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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一路西进,中阳、兹氏、离石相继被曹铄收复。要不是有个瘦瘦的小伙子前来禀报,大家都不会相信这片废墟就是有“塞外小洛阳”之称的离石。那个小伙子就是韩龙,这些天专杀落单的羌胡人的韩龙。本来文弱的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可是羌胡人被曹铄打怕了,都忙着逃走,谁也没有防备这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少年人。所以看上去憨厚老实的韩龙很快就把几百名想抄近道的羌胡人领进了沼泽,然后瘦瘦的他再从里面爬了上来。这个过程说起来轻松,可是做起来一不留神就会要命。有好几次,他都被濒死的羌胡人反击,受了重伤。纵使是这样,韩龙依旧在咬牙坚持,家破人亡的他剩下的只有仇恨,他也只为这仇恨而活。
这样文弱而阴狠的青年不适合待在正规军里,却适合执行千牛卫的特殊任务。曹铄只是向他提了一嘴,韩龙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在韩龙的心里,这个击败羌胡人的英雄就是他感恩的对象,只要他继续和外族打仗,自己就情愿做他的爪牙。
相比较收服韩龙的轻松,重建离石要塞就是一个艰难的任务。离石这地方十分险要,如果上次不是守军的麻痹大意,羌胡部队根本就不可能轻松取胜。离石地处北川河和东川河的交叉,这两条河从离石西岸回合成为一条大河,然后继续向下走个十来里,就与南川河相交融汇,这三条河被当地人总称为三川河。这样的地形,只要守军认真负责,敌人根本就不可能顺利渡河。所以这个离石必须重建。并且要作为抵抗羌胡侵略的第一道防线的枢纽,这个紧要的任务曹铄考虑再三,交给了高顺,并给他留下了一千名步兵和五千名奴隶。
自从看到离石地惨样后许多人改变了对羌胡的态度,就算那一直反对奴隶制的贾逵也大改口径,他现在觉得仅仅把那些个犯下罪行的羌胡士兵罚做奴隶远远不够。应该通通斩杀才对。高顺仍然是那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永远严肃的脸上从来就看不到笑容。只是后来从离石侥幸活下来地不到一百名奴隶在纷纷传唱:“每一块石头下面都有羌胡人的血肉,每一个城垛后面都有羌胡人的血泪,魔王从来不爱说话,他只是啃着咱们的血肉扬起了鞭子。最严酷的寒冬也比他身边温暖,最结实地石头也没有他内心坚硬……”
所以后来在这重修后的离石城下屡屡碰壁的羌胡骑兵给离石起了一个新名字,叫做:“伤心之城”……
这些后话就先不说了,眼下曹铄就像是中了**彩,喜讯频传。首先是那祝公道成功突袭,这让他有了一丝满足感,自己终于培养出能挑大梁的人才了,手下呆板的家伙们也终于脑袋开窍了;其次。晋阳官场乖乖认同了曹铄的并州刺史身份,不管他们是被晋阳城里华雄那接近六千人的武力所威慑,还是被高干的死所震慑,他们都联名上奏。为曹铄表功,同时也是在集体表态,宣布自己站到了曹铄地战船上。在这个依靠世家、宗族统治的年代里,这种表态也意味着曹铄在并州暂时站稳了脚跟。
不过总有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比如说高干手下的亲信、比如说郭援豢养地死士,这些人是不甘心就此退出历史舞台的,总想整出点事情来。他们的第一步行动就是拯救郭援,起了个阴森森的行动代号,叫“棺材”。这棺材行动还没有实施就被曹铄手下的锦衣卫给察觉到了,不过他们并不清楚行动的内容。只知道行动的代号。于是引发了一场大误会。
还记得那个高柔吗?那个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劝说张邈的家伙(见拙作第二卷第三十三章濮阳沦陷(上)),他的从兄就是高干。当时酒醉地他当着满堂宾客说穿曹操和张邈之间地尴尬局面。酒醒之后连忙离开兖州,本想去投靠自己的从兄。突然得到消息,自己地父亲高靖(时任蜀郡都尉)病死。高柔是个孝顺孩子,不顾道路艰险,也不管沿途乱兵、土匪猖獗,亲自去蜀郡迎丧,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顺利将父亲的棺材从蜀地运出,为了躲避中原地战火,他选择了一条迂回的道路。先从蜀郡运抵雍州,然后从雍州运抵晋阳,准备再从晋阳运到当时相对安全的冀州,然后再从冀州运回老家陈留圉地,相当于绕着当时的中国西部走一个大大的半圆。
一路上甭管遇到什么威胁,运气极好的高柔都躲了过去,不过他的好运气在晋阳城门处用完了,一个守城的什长非要他打开棺木,查看真伪。那什长也是个迷迷瞪瞪的家伙,叛乱者起个“棺材”的代号,并不是说带着棺材满街跑。这个叫张乐的什长是过去晋阳守军,刚刚投靠到华雄这边来,正想立下个功劳,这几天天天在城门口守着。看到这么大一口棺材,张乐顿时起了兴致,非要高柔将其打开。
要知道汉代讲求孝道,讲的是人死为大,死尸是不允许受到亵渎的。高柔百般劝说,甚至苦苦哀求,却让那张乐反而更加怀疑。于是这张乐做出了一个过激的行为,他居然举起腰刀,劈了那棺材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