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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亚平望着彭德怀有些焦急的面孔,沉吟了一会儿说:“彭总,你说的有道理,目前这些杂牌部队,不是我们的嫡系部队,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一点我有些疏忽了,为了兼顾各方利益,我们必须一视同仁,若让一部损失过大,难免让这些部队有想法,我看有必要撤出山化和沁阳紫花岭阵地,并分别在偃师和沁阳从新组成防御阵地。”
彭德怀说:“穆司令的想法是让各支部队轮番上阵,一来可以平息各部的混乱猜疑,二来不至于让各部一次损失惨重,同时也能达到练兵的目的,这个想法非常好。”穆亚平扭头对一名作战参谋说:“命令沁阳紫花岭一线的141师、156师、185师,于晚8时撤出阵地,退入沁阳后方休整。命令135师、139师、172师进入沁阳防御阵地。”
穆亚平接着说:“命令山化一线的122师、112师、191师于当晚22时撤出一线阵地,退入洛阳一线休整,命令138师、145师,162师,进入偃师防线。”参谋的得令而去,穆亚平接说:“彭总!我看各部的防守时间定位4天一换,你看怎么样?”彭德怀笑说:“很好!这样各支部队都有盼头,对于增强防守信心大有益处,同时部队又能获得喘息,此办法很好。”
穆亚平笑说:“没有办法只能如此,坦率说前沿几支部队打得还是不错的。为了增加各部信心我建议把骑兵第四师,调往洛阳南部的嵩山、汝州一带,即能担任协防又能主动对日军发动骚扰作战,彭总你认为那?”彭德怀说:“山区地形复杂,骑兵部队无法大规模展开,骑兵部队的困难会非常大。”
穆亚平说:“如果我们让骑兵部队一直呆在后方,各部会更有想法。让骑兵部队上去就是表达我们司令部的决心。”彭德怀表示赞同,尽管骑兵部队上去发挥作用不大,但是对于稳定军心无疑是很好的举措。接着穆亚平把王德彪叫来,让他命令骑兵第四师出潼关,进入嵩山、汝州地区,担负协防同时骑兵部队以营级为单位,主动对日军发动袭击作战。
黄昏来临,担任沁阳紫花岭突前防御的141师,8天来遭到日军25次的进攻,虽然日军在141师的正面仅投入一个联队的进攻,日军进攻很小心,攻势也不猛烈,但是来自日军轰炸机的狂轰滥炸和地面炮火的攻击,141师已经伤亡一半的人马,而日军的损失并不大。
141师是原西北军孙良诚的人马,兵力大约有7000人。该部一支驻扎在豫北地区,一直担任沁阳一带的防守任务。部队划入第一战区后,其防守阵地并没有变更。连续8天的战斗,该部数次和日军发生肉搏战,作为老西北军他们的优良传统并没有丢,因此他们的战损非常大。
暮色中141师师长站在师指挥所外面,举着望远镜向前方查看,该师长是一名黑脸大汉,年龄大约40多岁。此人身材高大、十分魁武。部队伤亡很大,连续8天的鏖战,麾下已经出现不稳定的情绪。司令部要求固守,这是死命令,因此该师长心情很沉重,他知道再打下去部队将损失殆尽。
方才日军撤退后,下面的旅长纷纷打来电话要求增援,该师长心里非常清楚,增援是没有的,可是他也没有勇气向司令部请求什么,军令如山倒,唯一的出路就是死守。为此他把下面的旅长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并恶狠狠宣布:如果谁在不惑军心一律军法从事。
该师长放下望远镜,抬腿准备上前沿阵地视察一番。这时参谋长匆匆从指挥部里跑出来:“师座!司令部急电,命令紫花岭一线部队撤兵。”看到参谋长兴奋地脸庞,闻听此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匆忙看完电报,接着又仔细看了一遍说:“命令前沿部队6点30分撤出阵地,迅速向沁园后方撤退,司令部要求我们在后方休整。”
撤退的消息自然鼓舞人心,对于浴血鏖战的官兵,无疑是强心剂,因此撤退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22时,位于山化一线的三个师也开始撤退,在夜幕的掩护下,日军进攻部队没有任何察觉。
次日,日军照样按部就班发动进攻,老一套飞机轰炸、大炮轰鸣。当日军发动攻势后,竟然没有遇到抵抗。日军士兵小心翼翼爬上阵地,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很快前线司令官第6军军长宫本一郎接到了前线部队的报告:中国军队主动地放弃了阵地。宫本一郎闻听,随即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
宫本一郎怕中国军队玩猫腻,便向司令官寺内寿一禀告。郑州日军司令部,司令官接到宫本一郎的报告,也是非常疑惑,为什么中国军队要主动放弃防守阵地。寺内寿一同意停止进攻,随后派侦察机侦察。当天中午,寺内寿一接到空中侦察报告:中国军队在沁园和偃师从新组成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