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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大龙脚步声渐远,秦桧忽然道:“此事你又做错了,官场上讲究委若虚蛇,若不到最后胜负关头,也要情面留一线。脾气冲的人,在官场上,要么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要么就是让人背后干掉。因为这种人,永远会得罪人,永远处于战场冲锋的第一线。”
吴添不理这一套:“老子只要活得自在,高兴时高兴,愤怒时愤怒,不怕得罪人。”
秦桧叹息一声,沉默片刻,问道:“做个假设,假设林大龙是你的上级呢,你还敢如此做法吗?敢愤怒时愤怒吗?”
吴添一时语噎,须臾,强拗道:“问题他不是!”
秦桧似是听不到他说话,瞧着手里的打火机,弄来弄去:“官场最忌率性而为,你这心态摆不正,要在官场混,那是送屎。”
吴添想到这货是官场老人精,还是态度谦虚点,要知道还欠着阎王七千多点官力,凭着自己这点半桶水的水平,在官场上迟早被人虐。算了,还是跟这货学点,免得避人乱箭射挂都不知道啥回事,他坐正姿势,道:“那你说,换转是你,刚才应该怎么做?”
“官场的核心,在于“得到”二字。事事都讲求得到,以得到去作为行事的动机,将得到与否作为成功的标准。实力的增加过程,实质就是实力积少成多的过程。不论人情还是资产,得到次数一多,厚积薄发,那离升晋是迟早的事。如何得到呢?不外乎三种,一是掠夺;二是交换;三是两者俱之。”
他将打火机放进兜里,又掏出来,嚓嚓嚓地打着。
吴添有点不耐烦,你老人痴呆你撕报纸啊,搞打火机干毛。
“掠夺,是最不可取的方式,因为这需要一定优势差距才做得到。交换,则是最常见。用你不要的,换取有用的,用价值低的换取价值高的,合纵联横,用虚的交换实的,用实的交换虚的。如果刚才我是你,那我就会想一下,他既然要我的东西,那我就看看你什么东西是我需要的,我提出来。”
吴添恍有所悟,确实应如此,我有点草率。那块林地我暂时又没资金开发,而且又不是自己的,如果能以此换取我所需的东西,岂不是更好。他忽然之间,想到前次录像室的谈判,林大龙也曾用过交换这招,换了自己的河塘。他被自己摆了一道,虽然小亏,但从宏观上看,正是这个交换令他盘活十块废弃的河塘,变废为宝,大大赚了。
他有点沮丧,哥的官场智商连林大龙这货也不如啊。他几个月前就懂了的招数,哥现在还要人剖解才知道。
“当然,你这个决定也未必是错的。”
吴添抬起道:“怎么讲?”
“官场一个核心是得到,还有一个核心就是制衡,尤其是对竞争对手的制衡。同一个事件,如果自己的得到,让对手得到了更大的得到,那就必须放弃这个得到。林大龙是你的对头,你不让他得到,就是一种制衡。只是你刚才有些急,完全不思考不权衡,凭着好恶,一下就走到最后一步,这就是你官场幼稚性之处。”
吴添傻呵呵地乐着:“我不是挺讨厌这货么,看着他遂心愿,老子就不爽。”
听完秦桧这番经验讲解,吴添觉得自己像小说主角接受高人灌顶般,实力大增:哥以后也算明白这一招,怎么说应该也不会犯那些低级错误惹人讥笑了。
他不禁感慨:这货虽然是个卖国贼,但官场实力可不是乱盖的。丞相级视野和手段,哪能是俺这个小村长能比的。
很快地又忙一天,结果又像昨天一样,吴添被累得呼呼大睡,忘记人品系统搞bug的事。
这算啥事?连吴添也搞不清自己怎么这般健忘。
这晚,吃过晚饭,吴添在村里在村逛了三个多小时,还钻进一户人家看了一小段时间电视。待到天上星稀云淡,周围一片的乡村安谧,他才回到家里。
确信妹妹睡觉,那两个货躲在房间里“学习”不会出来打搅,他才关上房门,将灯光调暗些,快手快脚一件件褪去衣衫。
来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光脱脱身子,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你说这狗屁系统是啥怪癖,竟然有这么怪的bug。”
嗯,这毛有点长,过两天要修理一下。他审视全身上下一遍,对自己身段甚为满意。
开始吧。他左顾右盼,确信没人能看见,一巴掌刮在左脸上:“我是贱人!”
啪!又一巴掌:“我是贱人。”随着“我是贱人”此起彼伏,他左右开弓,一连刮十多巴,却没见啥反应。
是不是我扇的力度不够?他狐疑片刻,又重新扇过,只不过这回加重力度,“我是贱人……”,房间“啪啪”声响个不断。
终于脑海响起人品系统一声惨叫:“尼妹,老子受不了你个贱人!”
熟悉的白芒掠起,形成圆圈,将吴添包裹着:“系统为了惩罚你,将赋予你一项特殊功能,让你痛不欲生。”
“赋予开始:贱人,受死吧!系统将赋予你乾坤大挪移。”
吴添只觉身体一暖,清晰见到那坨狗屎在微微打颤,一行行数字在飞闪。
仅是打个盹的时间,系统传出:“赋予完毕。”
眼前已是回复正常。
他瞧了瞧自己全身上下,没啥变化啊,你不是赋予我乾坤大挪移么,怎么没啥动静。对了,张无忌用的时候,要别人打他才行,我找个东西敲自己试一试。
他瞅到墙角有把锤子,拿起掂了掂重量,往自己脚指敲去,口里叫道:“乾坤大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