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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抱着从左从屋里出来时,意外的看见门外有人。
认出了是钱慎屹的车,周防把闭着眼睛没有意识裹得厚厚的从左搁到副驾驶,绕过去打开驾驶室车门,坐进去脚踩油门把车开了出来。
周防没打算和钱慎屹说什么废话,三更半夜的,他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他的家门口,这是他出来发现了,他没有发现的呢?
越来越理解不了钱慎屹了,BT!
钱慎屹坐在车里摁了下喇叭,示意周防停车。周防一个深恶痛绝不加掩饰的眼神隔着车玻璃看了眼,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拉着从左发烫的手没停的意思。
钱慎屹远远看到从左的不正常,下了车,狠狠甩上车门,站到了周防车前。
周防踩下刹车,目视前方无动于衷。
钱慎屹深吸一口气。
该死,他竟然能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能把成姒当成从左的玩弄!他想抽自己嘴巴!从那女人洞房里抽出来,钱慎屹就来了这里。忏悔?还是心虚!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玩儿就玩儿了,他钱四爷又不是没有玩儿过,可为什么偏偏这次就有深深的罪恶感呢?
他过来的时候,周防他们应该已经睡下了,屋里没有灯光。他正抽烟烦闷时,房间里的灯亮了,钱慎屹还以为周防发现了他,要来找他算账,岂料是这样。
“这么晚了去干什么?”
钱慎屹也知道自己的不合理的一方,挪动脚步走到驾驶室旁边,弯腰隔着车玻璃对车里的周防问话,脑袋更低的歪头拧眉看着副驾驶上的从左。
她闭着眼睛,毫无声息的模样。
“她怎么了?”还是钱慎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周防的眉头微不可察的鼓起来,钱慎屹立马挡到车前,“她是不是不舒服了?你现在要带着她去外面?!”钱慎屹脸色不比周防好看。
“你现在载她回去,我让钱蕾过来一趟。”钱慎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着从左翻着通讯录打了出去,“大嫂,我,老四,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周防眉头微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看着副驾驶上闭着眼睛虚弱无力的从左,伸手探了下她脸上温度,很烫。
‘嘭嘭’
钱慎屹敲响周防车窗,周防摁下按钮,车窗降半。
“她哪里不舒服?”钱蕾问他,斟酌着看需要带什么药物过来。
周防冷着脸,“发烧。”
“还有其他的吗?”钱慎屹同样冷着脸。
“没发现。”鬼知道周防有多不情愿麻烦钱蕾,他宁愿自己开车载着从左上医院彻底检查。不过考虑到她现在怀孕初期,还是在家里更安稳些,便忍了下来。
钱慎屹刚准备挂电话,猛然想到从左有身孕,“大嫂!”喊住了那头的人,“你……让大哥和你一起过来吧,她有身孕。”
钱蕾一直知道钱慎屹和周防的关系好,不过人家媳妇儿不舒服,他干嘛说得吞吞吐吐的,好像……反正挺奇怪,不过还是干脆的答应了钱慎屹,“我去喊你大哥,十分钟我们就到。”
收了电话,钱慎屹双手插在裤兜,一双新月眼冷若冰霜,看着副驾驶上的从左对周防说话,“你先带她进去吧,钱蕾和钱明佑十分钟后到。”
钱明佑在‘八大世家’的钱家孙子辈里排行头大,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人家一没有随他妈从军,二没有跟他爸从商,人家从了医,还颇有一番造诣,主攻——妇产科。
他媳妇钱蕾,说起来也是个命苦的小可怜,不过现在跟了钱明佑,混得风生水起,她自己有胜人一筹的领悟能力,在自己的领域里堪称医学界鬼手,主攻男科。
周防黑着脸把车开了回去,从车里抱出从左回了屋。
周防和从左办婚礼的那天钱家老大夫妇没过来,见了从左,钱蕾喜欢的不行。因为她俩都不是出自所谓‘豪门世家’,沟通起来没有压力。
钱蕾总是在这点上畏畏缩缩,钱明佑说过她不用在意这些,可他身边的优秀女人太多,太漂亮的也数不胜数,她常常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好在她一旦投入到工作时就不再胡思乱想了。
周防盯着钱蕾让从左吃了药,他才出去和钱明佑说话。
被这么一折腾,从左早就没了困意,靠在床头跟钱蕾聊天。
卧室里俩女人说说笑笑,难得从左能和钱蕾聊得惬意说到一起。客厅里,钱慎屹板着脸,钱明佑没管他,周防出来坐下后,钱明佑直接扔过去一支烟,“你明知道她怀孕了还没节制,小心着点,有先兆流产证的迹象。”从左的体制过于虚弱。
周防闻言,小声开口,“之前不知道。”点燃了烟。
办婚礼那天晚上,从左格外热情,像个妖精,缠得他死死的,前所未有的主动,他就……他是后来才猛然想到要带她去医院检查的,该死的那天没有想到。
钱慎屹的心里更烦躁,狠狠抽了几口。
周防这是秀恩爱吗?肆无忌惮冷哼了声。
“你‘哼’什么?”钱明佑扭头踹了脚自己弟弟。“老四,你是不是也该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成天浪荡个没边,什么时候是个头。”
钱明佑知道周防结婚,可他不知道,婚礼上他四弟办的好事儿啊,看钱慎屹表情奇怪,钱明佑开玩笑笑他,“你小子,周防和人家媳妇怎么样,你还有意见了?”可不是周防低低愧疚的说了那句‘之前不知道’之后钱慎屹才冷哼的嘛?
“你懂什么?”钱慎屹根本就不给他大哥面子,换了个姿势,远离钱明佑的攻击范围。
钱明佑‘呵呵’笑两声,问周防,指着钱慎屹,“怎么,遇上心上人了?”
周防看着钱慎屹,没言语,他说什么?说他钱慎屹惦记上他女人了?还死不放手?这不,你们两口子就是他守在外面把你俩喊过来的?!
钱蕾好不容易找到个钱明佑圈子里可以聊到一起的人,忘记了时间,钱明佑过来敲门,她才意识到,“呀!这么晚了!”对钱明佑吐吐舌头不好意思。
钱明佑走过来,“你喜欢和弟妹聊天,以后可以常来,现在让她养好身体最重要。”看向被周防‘无情’摧残的从左,“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这是肚子里宝宝在闹腾你,老人家不都说了吗,发烧一次,孩子就长一次本事,以后这孩子一定是个不省心的,你和周防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刚才钱明佑在客厅里可不是这么说的,走进来的周防和钱慎屹听见钱明佑这样对从左讲,俩人心事各异。
刚才钱明佑说是周防折腾狠了,准是他把人给折腾发烧的。说是玩笑话,可周防想着,大概真有可能,毕竟……过火了点。
“老四,你不走?!”
拿着药箱要走的钱明佑见钱慎屹还愣着,问他。
钱慎屹脚尖对着床的方向,身体别扭的朝外。
钱蕾瞅瞅自己小叔子看从左的眼神,心里有些猜测。再看眼周防,钱蕾低下了头。猛然抬头喊人,“钱慎屹,和我们一起走吧,他们也该休息了。”
钱明佑神经大条的扯了下钱慎屹,“走啦!”笑哈哈和周防告别。
钱慎屹不甘心的走人。
家里剩下周防和床上躺着的从左,关了外面的大灯,周防回到卧室,搂住还坐着的人,状似疲惫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从左看不到他说话时候什么表情,“老婆,对手太强劲,你可不能轻易动摇。”
周防如此明显的撒娇方式,从左心里一甜,太受用了,整个人都醉了。说出口的话,却很气人,“谁知道你以后对我好不好,若是以后……”
她没以后完,周防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温暖的双手扶着她双肩,“你确定?”危险低问。
他惯用的眼神,从左最近太熟悉,笑着缩肩膀后躲,低着头,咬着下嘴唇,往外推他,“我跟你开玩笑呢。”
周防脱鞋尚了床,抱着她双双入眠。
没有‘若是’。
他不会让‘以后’发生。
早上醒来,从左都忘记了自己昨天晚上发烧,感觉如常,她便起身准备收拾收拾去上班。
“你想干什么跟我说,我替你做。”周防突然从外面进来,从左微楞,“你没有去上班?”
她上班没有特定的时间,可周防有啊!
“今天公司里没事,不用过去。”周防骗人脸不红心不慌,端着刚熬好的皮蛋瘦肉粥走到了床边坐下,哄着她,“来,吃早饭。”
从左睁大了眼睛看着卖相极好的香喷喷早餐,“你做的?!”
从左的难以置信取悦了一大早就出门买食材熬粥的某人,挖了一勺低头轻轻吹凉,周防把小勺放到了从左嘴巴前,“啊,张嘴。”
从左乖乖张嘴吃了一口,依依不舍的搁在嘴巴里细细品味后才下咽。
“怎么样,味道淡吗?”下次改进。
从左摇头又点头,“很好吃。”突然好感动,他给她做早餐!
心里在不停的骂自己,瞧你那点出息!
一小碗皮蛋瘦肉粥吃光,从左小声发表自己的想法,“我以为你不会做饭。”没有想过,更没有想到。
周防一手端着空碗,一手托着她后脑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蜻蜓点水侧头一吻,笑着回了厨房。
……
钱慎屹为成姒安排的住所里,钱慎屹进门往客厅茶几上扔了个资料袋,“你看下,抓紧时间,事成之后不会亏待你,你爸的公司也会好转,至于好转的具体时间,我想你应该清楚。”
成姒往茶几上看了眼,手上拿着大毛巾在擦头发,没过来拿起来看的样子,兴趣缺缺。
她刚才在小泳池游泳,身上穿着性感露骨的泳衣,下身丁字裤,上身双排扣贴身胸衣。
听完钱慎屹的话,成姒扭身走人,往房间走。
对成姒如此不屑的表现,钱慎屹登时火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姒头没回,“没什么意思。”情绪平平。
钱慎屹在后面冷笑,“你不会是以为,和我做暧之后,你的身份就变了吧?”女人最怕自以为是。
成姒闻言,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顿住,冷笑回头,“放心,钱四爷的床,我还没看上,那只是个意外,彼此寂寞空虚的填补,我想我们应该打成了共识。”
“既然知道的这么明白,那你现在这脸色是给谁看?”
成姒嗤笑,“我想钱四爷大概是误会什么了,我这人就这贱脾气,你拿来的东西我看到了,等一下我会看的。不过我也想跟钱四爷说下,这种事情,急不来。”
钱慎屹笑着,笑意不达眼底,眼底有深冷寒刀,“看来你爸的公司还能挺得过去。”
成姒仰头看钱慎屹,“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爸也是从左的父亲吗?”
钱慎屹不言语。
成姒好笑,“你就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从左知道了是你给她下套,是你搞她亲爱的老爹,她能饶恕你?”
“这只是暂时的。”
成姒‘呵呵’,对钱慎屹的行为不加点评。
从成姒这里出来,钱慎屹吹着口哨去了从左公司,却立琼碰上他,直接告诉了他,“从左今天没来,生病请假。”
钱慎屹一想也是,“谢了!”打算走人。
周防和从左婚礼那天,却立琼也没有过去,因为却家会过去的人她不想见到,就跟从左说了,没有去。反正从左也不介意,不过婚礼上的小插曲却立琼听说了,“哎哎哎,钱老四你等等,我怎么听说……”挑着眉毛,眼色暧昧,抬起下巴怒了怒从左办公室。
“怎么了?”钱慎屹不喜欢他们背后议论,有什么闲言碎语当面来,他就是喜欢从左,就是盼着周防和她离婚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面对钱慎屹的理直气壮,却立琼笑着摇手,“没事没事,你可以走了。”她算看出来了,钱慎屹这是动了真格。
钱慎屹和却立琼没那么铁,要不是看那次她和从左在一起,钱慎屹都不愿意停下来和她说话。
从从左公司离开,钱慎屹去了周防家里,到了那里,家里没人,他就拨通了从左的电话。
“钱先生好。”从左接起电话就是疏离称呼。
钱慎屹听见她的声音就高兴,“你在哪儿呢,我找你去。”
从左毫不犹豫,“钱先生有什么事吗,我和我丈夫在外面准备看电影。”一语双关,周防在她前面买票。俩人说了,反正今天都不用去上班,在家闲着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周防想做些什么,她危险期,也没办法做,还不如出来散心。
闻言,钱慎屹黑了脸,“你发着烧,他带你去外面吹风?”
从左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请问钱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要进去了。”从左口气有点不好,疏离的太过明显,她非常不喜欢和别人搞暧昧,给人家机会让别人误以为有希望。
“你们在哪个电影院?”钱慎屹鬼使神差的问了出口。
什么时候他钱四爷干过这事儿?
可钱慎屹同样知道,听到从左说周防和她一起去看电影时,他就难受了。认识周防这么长时间以来,周防从来没有去看过电影,他不愿意浪费那时间。
周防买好票回来,刚好钱慎屹问了他们在哪个电影院,周防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挂了电话。
进了放映厅,俩人都把电话调成了震动。
从进放映厅开始,从左就脸红了,好在光线暗,周防看不到。
他们的第二次……
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从左一直跟着周防往后走。
等坐了下来,从左低低问他,“你怎么老喜欢坐后面?”其实坐前面也挺好的,她记得她看电影都喜欢坐在前面,懒得往后走。
周防伸手捏着她下巴,倾身吻了上去,气息轻缓。
行动说明,在后面办事方便有情调。
从左当即脸蛋爆红,浑身发烫,整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周防低低笑她,“今天不欺负你。”
从左笨笨的抬头窝在他怀里傻笑。
今天不用去上班,她头发是散着的,有清纯少女的味道,周防压低了声贴着她耳朵,“你再这么看我我可受不了了。”
从左贼笑,她就是故意的。
周防知道她的小心思,一把把她从位置上捞起来搁到了自己腿上,让她面对面坐着自己面前,“别动。”
从左想尖叫,“你快放我下来,会被人看到!”
周防不放,扣着她后脑摁到自己面前,侧头吻了上去。从左别扭的挣扎了下,也不闹腾了,老老实实的顺着他的意,耳鬓厮磨。
“周防!”从左红着耳根低喊,想要从被他禁锢的怀抱中逃脱,周防不依,拉着她的手,死死不放。
私密处察觉到异样,从左脸能滴出血来,眼眶里有想流出来的泪水,“周防,你说了今天不欺负我,你说话不算数。”
周防笑她,贴着她身体,“帮我。”手拉到了两人中间。从左闹情绪的扭扭捏捏,触碰到他的滚烫,简直想死。
钱慎屹开着车找的了周防说的电影院。掏出电话直接给周防打了过去。
“有人给你打电话!”从左着急的对他说,他兜里的手机震动,她右腿内侧紧挨着,明显能感觉到。
好不容易从他嘴巴下自由,从左下面的手也要跑,周防抓着她的手用了力,贴着她耳垂下的地方喷热气,“这里做的不好回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