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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和延信到达议事厅的时候,伊桑阿已经坐到了原先属于于中的座位上,两旁是一干留守在海参葳的水师将领。情景有些肃穆,伊桑阿的眼神也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末将隆科多(延信)见过提督大人!”
伊桑阿以前是索额图的门下,后来又跟了佟国维,不过,虽然有这份关系,隆科多依然没有高人一等的感觉。本来吴尔占等人也想着一起过来拜见伊桑阿的,就是他阻止了这群家伙的想法。跟着于中两年,隆科多已经对这位曾经的提督有了一份认同。他只认能力,至于爵位,那只是末节。吴尔占等人想凭着各自的爵位向伊桑阿要点儿实惠的官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没来的让人瞧不起自己。
“二位不必多礼。坐吧!”
伊桑阿看着隆科多和延信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同为满族贵胄,隆科多和延信两人身上没有那种常见的骄横气息,难怪会受到于中的“提拔”。所以,他伸手指了指旁边比较靠近门口的座位,示意两人坐下。
“谢提督大人赐座!”
隆科多和延信的实际职位只是两个千总,对于伊桑阿安排的座位并没有什么异议,事实上,以他们的职位,就是伊桑阿不叫他们来参加这个会议也是十分合理的,叫他们来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各营将领可曾到齐?”见隆科多和延信两人坐定,伊桑阿又朝下面问道。
“回军门,除奉命驻守北海道的岳钟麒和穆尔察等几位将军之外,其余人等已全部到齐。”中军答道。
“嗯!”伊桑阿点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在座的诸将领拱了拱手,说道:
“本人奉皇命接替于军门主掌满洲水师,今日到任,先跟诸位见过了!……诸位将军有礼!”
“提督大人有礼!”众将领一齐站起来回礼道。
“于中于军门一手建起这满洲水师,南平台湾,东败日本,北探大洋,可谓是劳苦功高。伊某接任,难免诚惶诚恐,还望诸位日后能鼎力相助,伊某必不会薄待诸位!”伊桑阿又接着说道。
“伊大人,末将想问一下,于军门为何突然被调走了?”一名将领突然问道。
“来了!”
听到这名将领地问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暗心道。于中一手组建的这满洲水师,伊桑阿要想平平静静的就接手过去,哪有那么容易?这么问还是客气的,真要是遇到个不守规矩的,肯定要给伊桑阿一个下马威。只是不知道伊桑阿会怎么对待这个出头的家伙。
“这位将军是……”跟众人一样,伊桑阿自然也知道这个将领突然发问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并没有显出什么不悦的表情,只是随口反问了一句。
“末将卢布宜,现任海参葳游击将军!”那名将领抱拳答道。
“你就是卢布宜?呵呵,伊某听说过你的名号。听说你跟岳钟麒岳将军经常打架是吗?”伊桑阿笑问道。
“这……没错,确实是常打。不过主要是他打我!”卢布宜扭了扭脖子,答道。
“哈哈哈……”
众人大笑。
“不错,本官听到的也确实是如此。卢将军豪爽,竟然对此事直言不讳,伊某佩服之至!”伊桑阿也笑道。
“伊大人客气!”卢布宜见伊桑阿对自己态度倒也温和,又朝对方抱了抱拳。
“伊某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朝廷会突然把于军门调走,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把伊某调来接任这满洲水师提督之位。说起来,伊某对水师之事可谓是一窍不通,哪怕是海参葳的一名普通士兵也比伊某强得多。所以,来的时候,伊某便已定下心来个‘萧规曹随’。跟着于军门先前定下的规矩,做下的事往下去,希望诸位将军多多支持。”伊桑阿又说道。
“伊大人这么说是似乎有些不太实诚啊?您既然接任,偏偏又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岂不是有些让人难以信服吗?”图尔哈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出面说道,语气虽然客气,可其中的意思却尽显锋芒。
“这位将军说的不错!伊某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伊桑阿朝图尔哈抱了一下拳,又笑道:“不过,伊某确实是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会选派我来主掌这满洲水师,并非如将军所说是在故意卖乖。我知将军是不满朝廷调离于军门,怀疑是伊某从中作梗。不过,将军须知,本官从未主掌过水师,就算于军门调任,本官也没那个胆量去向皇上求取此位。难道本官就不怕把事情办糟,从而受到皇上惩处吗?我大清向重军功,可行军之过,也从来没有薄惩。这一点,将军应当清楚吧?”
“……如此,图某刚才失礼了!”图尔哈也不纠缠,听完伊桑阿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一抱拳,又重新坐了下去。而图尔哈之后,其他将领也没有再表示什么,除了目视前方之外,就只有盯着伊桑阿瞧个不够的了。
“这些人真怪,怎么这么两句就算完了?”延信瞧着惊景不太对,悄悄凑到隆科多耳边说道。
“蛇无头难行!”隆科多低声回应了一句。
“嗯!”延信又看了一眼两旁的将领,点了点头。海参葳的将领和士兵差不多都是于中和年羹尧调教出来的,年羹尧走后,于中以下,岳钟麒和穆尔察两人最受重视,岳钟麒是凭着本事打出来的威望,穆尔察则是在将领之中比较有人缘儿,再加上跟于中是“同族兄弟”,比较有面子,满洲出身的将领大多把他当头儿,现在两人都在北海道镇守,下面的将领没人整合,自然很难合力。不过,延信私下里还觉得这也是于中调教的结果。自从来到海参葳,当了将领之后,于中就没少向他们灌输“无利不行军”的观念,所以,延信一向觉得海参葳的将领除了非常守规矩之外,还有一个比较突出的特点,就是都比较“滑”,很少有意气之争,这在军队之中是十分少见的。这一次,不跟拿着皇命来此接任的伊桑阿顶牛,想必也有这种“无利不做”的心思在作祟。
“于中的麾下果然不简单!”
延信在胡思乱想,伊桑阿坐在帅位上也是一阵皱眉。虽然刚才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可是,他的心底还是比较倾向于给这群将领一个下马威的。立威嘛!当老大的,怎么能没有威信?可是,下面这群将领居然个个都是温吞水,卢布宜和图尔哈两人也只是象征性的表示了几句便都退了回去,而且两人问的也都是正经话,让他想找个由头发火都不成。这让他禁不住想起了一个字……晾!一拳打到棉花上,空的难受。
“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慢慢说吧。”
既然下面的将领没找碴儿,伊桑阿也不好轻易启衅,毕竟他还没有立足。只能把日头往后拖。不过,宁古塔距离海参葳并不远,于中调教出来的将领都是什么样他也有几分了解,等这些相对而言已经是十分懂规矩的将领惹事出错,他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隆科多、延信、鄂伦岱何在?”
想了一阵儿,伊桑阿突然又在帅位上叫道。
“末将在!”
隆科多和延信先是一愣,接着就从椅子上一下蹦了起来,立在厅中朝伊桑阿拱手道。
“鄂伦岱现在何处?”伊桑阿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