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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朱影龙本想以田淑英的父亲,他的老岳父扬州商人田宏遇来解自己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围的,现在有了借自己生辰大肆受贿敛财的计划,那更是天衣无缝了,自己也不用怕魏忠贤怀疑自己有那么多银子建影龙别苑了。
朱影龙是很想亲自去接老丈人的,可是他的身份是大明朝的藩王,身份尊贵,田淑英只不过是个侧妃,古人的礼教实在森严,他跑过去接一个身份低微的商人就是有失王爷高贵的身份,有失朝廷的体统,朱影龙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现在还不是打破这种封建礼教的时候,至少不能让人家有攻击自己的借口,所以只有让史可法陪着田淑英去诛仙镇码头接他父亲和家人了。
老岳父一家老家在陕西,后来做生意就搬到了扬州,天启帝下召给信王选妃的时候,精明的田宏遇知道,她这个女儿根本进不了皇宫的门,因为他多少也听到些传闻,被天启帝宠爱过的妃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除非她投靠了魏忠贤,但是精明的田宏遇却看的很远,他知道阉党不过是一时权势,长久不了的。所以说他虽然希望借着这个聪明温顺的女儿飞上枝头成凤凰,但却不想女儿富贵没有捞到,却死在宫廷的明争暗斗之中,而信王就不一样了,迟早会出来开府的,嫁一个位高的王爷总比在皇宫内战战兢兢的争宠来的好,他也知道,他这个女儿天生不是耍诡计玩阴谋的料子,所以给信王选妃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把女儿田淑英给推了上去,果然,不负自己所望,女儿顺利的成为信王的侧妃,自己的生意顿时好做起来,官府看在自己有个王爷女婿的面子上,自然不像以前那么刁难了,他也省去了不少打点的费用,反过来是那些小官过来巴结他了,希望他在信王面前说几句好话,那升迁可就没问题了,可底下的官哪知道,信王虽然得宠,但很少过问朝廷的事情,钱照收,话也照说,至于办不办成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这不,田宏遇一接到女儿的信,信中让他举家搬到开封来,他开心的不得了,先是将儿子田畹召过去委以重任,现在又让自己一家都过去,并且定居开封,这不就说明女儿得到信王的宠爱了,信王的一正两侧三个妃子中就他一个接到要他举家搬迁的信,他是个商人,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门路,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在北京的周家和在福建福清的叶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这下他更加开心了,这说明信王对自己女儿可是非常的宠爱了,立马决定举家搬迁到开封来,这下自己可发达了,生意上的事情不说,自己大小也是给皇亲国戚,但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影响力要小的很多,如果到了开封那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在女婿的眼皮子底下,县官不如现管,开封城内王爷也不少,但信王是当今皇上最疼的弟弟,到时候自己还不是在开封城横着走,都没有人敢把自己怎么样,一想到这里,田宏遇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全家人从扬州上船来开封了。
朱影龙让田淑英在信中交待老岳父此次举家搬迁低调一些,所以田宏遇一家人就租了一条不甚起眼的商船,一家人就这么过来了。
朱影龙这个信王虽然在开封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不多,而认识田淑英这个信王侧妃的人就更少了,所以这田淑英还没有出开封城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田淑英大小就很少出门,平日里读书习琴,弓马骑射都在自个儿家中,嫁给朱影龙之后,更加深居简出,时间多是在玻璃作坊里面或者就在信王府谈谈琴什么的,今日得知父母和家人到来,父女俩快有大半年没见了,满心欢喜的跑过去去迎接,朱影龙也没太在意,心道这大白天能出什么事情,于是就仅仅派了几个人跟过去了,简简单单的,来去还迅速,他最恨讲排场了,所以基本上所有出府办事都是从简,而且马车上也没有信王府的徽记,这也怪不得别人,因为朱影龙要时常隐匿自己的行踪,马车上如果有信王府的徽记岂不等于告诉人家自己的行踪了,巧了,田淑英走的很急,上了就是朱影龙平时用的没有信王府徽记的那辆马车,而且这田淑英心切见到父母,于是马车赶了急了些,不想就冲撞了一个所谓的官宦子弟。
这个所谓的官宦子弟对于朱影龙现在的身份来说根本连提鞋都不配,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他是开封府知府陈九酬的儿子,老爹才当上这个开封知府不到一年的时间混出来的名声还不如他这个儿子来的响亮,更多的人是知道他这个儿子才知道他这个知府老爷,他是开封城内最大的祸害,所以开封城的百姓都管他叫“陈祸害”,因为他爹是开封府的父母官,又是阉党一系,朝廷上都是这些阉人说了算,中国人逆来顺受的逆根性,所以百姓们大都敢怒不敢言,就连开封城内的一些富贾贵族都不愿意去招惹上他。
今天这位知府公子手气实在是太差,还是酒喝多了,又在银月赌坊赌输了不少银子,他也没少偷下面的那些官员给他老爹孝敬的银子出来赌,眼瞅这荷包的银子又快要空了,这位陈大公子还挺明白的,没有敢去赌坊借高利贷翻本,输光了,而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呼啦啦的就这么出了银月赌坊。
这陈公子一出赌坊,迎面正好看到了飞速出城载着田淑英的马车,顿时心生诡计,假装被飞快的马车撞到,然后敲诈一番,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吃过这个亏的人都知道,凡是他出现在街上,前后左右五米肯定没有一个人影。
周围的百姓一看到这陈祸害一出来,都赶紧走的远远的,随着这位知府公子在还离田淑英马车大约又一尺的地方突然倒下,他那些狐朋狗友还有家奴一拥而上,拦住了飞速的马车,这种事情他们每个月都做好几回,驾轻就熟了,开封城内无人敢惹。
史可法倒是对这位“陈祸害”有所耳闻,不管是不是真的撞到了,马车都要停下了。
“陈祸害”名字叫做陈和,只见他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哎哟、哎哟……”的不停的哀嚎,史可法只得跳下马车,上前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一下子被陈和的那帮子人用力一推,他本是一介文弱书生,那禁得住这些人一推这么大力,立马“哎呀”一声惊叫,身体往后退去,屁股硬生生的落地了,钻心的疼痛马上从下身传来,史可法脸疼的大红,指着那帮子人中那个推自己的那个人愤怒道:“你……?”
“干什么你的,我的呀,把我家公子撞伤了,不但不赔礼道歉,还企图再次伤害我家公子,你吃了豹子胆了,啊!”那个推dao史可法的家奴蛮横的指着坐在地上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的史可法道。
周围已经围了好多百姓,但是他们都惧怕那陈祸害的老子是知府老爷,自然没有人敢站出来替史可法说话了,而马车的车夫和跟着史可法和田淑英出来的五个身穿便服的神机营军士也一下子被陈和的手下给绑了起来,到不是神机营出来的人不行,好汉架不住人多,四个人死死护住了其中一个,那个才得以脱身回王府报信去了。
更为糟糕的是,信王府在开封一直低调行事,认识王府的人不多,史可法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开封人,但他一直闭门读书,王府的事情他也很少亲自出去办理,他们这一出来都穿的便服,旁观的百姓居然没有一个认出他们就是信王府的人,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谁会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群人早就有经验了,不放掉一个报信的,他们哪敲的到更多的好处呢?所以任由那脱身的神机营军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