轻颤抖起来,试着轻轻喊了句:
“孙烙,孙烙是你吗?”
“孙烙……”
对方还是没说话,也没挂断,安以然忽然眼眶就红了,吸了口气,低低的喊:“孙烙,我知道是你,你在哪儿?我想你了,孙烙,你什么回来带我走?”
安以然忍不住哭出来,抓着电话哭了一会儿赶紧又擦干眼泪,他在外面那么苦了,她怎么能还让他担心?
吸了口气,忍着眼泪又说:
“孙烙,漫客网站的编辑找我了,我签约了哦,我的漫画在漫客网站推荐呢……编辑说效果好,稳定更新就能顺利上架,到时候我就有收入了……孙烙,我有工作了呢……”
“傻瓜……”
对面似乎传出压得极低的声音,安以然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生怕错漏他一个字,可就那么短短两个字,他就再没说话。
安以然有些急,情不自禁喊了句:“孙烙……孙烙,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可以说吗?她可以告诉他她好想离开这里吗?她是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想去别的地方,每一次出门,她心里都忐忑不安着,生怕被人认出来扔臭鸡蛋,她活得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小心翼翼。
在沈祭梵这里每天都惴惴不安的,那种随时都要被人赶出门的恐慌时时刻刻揪住她的心。她的刻意和努力似乎半点没有成效,她害怕,她希望孙烙能回来,能马上带她离开这里。
安以然双手抓着电话,眼泪无声无息的翻涌,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对方,却先传来低沉的、粗重的声音。
他哭了。
先是压抑的,刻意的掩饰,到后来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孙烙失声痛哭。他的哭声里,透着绝望,透着悲凉,一声一声的如同锥子一般砸进安以然的心。
“孙烙……”
安以然再也忍不住,也跟着痛哭出声,“你在哪?你在哪里?如果过得不好,就回来,好不好?”
她不赖着他了,不奢望让他带她走了,他回孙家,回孙家去,她不赖着他了,别哭,孙烙……
“你回来,孙烙……”
他很无助,生不如死。他说他没出息,给不了她明天,他绝望的问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安以然唇都咬破了,该怎么办啊?他杀人了,该怎么办?
工头拖欠工钱,两个月的工钱只给了十天的,别的小弟睁只眼闭只眼是想着还要做工,没给的工钱就当“孝敬”工头的了。
可别人可以,孙烙不行。他的钱,他自己无所谓,可他还有个满心盼着他回去的女孩。这钱是救命的钱,是他们重生的钱,他要带着钱回去,不能白白给人吞了。
杀了人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大不了钱没了多做几个月啊,可他,杀了人!
他要进去了,以然怎么办?那个傻瓜怎么办?他不能出事的,他不能扔下她不管的,可是……
刺耳的警报声越来越近,几乎刺破人的耳膜心脏。孙烙慌了,扔了公话转身就跑,他不能进去,绝对不能!还有人在等他,孙烙,快逃!
孙烙拼命的迈开双腿狂奔,脑中只有“快逃”两个字,呼啸的冷风从耳边穿插而过,身后的狂吠的警犬紧追直上。
孙烙恐慌无助,被四面八方的警、犬逼进死胡同,全身心都在发抖,胀红着一张脸,眼珠急得都快喷出来,慌乱的,原地打转,牙咬得铁紧,转身跳起来往居民楼墙外的水管上爬,又急又慌。
被人拽下去时他知道,他没有退路了。
冰冷的手铐上手,孙烙绝望的闭上眼:傻瓜,对不起!
*
安以然从没打过沈祭梵的电话,尽管他说过她可以任何时候打他的私人电话,可她从来没有。
她真的很着急,孙烙那边传来的警报声她听得很清楚,孙烙扔掉电话时匆匆说了句“对不起”,那一刻她的心痛如刀割。
他一定出事了,不然,在她面前那么爱笑的孙烙怎么可能哭成那样?
沈祭梵的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先出声:
“有事?”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当然即便有情绪此时此刻安以然也听不出来。一听到沈祭梵的声音,安以然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沈、沈祭梵,你快回来,帮帮我,求你了帮我再帮我一次……”
“别哭,听话。”沈祭梵顿了下,直接断了通话,一边利落的安排直升飞机准备回国,一边让顾问查国内的情况。
上飞机前一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时,沈祭梵脸色猛地全黑。
还回去?
沈祭梵紧紧站了片刻,毅然上飞机。
安以然在门口急得直转,天色擦黑时沈祭梵的车终于开进了别墅大门。
安以然瞬间热泪盈眶朝沈祭梵飞奔过去,带着重重的鼻音喊着:“沈祭梵--你终于回来了……”
沈祭梵刚下车,抬眼就看到朝他飞奔而来满脸泪痕的女孩。
这一刻他几乎忘了她另有目的,有一刻怔住,她留着泪喊着他的名字朝他跑来,那一瞬间犹如被置入了某种情感,让冷硬的心脏一软再软,最后柔柔的化开来,满溢遍体百骸。
如同毒药,一点一点侵袭他的心脏。而感觉却异样的叫人迷醉,情不自禁想要深入索取,这种感觉叫沦陷!
沈祭梵还立在原地,很快女孩已经到了身前,他顺手一捞,将人抓进怀里紧扣。
安以然泪眼婆娑,哭得眼睛红肿,仰头直问:“沈祭梵,你怎么才回来?”
沈祭梵嘴角几不可见的挂着丝淡淡笑意,一手扣着她身体,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掌着她的头,将她直视。
两人姿势暧昧又亲密,别墅里静候的下人们个个都拿眼神互换着信息:
安小姐非不承认和沈先生的关系,瞅瞅,那还不是爱人?
是啊,明明就是爱得不得了,安小姐还不承认,大家心里都亮堂堂的,有啥好瞒着的?
跟着沈祭梵回来的除了顾问还有舒默,这两人没有魏峥那么清楚安姑娘的事,两人在车里卡着很是尴尬,下车吧,这时候铁定扰了爷的好事,不下车吧,这可是对爷的大不敬。
“怎么了,这么急?”沈祭梵大掌移向她白皙的脖子,往上捧着她半张脸,拇指轻轻磨蹭着她有几分诱红的脸颊。声音低哑而醉人,先前的烦躁一扫而空,很有耐心。
凭良心讲,沈家暗卫从没见过现任家主沈祭梵此时此刻的样子,温柔?温柔这词儿跟沈家的男人从不沾边。
“沈祭梵,孙烙可能出事了,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你认识许市长,你一定也认识很多大人物,你能救他的对不对?”
“沈祭梵,我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帮我了,再帮我一次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求你帮我救救孙烙……”安以然一说话,眼泪又止不住的滚。
沈祭梵看着她的目光渐渐转暗,笑意却越来越深。安以然见他不出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低低的喊:
“沈祭梵,沈祭梵好不好?沈祭梵……”
正婆娑她脸颊的大掌僵了一瞬,一种酥软的暖意由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良久:
“好,我救他。但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就让人把孙烙安全送回京城,还让他重新接管孙氏地产。怎么样?”
他跑出诱人的条件,目光灼灼看着她,话语轻松,笑意明显。
安以然微征,是诧异他的爽快,诧异他的权利,诧异他能这么慷慨。
“嗯嗯……”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还觉得不够,又说:“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沈祭梵,你说。”
“离开孙烙,以后不准再见他,我要你、跟他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沈祭梵压低声音,欺近她说。
安以然张口结舌,震惊他的话,却又被他深邃的眸子吸附住。迫人的气息压得她有些气喘不匀,缓下眼睑:
“可是……”
“嗯?”
冷戾逼视的轻哼从男人鼻间传出,安以然一慌,生怕他反悔赶紧点头:“我答应,我可以做到,你、救救他。”
反正,她已经想过不再赖着他了,没遇到她之前,他是豪门贵公子,吃穿用度样样不愁,生活过得肆意潇洒,可遇到她之后,他变成这样,如今还杀了人。
如果只是要她离开他就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来,还能做回当初的孙烙,她当然愿意。
沈祭梵瞳孔里的暗色一点一点消散,捧着她脸的掌心移上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她的发,笑道:
“乖女孩。”
……
孙烙很快被地方警局送回了京城,交由京城警局接手。毕竟是牵扯到人命,即便重新立案时已经证明事出有因,杀人只是正当防卫和错手,不过形式上还是要走一走的。
只要无期成了有期一切都好办,办这事的人是魏峥,虽然把孙烙的故意杀人罪摘干净了,按正当防卫走案件,需要在里面呆半个月,交了保释金就可以领人走。
孙烙自己不知道这事又外力插手,刚被抓进局子里就由地方送进京城了。
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一一闪过,孙烙有些激动起来,这才知道正在回京城的途中。
在警方交接的时候孙烙要求再给他一点时间,地方上的警察两手一摊,走了,多少也猜到这人是有背景的,所以也不方便插手,交给京城的人这案子就算完事。
京城警署的人低声耳语了一番,最后答应了孙烙的要求。
孙烙给安以然打电话,他知道这一进去后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出来。他什么都可以不管,安以然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必须要在进去之前安抚好她的心。
她知道他杀了人,现在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了。
安以然接到孙烙的电话时沈祭梵前脚刚离开,安以然一听到孙烙的声音就有些控制不住,慌慌张张的出门,直接赶车去找孙烙。
见到孙烙那一刻,安以然简直不敢相信那么狼狈的人会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衣服上血迹斑斑,衣服鞋子被土盖了一层又一层,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凌乱,脸颊凹陷,嘴唇因为脱水而干裂出血,何止一个狼狈。
安以然下车就扑向孙烙,抱着他眼泪汹涌的翻滚。
“孙烙,孙烙……”你怎么这样了?
孙烙眼眶发热,张张口,沙哑的声音哽在喉咙没发出来。扭头乞求的看着警官,“警察先生,能不能通融一次,帮我打开一下,就一会儿。”
一边的两个警察有些为难,高些那个低声说:“算了,打开吧,我们都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上头不也交代了嘛?”
另一个微微点头,然后上前把孙烙手上的手铐解开。
孙烙双手恢复自由第一时间就把安以然紧紧抱住,眼泪止不住的滚:“小呆,对不起,我没用,我不能带你走了,对不起,你恨我吧,你恨我我会好受一点。”
“孙烙,你胡说什么碍,我怎么会恨你,我把你害成这样……”
“不说了,不说这些……”孙烙松开安以然赶紧把她来开一边,后面的警察赶紧跟上去,孙烙回头说:“请放心,我不会跑的,我只跟她说几句话。”
后面两警员相互示意,然后让他走。
孙烙紧紧握着安以然的说,一字一句的说:
“听着,安以然,我的银行账户被老爷子冻结了,但是我还有自己私人账户,里面钱不多,是我当年在外流浪时候攒下来的,这是老爷子不知道的,很安全。你记住账号和密码,无卡也能取款。等我进去后,你就把钱取出来存到你自己的账户里,然后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重新生活……”
“如果,如果我今生有幸还能出来,我一定来找你……”
“别哭,傻瓜,你就是太傻了……我进去后,你别傻傻的等我,如果、能遇到好的,对你好的男人,就…嫁了吧,简简单单过一辈子。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孙烙……”安以然摇头,声音完全卡在喉咙,连连摇头,“不是的,孙烙,你不会进去很久的,你别说了……”
安以然哭得惨不忍睹,孙烙紧紧抱着她,用手擦她的眼泪,可他那手一蹭她的脸就把姑娘白生生一张脸擦花了,他急,却越擦越脏。
“以然,别哭,听话,你先别哭,好好记下我的账号和密码,听话……”
安以然摇头,伸手抓他的手吞着眼泪说,“我不听,不听……孙烙,你不会进去很久的,你很快就会出来……”
魏峥接到沈祭梵后就直往警署去,车还没停稳沈祭梵就下了车,阴沉着怒气大步朝抱在一起痛哭的男女走去。
魏峥抬眼望天,只能感叹孙少爷时运不济,怎么没回都给爷撞见?
沈祭梵带着股迫人的气势稳步走近,浑身上下充斥着阴沉冷戾的气息,高大的身躯停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答应过我什么?”缓慢吐字,目光直看向安以然。
安以然抬眼,满脸泪痕,又惊又怕。连连推开孙烙,往一边退:“我没有……我没有反悔,沈祭梵,你说过救孙烙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被关?
孙烙在沈祭梵出现那一刻就懵了,脑子一瞬间爆炸,不可置信的看着连连推开他的安以然,抖着唇,指着安以然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失望,痛心,不肯相信。
“啊--”
怒火翻涌,痛声咆哮,孙烙急怒攻心,猛地喷了口血出来,身躯摇摇晃晃倒地,“安以然,你……竟然背着我……”
早有警察上前将孙烙在落地前一刻扶住,下一刻手铐锁上手,恭敬的对沈祭梵点了点头,然后押着摇晃不稳的孙烙离开。
安以然被孙烙吐血那一幕吓慌了,人被带走了才回过神来,“孙烙……”
安以然追出去,下一刻被沈祭梵铁臂抓了回来,安以然转身推攘着沈祭梵:“你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沈祭梵你放开我……”
沈祭梵轻轻松松的拧着人扔进车里,“开车!”
前座的魏峥即刻点头,车子下一刻疾驰而去。
“沈祭梵,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救孙烙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双手被他单手扣住,动不了,只能抬脚一下一下朝他腿脚踢去。
“闭嘴!”沈祭梵胸腔一团怒火烧得正旺,刻意压下去的肆意怒火再次被安以然挑起来。
转头冷戾的目光扫向安以然,安以然被他吼得一愣,接茬儿又哭了起来,拼命用力甩他的手,腿脚也不停的踹他。
“沈祭梵,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救他的,你答应过的……”
沈祭梵忍无可忍,转身直接逮住她腰身往怀里收,掌上她后脑薄唇就欺压上去。
“唔……”
安以然瞪大泪湿的眼,唇被他肆意蹂躏,刺痛从唇上蔓延,她皱着眉,张口要出声却在这瞬间被他强势的舌头顶了进来,紧跟着她的舌头被他强势的翻卷。
沈祭梵将她紧锁,大力吸着她的舌头和嘴里口津,只把舌头推进她咽喉深处,猛烈的气势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直到安以然几乎窒息时沈祭梵才牵出银丝离开她的唇,安以然张着嘴不断吸气,如被浪花推向岸边的游鱼一样用力的吸着稀薄的空气。胸脯一下一下的快速起伏着,大眼里雾蒙蒙一片。
沈祭梵掌移上她的脸,轻轻揉了下,又俯下唇在她唇上一下一下的啃。
食髓知味,薄唇逮着她唇瓣轻轻挑逗,轻一下重一下的吸吮着她充血嫣红的唇。
安以然呼吸平稳了要推开他,又开始出声质问,沈祭梵嫌烦,下一刻又是一记深度索吻,直把安以然胸腔的空气全全抽了去。
沈祭梵手撕开她的衣服,粗粝的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急切乱蹭,安以然死活不肯合作,张口咬他的舌。沈祭梵吃痛,板着她身子一把往自己身上扯,拉开她的腿要撕她的裤子。
前面开车的魏峥目不斜视,却早已经冷汗涔涔:不是吧,英勇神武的沈爷,竟然也有对姑娘用强的一天?
车子很快刹进别墅,停车那一刻安以然推开沈祭梵,怒喝:
“沈祭梵,你混蛋!”
忙里慌张推开车门跳下车,然而还没跑两步,后面男人如泰山压顶一般紧跟上来,铁臂一勾,把人拽回来,头一底唇再次精准无误的压上她的唇。
安以然又羞又怒,刚在车里只有魏峥,她已经觉得没脸见人了,而现在所有下人都涌了出来,该死的沈祭梵还要不要她活啊?
脸色已经爆红到了脖子根儿,安以然现在不纯粹是以为被侵犯了的愤怒,还要光天化日之下被多少人眼睁睁看着的羞赫。
沈祭梵哪管别的?单手铁臂就把人箍个严严实实,她越是不依,他就越肆意猛烈,直把人里里外外亲个遍大掌揉个遍才放手。
沈祭梵一放手,安以然抬脚就恶意踩了爷一脚,沈祭梵猛地眸色一暗,在她转身之际再次伸手把人抓回来。
“沈祭梵,你够了!”安以然气怒道。
“够了?”沈祭梵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迈着大步往别墅走,门口分立两排的下人全都低低的埋着头,半声不敢出。
“沈祭梵,你放开我,沈祭梵……”
安以然推不开也踹不到,又看他满脸阴沉,心底终于突突的怕了。捶着他肩膀的手改成圈着他脖子,低低的求着:
“沈祭梵,别这样,沈祭梵……”
大爷沉着气势,半声不哼,当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间时,安以然吓得哭出来,“沈祭梵,沈祭梵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准……”
“爷要办事,还容得你准不准?”沈祭梵把她扔上床,伸手扯了外衣下就压上她。
安以然哭,哭得好不伤心,就知道这人其实很坏,她怎么忘了当初他也骗过她。
翻过身抱着枕头背对他,控诉道:“沈祭梵,你不讲信用,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不要留在你这里,你走开,我要离开这里……”
“怎么,我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沈祭梵埋头,张口轻轻咬着她露在外面的耳廓,含着她耳垂吸吮。
安以然不安的动着,想要推开背上那座大山,一边又要躲开他肆无忌惮的进攻:“我会付你钱的,我住的这几天,我会付你钱的,你别这样对我,沈祭梵……”
“钱?有钱了?”沈祭梵微微撑起身,眸色转暗。
“孙烙……”安以然下意识的出口,却在出口时立马咬了舌头吞回后面脱口而出的话。
沈祭梵脸色再次阴沉,一个名字足以让这个男人怒火重烧。
“走也得等我办完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走开走开你,混蛋……”安以然手足无措的推向沈祭梵,沈祭梵却轻轻松松将她压下,大掌钻进她衣服里一顿肆意乱蹭。
“是要我从后面开始?嗯?”沈祭梵推开她的衣服滚烫灼热的吻布满她后背。
“沈祭梵……”
几乎是天人交战,战况激烈。如泣如诉的呜咽声,猫儿一般底唤夹杂在一片狼藉粗重喘息中,骤风急雨般的驰骋之战终于结束,安以然像被碾碎了骨头一般难耐。
总算恢复点力气后,她推着男人,身体一点一点往外移,眼泪都流成河了,眼睛跟唇瓣一样红肿着,轻轻哼着。
“还有力气走?”沈祭梵一翻身铜墙铁壁般的胸膛压向她身后。
“沈祭梵,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太过分了……”安以然缩着身子把被子抱得紧紧地。
沈祭梵半点不受影响,铁臂从她背后绕过去,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往怀里一带,坦诚相见的两具身体再次紧密贴在一起。
“然然,我这可是顺着你的意思,你求我办事,我索取报酬天经地义,你如果给不起,就不该来找我,我是生意人,银货两讫,这是我的方式,接受不接受你都没有资格说不,因为我没有逼你,是你主动来找我的不是吗?”
沈祭梵蹭开散在她肩上的长发,湿吻一点一点印在她光裸的肩膀上。
安以然咬唇,痛呼了声松开贝齿再轻咬着她紧紧贴着床面,想拉开和背后火热身躯的距离,抓紧了褥子不出声了,合计是听进了沈祭梵的话。
本来是她答应过的,她说过,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沈祭梵不见她出声,就越发肆无忌惮了,被子下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横走。一下探进深处,安以然身子一僵:
“沈祭梵……你已经,已经……”
“你自己选,是一次让我高兴,还是每天来一次直到我高兴为止,你选吧。”沈祭梵勾起嘴角暗哑的出声。
安以然哭,却又无可奈何,这分明是霸王条约,可她就是找不到反驳的机会。低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