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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则在一旁一边安慰张楠,一边替儿子说道:“楠楠,别生气了,小宁他是公家的人,可能是单位里一些急事吧。来,妈再教你烧个葱烤鲫鱼。”
张楠想想也是,如果没有急事,陈宁也不会这样行色匆匆,顿时心里一宽,笑着对陈母说道:“这个葱烤鲫鱼,我以前烧过几次,但是都不太成功,妈,你快教教我吧。”
不到五分钟,陈宁就赶到了胡秋月的家门口,按了按门铃,很快张姐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怀里还抱着正在熟睡的胡小宁,陈宁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一边进门一边轻声向张姐问道:“张姐,秋月呢,怎么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不接呀?”
张姐也是一脸焦急的对陈宁说道:“房子看完回来,秋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已经六七个小时了,不吃不喝的,怎么敲门都不开。我也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没法通知你,你去劝劝秋月吧。”
“什么?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已经六七个小时了。昨天,秋月不是还好好的嘛。张姐,是不是看房子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啊?”一听张姐的话,陈宁连忙惊诧的问道。不过,在劝胡秋月之前,陈宁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胡秋月会如此情绪波动。
“唉。”张姐叹了一口气,便把在看房时发生的那一切一五一十的向陈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秋月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她本来就姓胡,名字是老院长给取的,我看那个胡老先生八成就是秋月的父亲。唉,这孩子到现在还放不下啊。”
“那个胡老先生怎么出现在哪里?”听了张姐的叙述,陈宁已经确认这个胡老先生就是胡秋月的生父。曾经胡秋月跟他讲过,那块玉是她唯一的身世线索,那位胡老先生能够认出小宁脖子上的那块玉,而且如此的失态,就说明那个胡老先生肯定是她的生父了。
“秋月出门的时候就给那个胡老先生打了电话,说是今天要去看的房子就是胡老先生介绍的。哦,对了,后来拿钥匙来的人好象叫胡老先生董事长,对,就是董事长。”张姐仔细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道。
“董事长?”陈宁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个胡老先生就是望江集团的董事长胡光远无疑了。陈宁曾经看过胡光远的资料,胡光远当初被抓进监狱的时候,他的妻子服毒自杀,他未满周岁的女儿从此失踪了。没想到这个未免周岁的女儿居然就是胡秋月。胡光远出身大资本家的家庭,现在挂着自己儿子胡小宁脖子上的那块价值不菲古玉肯定是胡家的传家宝了。
陈宁想到胡秋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感到十分的高兴。现在,胡秋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罢了。想想也是,胡秋月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长大后又遇人不淑,身世凄惨,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
陈宁示意张姐先抱着胡小宁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则起身敲着胡秋月的房门:“秋月,开开门,我是陈宁。”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呈现在陈宁的面前。胡秋月红肿着眼睛,看到门口的陈宁,抑制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一头扎进了陈宁的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碰见他,我不想认他,当初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呜呜。”胡秋月抱着陈宁悲伤地哭泣着。
陈宁看过胡光远的资料,了解胡光远的过去,当初造成那样的结果,不能说是谁的错,那只是当初特定的历史时期造成的。陈宁看到胡秋月如此的伤心,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胡秋月,柔声说道:“秋月,别太难过了,这也不能全怪胡光远。”
“胡光远,你说他就是胡光远?”胡秋月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一脸惊讶的看着陈宁。其实,在那位副总招呼胡光远的时候,胡秋月还沉浸在震惊和痛快当中,根本就没有注意。但是胡光远这个名字,胡秋月可谓是如雷贯耳,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望江集团的董事长。
“怎么?是不是听说自己的父亲是亿万富豪很高兴啊。”为了能让胡秋月从伤心的情绪中摆脱出来,陈宁笑着跟胡秋月开了一句玩笑。
果然,胡秋月白了陈宁一眼,没好声气的说道:“他就是美国总统,我也不会认他的。”
“好了。”看到胡秋月的情绪有所好转,陈宁拥着胡秋月走进了房间,在床边坐了下来。
“秋月,别难过了,你不是还有我和小宁吗,我们都是你的亲人,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跟你一起难过吗。”陈宁搂着胡秋月柔声解劝道。
胡秋月靠着陈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此时的胡秋月感觉到自己很累,只有陈宁在身边,她才感受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宁发现胡秋月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陈宁笑了笑,哭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累了。陈宁低头在胡秋月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把胡秋月放在床上,盖上一条毛巾被。
走出房间,陈宁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香烟。胡光远和胡秋月骨肉分离的悲剧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众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中的一个悲剧,根本就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胡秋月虽然表面上对胡光远非常的排斥,但是陈宁知道在胡秋月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渴望亲情的,不然她也不会不顾一切地生下小宁了。同样,胡光远作为一个亿万富豪,到现在为止一直是孤身一人,心里何尝不是在怀念亡妻和失散的女儿。陈宁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他们父女团聚。
胡光远的手机很久没有人接通,陈宁又拨了第二遍,响了很久,依旧没有人接,当陈宁想挂掉的时候,突然手机接通了,但是声音却不是胡光远的。
“喂,是陈区长吗,我是曾少强。”电话是曾少强接的。
“哦,是曾总呀,请问胡董在吗?”
“陈区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董事长现在身体不适,无法接听您的电话。”电话中,曾少强的声音有些沉重。
陈宁一听,顿时一惊,怎么说现在胡光远也算是自己的岳父,连忙问道:“曾总,胡董怎么了,不要紧吧?”
听到陈宁关切的声音,曾少强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更加沉重的语气说道:“陈区长,我们董事长今天上午突然心脏病骤发,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
未等曾少强的话说完,陈宁连忙说道:“现在在哪家医院?”
显然,曾少强也没有料到陈宁会如此的着急,稍稍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们董事长现在正在省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们马上赶过来。”
陈宁连忙挂断了电话,跑进房间把胡秋月摇醒,急切地说道:“秋月,你醒醒,胡光远今天心脏病骤发,现在正在省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至今还昏迷不醒,你赶紧跟我一块儿去看看。”
一脸睡意朦胧的胡秋月听到胡光远的名字,顿时没好声气的说道:“我不去。”
“秋月。”陈宁的脸立马一沉,十分严肃地说道:“我告诉你,胡光远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不想你一辈子后悔。”
陈宁的话让胡秋月一下子清醒了,坐在床上脸色阴晴不定的思索一阵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跟你一块儿去。”
当陈宁和胡秋月赶到省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曾少强和一干望江集团的高层都守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看到陈宁和一个美貌少妇过来,曾少强连忙迎了过来。
“陈区长,谢谢您能来看望我们董事长,我代表我们望江集团对陈区长的关心表示衷心的感谢。”曾少强握着陈宁的手,十分感激的说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陈宁一脸焦急地问道。
“还不清楚,虽然经过的抢救,但是董事长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暂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曾少强一脸的沉重的说道。
陈宁也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胡光远正浑身插满管子的躺在病床上,床头摆满了各种仪器,两个医护人员正在随时检查胡光远的身体情况,不时地抄录着仪器上显示的各种数据。
此时,胡秋月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胡光远,双手不断地交叉着,可以看出此时的胡秋月也是非常的着急。
人群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胡秋月看,他就是望江集团负责房地产的副总,突然他的眼睛一亮,显然已经认出了胡秋月就是董事长在心脏病骤发前追赶的那个女人。连忙走到曾少强的身边,向曾少强耳语了一番,眼睛不停地盯着胡秋月。曾少强听了显然感到非常疑惑,转头看了看那个副总,那个副总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显然这一切,陈宁和胡秋月没有注意到。
曾少强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走到了陈宁和胡秋月的身边,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胡秋月,并且十分客气地对陈宁说道:“陈区长,还没有请教这位女士是?”
陈宁转过头,看到曾少强正一脸不善的盯着胡秋月,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位女士是我的朋友,怎么了,曾总?”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们董事长就是和这位女士在一起的时候,才骤发了心脏病。我希望这位女士能够给我们一个解释。”曾少强盯着胡秋月说道。
“曾总,我看你是误会了,具体什么原因,其实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等胡董醒来一切都清楚了。”陈宁显然非常不满意曾少强用审问的口气对胡秋月说话,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