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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当年被徐景鸣推倒之后,徐景鸣一时心慌跑了出去,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医院的楼顶,遇到了一名女生,被那名女生劝解了一番才磨磨蹭蹭回了家。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徐母又担心又伤心,哭成了泪人,徐景鸣自然又是被徐父一顿教育。这一次没有徐母拦着,徐父下了狠心,不但打了他还罚他跪了一晚上,徐景鸣心情不好,于是再次跑去了楼顶,想再遇见那名女生寻求一点安慰,只不过等了一天都没遇到,他一气之下就将气全撒在了郑雪和占郑雪便宜的男生身上,将郑雪骂了一顿又将那男生打了一顿。
这样的行为当然让徐父更加生气,徐景鸣不敢直接面对徐父,于是去了医院找寻徐母的庇护。凑巧的是,他在医院里又遇到了那名女生,徐景鸣想起自己等了她一天的事,气不过地去质问,两人不知怎么就发生争执,那女生哭着就跑了出去。徐母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急忙追了出去,谁知道,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路,正好有一辆车……
讲到这里的时候,叶父没有再继续讲下去,只是拍了拍她紧紧抓住叶母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徐母是叶鸿鸽所在医院的院长,又是叶母的高中同学,当年他还同叶母去参加过她的葬礼,所以他认识徐父,知道这些事也不足为奇。当年他在葬礼上还见过徐景鸣一面,只不过自从徐母去世之后,徐父和徐景鸣就很少在A市待着,多年未见,再加上徐景鸣和小时候有很大变化,所以没有认出来而已,直到因为叶曲和他单独谈了几句,才发现他就是当年那个闯了祸的孩子。
只是有一点他没想过,故事里的那名女生居然是叶曲,让人又惊讶又唏嘘。
叶母听完都是一脸惊讶,愣愣地直摇头,可想而知叶曲心里的震撼和冲击,握了握叶曲冰凉的手指,叶父将怔怔出神的她送回了房,嘱咐林娜照顾着点她。
林娜不知道叶父对叶曲说了什么,但见她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有多问,乖巧地点了点头,让叶父放心。
叶曲能听到叶父和林娜的声音,却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脑袋里嗡嗡作响,眼神茫然地看向前方,呆呆的没有焦点。直到门“喀”地一声关上,视线才渐渐聚集起来,缓缓移到了担心地看着她的林娜身上。
“我没事,就是……就是脑子有些乱。”叶曲轻轻地眨了下眼,对着林娜摇了摇头。
一时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她的认知和叶父的故事没有重合到一起,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劝解过徐景鸣,她只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怔怔地站在楼顶往下看,她以为他要跳楼,于是大着胆子劝他要珍惜生命不要想不开,然后不知怎么就被他抱住,他在自己耳边哭了一下午。
她也不知道徐母后来追着她跑了出去,她见到徐景鸣的时候还挺开心,却没想到被他莫名其妙地质问了一番,一时间反应不上来,又委屈又难过,哪里还能注意到其他。
她更不知道徐景鸣没见到她会心情不好,因为后来每次在楼顶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冷厉的表情,不看她也不和她说话,甚至在她大着胆子将画满他的画册送给他时,无情地将她推到地上,厌恶地对她说‘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她以为他什么都没记住,没想到他对她还有印象……
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叶曲难受地揪着自己的衣领,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怎么了?”林娜一惊,见她呼吸艰难,急忙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我……”叶曲说了一个字,呼吸忽然一顿,像是被呛到一般,猛烈地咳嗽起来,脸和脖子被涨得通红,连眼泪都被呛出来不少。
“没事的没事的,”林娜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抚她,“别激动,先别说话。”
“不行……”叶曲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林娜的劝说,倔强地边咳嗽边艰难地吐字,好像不说就没有机会一样,“我……做错什么了……咳咳咳咳……他为什么……怪我,根本……不关我的事。”
“没人怪你,不关你的事,怪不到你身上。”林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痛苦,于是顺着她的话安慰她,“都是徐景鸣的错,与你无关。”
“但是……咳咳咳……他就是……咳……在怪我。”叶曲话说完已经慢慢停了咳嗽,听到林娜的安慰又开始咳了起来,揪得满脸都是湿漉漉的泪水。
她和徐景鸣以前认识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如果他没有怪她的话,怎么可能轻易告诉叶父?不就是因为自己决心不够,想让叶父了解事实之后阻拦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他说除非我不要你,否则谁阻止都没用,那现在呢?
忽然就止了咳嗽,叶曲突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睁开,轻声问林娜:“娜娜,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