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战事起(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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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过去,五月天便入了夏日。

阮少卿同邵文槿竟然还在一处饮酒喝茶。

奇葩!!

陆子涵字斟句酌,高入平也恼得很,他真心看不管这两人,相互整死一个才好。

赵秉通却是随兴的,不打不相识,说不定他二人早打早好了!

四围嘘声一片,阮少卿同邵文槿的热闹没得看了,就将目光投向高大上的文人雅士圈中。

……

近来文人雅士圈内的头等大事,便是销声匿迹的公子宛出最新画作了。

还是在司宝楼,还是拍卖!

婉约风格却震惊四座,分明就是公子宛的真迹,画风却大有不同!

倒像是,女子一般!

公子宛不会真是女子吧!

世风日下,女扮男装出来作画简直可恶至极!

众人纷纷复议,一旁也有打抱不平的,你们这些人,平日自诩公子宛知音,如今稍微变了些风格,你们就在背后诋毁臆想,人家公子宛出来承认自己是女子了吗?

赞同的便大有人在,就是!公子宛师承纪子,纪子一门画风俱佳,偶尔切磋,换换画风也是好事,凭何就见不得婉约风。男子能画婉约风才更为难得!你行你上,唧唧歪歪的!

更有洒脱者直言不讳,女子又何妨,如此才气,当教你我这群自诩的文人雅士羞愧。

当年的齐丹书画双绝,却不为世人所容,令人扼腕叹息。公子宛是男子也好,是女子也罢,光凭这幅“好年华”就卖上十万两,拿实力说话才是真本事!

是男是女话题,从来文人雅士圈争论不休,几百年前就是如此,再在公子宛身上争,也争不出个结论,该固执己见的继续固执己见。

反正见过公子宛的人少之又少,纪子又守口如瓶。公子宛若不想露面,就说她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任何意义。

遂而话锋一转,议题换到了别的维度。

除了画风,这画里明显饱含浓情蜜意,与过往风蓝图,济郡图之类不同。公子宛,该不会是新婚燕尔吧!!

此话一经提出,立即备受认可。

反正也在男女上争不出个结果,不想这新婚燕尔一事,就受到广泛认同。

怪不得早前销声匿迹,定是成亲去了!

说得就是啊,娇妻在怀,哪有心思舞文弄墨!

公子宛,不愧是我南顺的风流才子啊!

幸好当日没被昭远侯的魔抓夭折了!

昭远侯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四围纷纷赞同,邵文槿便险些笑抽过去。

煜王瞥目看他,端起茶盏啐了一口,遂而淡然言道,“这些文人雅士调侃公子宛,你参和在中间笑什么?”顿了顿,又冷眸一敛,“还是你真同阮少卿交好了?大凡同他扯上一星半点关系,便有兴趣的很。”

邵文槿不知如何同他解释,只得笑而不语。

在煜王看来,就是他心情大好,便好奇打趣,“你年前说出去散心一趟,回京就是这幅模样,可是有何好事?”

邵文槿还是笑。

煜王就也轻笑出声,“说吧,是哪家的千金,我去帮你说亲。”他是煜王,他的颜面旁人还是要卖的。除非,是露水姻缘,更或者青楼名妓,邵文槿家风甚严,又不能随意讨来作妾,那他也有法子,“再不成,放到我王府做婢女也可。”

煜王自幼同他要好,设想便周全得很。

但想起那人是阮婉,邵文槿就笑不可抑,“殿下若是知晓哪家女子,定是不愿意的。”

煜王讨厌昭远侯,不是瞎子都能看出。

煜王也笑,“哦?那得是阮少卿有姊妹,否则旁的我都去。”当他说笑打趣,煜王也未放在心上,只是提起阮少卿,就想起眼下将要六月,阮少卿同扶摇的婚期在九月,便叹道,“阮少卿都要成亲了,你何时成亲?”

“唔,等他大婚完,我就成亲。”

“噗。”煜王险些被茶水呛到。

……

入了六月,便又是一轮夏日炎炎,阮少卿在殿中热得抓心挠肝。

他旧疾将好,酷暑难熬时最易犯病,零星子从前就叮嘱过。偏偏今年年生尤其热,宁正不敢大意,就让他告病在家养着。

昭远侯时常告病,京中已然不是新鲜事。前两月折个腿,后两月被撞飞,再后两月染风寒,阮婉一早就铺好了路,阮少卿想要告假真心不难。

自六月下旬起,朝堂之上,昭远侯的席位就留空。

邵文槿想起阮婉从前所说,她同阮少卿是龙凤胎,她在娘亲肚子里要盛些,阮少卿便先天不足。自幼时起,阮少卿就体弱多病,爹爹才让他强身健体,后来养了好些年,爹爹本来想先带他回南顺,结果南顺湿热,夏日里他时常喘不过气来,只能让他在长风再养些时候。后来爹爹病故,要有人送终,她便代替阮少卿回京继承衣钵,做起了半吊子的昭远侯。

阮婉平日里嚣张跋扈,一面是怕旁人同她亲近识穿她是女子,一面便是担心少卿日后被那些个奇葩欺负。他们兄妹二人斗嘴时斗得天翻地覆,其实感情好得无话不说。

思绪之时,忽有奏报传到敬帝手中。敬帝阅过,勃然而怒,径直从龙椅上站起,手中奏报狠摔至殿中,“巴尔十万铁骑南下,欲进犯我南顺都城!辱我国中无将也!我南顺军中,可有人愿意应战?!”

话音刚落,皆知敬帝盛怒!

纷纷侧目,便见三人执手出列,“末将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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