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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钦接到蒋介石的命令,必须编遣吉鸿昌的张家口同盟军。与此同时,南京政府招见苏联大使,对苏联未经过国民政府同意,擅自对一支地方武装提供武器弹药提出抗议。苏方表示遗憾,并口头表示此类事件不会再发生。
随之苏方停止了吉鸿昌部武器弹药的援助,与此同时这支部队的处境也变得险恶起来。何应钦为了逼迫吉鸿昌就范,命十七军第25师在西南部,王一哲部由南部实施包抄,命傅作义部在北部大兵压境,一番兄弟相残的景象即将发生。
太原晋军司令部,穆亚平接到傅作义的电报,大脑开始紧张的思考。对于吉鸿昌这支同盟军,乃至吉鸿昌本人的命运,穆亚平自然想是大力收编。关键是吉鸿昌本人是否顾全大局,同意整体加入第三集团军序列,否则同盟军的命运可想而知。
总司令徐永昌说:“不难看出,吉鸿昌频繁接触共产党,而且政治主张激进,蒋介石是绝不会容纳他的,必然要除之而后快,目前国内就这种现状,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穆亚平说:“民族危难之际,刚刚经过浴血奋战的兄弟,绝不能相互残杀。我穆亚平绝不做千古罪人,绝不会向吉鸿昌开一枪。”
徐永昌忧心说:“如果这样,我们势必要得罪南京政府。”穆亚平说:“事不迟疑我看这样,立即电令傅作义,尽最大努力说服吉鸿昌,具体操作是……。如果产生这样的结局,南京政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蒋介石恐怕更没有什么好说的。至于说番号问题,南京方面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让他既成事实。”徐永昌点头,认为这个办法可行。
天气晴朗,耀眼的阳光照耀大地,万物充满了勃勃生机。漫山遍野的翠绿,点缀出斑斓的景色。几匹快马驰进滦平县城,在吉鸿昌的指挥部门前,吉鸿昌闻之傅作义前来拜访,率众在门前迎接。一见面便不友好说:“傅兄前来,不会是向我下战书的吧!”
傅作义双手抱拳说:“吉兄,我傅某是不会做手足相残的小人。何总指挥的命令并不代表我,这一点请吉兄放心。”吉鸿昌说:“我吉某是浴血沙场的军人,投降二字在我这里不会出现,请傅兄莫怪吉某不给情面。”说完吉鸿昌请傅作义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进指挥部内,傅作义接说:“这是穆副司令亲自给你的电报。”吉鸿昌有些诧异的接过电报查看,见内容如下:“民族危难之时,吉将军以国家为己任,其忧国忧民之高尚情操,深得穆某之敬佩。在下请求吉将军抛去前嫌、顾全大局,暂且屈伸晋军序列,避免手足相残之唯一举措。日后吉将军去留自如,穆某将用人格担保,望吉将军三思速做决断,切盼!”
吉鸿昌看完电报长久无语,傅作义说:“吉兄,日前第29军在山西境内驻防时,穆副司令礼遇有加、待为贵宾。其言必出、行必果是穆副司令的为人之道,想必吉兄早有耳闻吧!况且穆副司令十分欣赏你,人前人后经常夸你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傅某是亲耳所闻,说的绝不是诳语。吉兄心里应该清楚,蒋介石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手下两万多兄弟想想吧!”
吉鸿昌似乎有所触动,叹了一口气问:“我想知道如何改编我们?”傅作义笑说:“为了掩人耳目,首先你要通电声明,整体加入第三军团序列,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给蒋介石以口实。穆副司令意思是,贵部暂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三军团独立第一师,直接划归晋军司令部指挥,并上报南京政府。”
即顾及面子又顾及里子,吉鸿昌哪有不接受的道理,但是他还是没有表态。傅作义猜出了他的想法接说:“司令部已经命令第十师撤出张家口,其防务由你部接管。穆副司令来电告知,届时,贵部要淘汰现有武器装备,全面换装晋军制式装备。另外军饷、给养纳入统一管理,其待遇和所有晋军部队一样。”
吉鸿昌眼睛一亮说:“傅兄,这一切是不是早有预谋呀!方方面面想的如此周到,吉某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穆副司令的确不同凡响!”傅作义笑说:“何止不简单,日后你和穆副司令打交道,你会真正感觉什么叫匪夷所思。”说完二人不约而同开怀大笑。
南京军事委员会官邸,蒋委员长手里拿着何应钦的电报,沉默了许久,突然骂了一句:“娘希匹的,穆亚平的手伸的太长了,此人如此胆大妄为,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一位幕僚说:“委员长,长城之战,晋军部队鸟枪换炮,短短几年便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的确不可思议。据说他们的武器装备已经不次于日军装备,因此与日军作战毫不畏惧。晋军这是携胜利之勇,自然不把南京政府放在眼里了。种种迹象表明,日后穆亚平其人将比阎锡山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