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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他眉角沉了几分，“来给小树送生日祝福？”
袁佳木：“……”
好吧，习大医生真的生气了，哄人她实在不在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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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他心中更是不满横窜，于是丢了一句再见便上了车，正要关门，她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车门，表情慌张而无赖。
她不言不语他也懒得张嘴，索性任她抱着车门，耐着性子看她想干什么。
“习医生，那个……”她抿着唇，思量了几秒，“我煮了鸡汤，刚出锅，你喝么？”
他默了默。她编理由的能力差就算了，还踩了他的雷区。不过就她那一通到底连弯都不打的小心眼，能编出来就值得欢呼雀跃了。
袁佳木没有得到回应，皱着眉往里头凑了凑，不依不饶起来，“喝么？很香的。”
他冷冷道：“我不喜欢喝鸡汤。”
“我知道你不吃白肉……”他说过，在上大一的时候，他曾被同学恶作剧，意外之下打碎了一个手臂肢体标本，潮湿的蜡白色手臂就落在他胸口，他那天吐得嘴里全是胆汁的苦味，自此以后他便再也吃不下任何白肉。
她苦思冥想，“那你吃香瓜么？我前两天刚买的。”
习练听说她还记得他不吃白肉的习惯时，已经心软了，再看见她为了挽留他如此殚精极虑绞尽脑汁，不由得嘴角含了笑，作弄她的兴致一起，便说道：“你明知道我也不吃瓜类水果，袁佳木，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愣，认真地回忆了下，“……我不知道啊。”她急了，怎么越哄越糟了呢？她又往前凑了凑，结果踩到了冰面，脚下打了个小滑，身子不住地便往前倾，脑袋砰地一下撞到了习练硬邦邦的胸口上……
他感觉胸前顿起一阵闷响，疼得他忍不住哼了一声，然后怔怔然地看着袁佳木，面色千变万化，由白到红，红到绿，绿到黑，相当精彩。
除了家里养的乌龟，科室里的女病人和尸体标本，他没怎么碰过别的雌性生物，以前是因为他们不屑于跟他接触，后来是因为在他瘦下来后，他们对他态度上的转变让他觉得厌恶。而袁佳木虽然是个例外，但他跟袁佳木的接触充其量也仅仅是握手和拥抱，拥抱和传统意义上的拥抱还不同，他的拥抱，只是将手臂挂在她的背上做做样子，胸口根本不相贴。
所以，这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只不过，情况看起来有点糟糕。
袁佳木傻眼，愣了几秒才回神，然后匆匆从他怀里退出来，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边僵硬地问：“我好像撞疼你了，你还好吗？”
看她红了一片的额头，习练就可以猜得到他胸口处必然伤得不轻，那一声闷响犹然在耳，回想一下真是打怵。
虽然场面很囧，但他意外地怀念她头发上清新的香波气味，以及头发在脖子上蹭过的痒，像一只小手，轻轻撩拨着心底的那根弦，绵延出缱绻的情怀。
习练下意识地答：“不好，很疼。”他没有说谎，是真的疼，她的头那么硬，整个人砸过来，再加上一定的初速度，简直要让人内伤。
袁佳木小脸拧在了一起，十分愧疚，她想了想，摸索着伸手过去，指了指他的胸口，“是撞到这里了？”
习练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认真道：“上面一点。”
她移了移手指，“这里？”
“嗯。”
她将手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揉，就像以前他帮她揉眼部周围的穴道那样，力道刚好，手法温柔。
习练的脸上某种难以控制的情绪跳跃起来，她的手就像染了毒药，点在他胸口，蔓延进心底，牵扯出越来越多的涟漪和浪潮。
他忽地朝她靠近了些，伸出手臂，将她的身子围住，缓缓收紧，直到将她完全淹没在怀中。
袁佳木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吓坏了，她本想推开他，但是他的脸颊划过她的耳垂时，那几近滚烫的触觉打消了她所有拒绝的念头。
他好像很紧张……
习练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她如果立刻推开，他会很受挫，很丢人吧……
就在她沉思的这片刻，他低低开口：
“袁小树不喜欢我，我可以努力让他喜欢我。”
她的心咯噔一下，似明知故问般喃喃：“……为什么？”
“我想做袁小树的爸爸。”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游离，“我能做他爸爸么？”
巷角阴影处，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站着，额际和脖颈处渗出的薄汗已然风干，因为跑动而急促起伏的喘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广告牌上早早亮起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打在他清俊绝然的脸上，扬起一片忽明忽灭的暗潮。
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沈良铭没有任何表情，片刻后垂了眼，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重大考试，没办法更新啦，15号补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