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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挤,我并不是船主,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船队里什么货品都有,只是定量少了一些,船主正在考虑是在那苏格布港销售,还是调船去伊罗柯斯港,船主听说那边的商人已经愿意以市场价格高出六倍来收购这一批货物了。”
阿姆斯对朱骏算是彻底的折服了,船队虽然到岸,但是一直都没有船员下船,目的就在于吊足这群商人的胃口,囤货居齐,目的就是要让原本已疯涨了几倍的货物价格再涨一些。
“这个家伙应该去做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董事,而不应该是一个皇帝。”阿姆斯心里想着,排开这群犹如苍蝇一般的商人,登上了岸。
事情办的还算顺利,阿姆斯先是找到了该地的教堂负责人,得到了该地教堂的同情和支持,于是教会给阿姆斯开了一封身份证明让阿姆斯去找当地的守备官哈默上校。
哈默上校是个总是板着脸的小老头,他穿着笔挺的军服,腰间佩着细剑,带着三边角的军帽,胸前几枚勋章被拱的老高,很显然,这是一名战功赫赫的老兵,他托着下巴,仔细的听着阿姆斯的陈述,很认真,偶尔也会询问两句细节问题,待他把阿姆斯编造的故事全部听完,这才站起身绕开了办公桌给了阿姆斯一个拥抱:“阿姆斯牧师阁下,欢迎您平安回来。”
“我这一次来,还有一件事请求您。”阿姆斯咳嗽一声,将话题引入了主题。
“如果不是那名来自东方的国王恐怕我已经葬身鱼腹了,他是一名正直、勇敢的国王,并且对我们西班牙一直保持着非常友好的态度,但是港口的税务官先生却不这样看,这个肥头肥脑的家伙想趁机勒索,遭到了我的拒绝,我想,他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希望上校阁下能够介入此事,阻止这个家伙的恶劣行为。”
哈默上校毫无表情的点点头:“一个小时前我确实收到了税务官的通函,他希望我和我的士兵能够彻底的搜查这支船队,我正在考虑这件事。”
“那么,尊敬的上校阁下,您的态度是什么?对于这一点我很遗憾,这位国王是曾经被人推翻,所以一直以来都在缅甸做着海运的生意,这一次他解救了我,而我的祖国却要搜查他的船只,说真的,回去之后我都不知道去怎么面对这个既善良又勇敢的国王了。”
哈默上校揉着太阳穴做回椅上,喃喃自语道:“这确实是一件头疼的事。”
“上校阁下。”阿姆斯的脸色突然变得捉摸不定起来,他的声音开始变得严厉起来:“我决不允许这种尴尬的场面发生在吕宋,我是一名牧师,如果迫不得已的话,我会通过吕宋区主教向总督阁下提出抗议,这群被港口养的肥头大耳的税务官严重影响了殖民地政府的形象。”
“请不要激动,我可以向您保证,任何一名港口的士兵都不会登上船只检查,请坐下来,能和我谈谈关于海盗的事吗?”上校态度软了下来,他挥挥手,示意阿姆斯坐下慢谈。
码头。
船队的货物开始慢慢的卸了下来,一旁观看的商人们不由得啧啧赞叹,整整七条大海船的货物啊,船主这一趟起来恐怕要大发一笔了,许多人想凑近去看个究竟,却被一旁监护卸货的船队护卫恶狠狠的拦住,许多商人已经疯了,他们在吕宋各城的店铺早已断货了近半个月,再不进店货回去别说赚钱恐怕连招牌也得砸了。
“有一股硫磺味,这是上好的爪哇硫磺。”一名靠前的商人用鼻子猛嗅,远处水手们扛着的货包散发出一股刺激的硫磺味,他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声嚷嚷。
“又不是你的硫磺,你起哄个什么劲?”有个没挤上去的商人大声挖苦,很显然,他们都是做硫磺生意的,同行是冤家。
“听说这船是缅南那边来的,不知有没有江南的丝绸,货栈里已断货了七八日,再没有货,可如何了得?”一个商人神色凝重。
这时,舢板处走出一个披着青衫的白面的青年出来,对着人头攒动的商人们道:“这里有没有丝商,我家主人请你们到船上详谈。”
青年说的是汉话,这些南来北往的商人做惯了各地的生意,倒都能听能说一些,立时便有十几个丝商挤了出来,纷纷道:“我们就是丝商,可是有货吗?”
“有的,请跟我来。”青年做了个请的姿势,让那十几个丝商登船。其余的商人却鼓噪起来,纷纷道:“小哥,有没有薰香?”
“陶器有没有?
“为什么偏让丝商上去,我闻见你们的货包里有硫磺味,我要买硫磺。”
青年回过头抱抱拳道:“我家主人说了,一样生意一样生意的谈,大家先别急。”
商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在以往,这些货商是大爷,海商们运来的货物若是没有他们分销便算是白跑了一趟,可现在朱骏才是大爷,他不给你货你的店铺就要关门,全家老小的饭碗都指在这里,谁还敢有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