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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卢科昂基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库兹涅佐夫同志,”看着卢科昂基走远,楚思南转过头来,对一脸迷惑的库兹涅佐夫说道,“波波夫同志一直都记挂着您,这次临来之前,他专门跟我提到了您的健康问题,据他说,您有着严重的风湿病,这是在当年那艰苦的革命斗争中落下病根了。这次呢,他让我给您带来了一些药品,是从美国人那边弄到的,对治疗风湿病效果不错,您可以吃吃看。”
“噢,难得他还惦记着我这个老伙计,”库兹涅佐夫的脸上闪过一丝感动,他点头说道。
未几,卢科昂基提着一个密封的纸箱走了过来,并在楚思南的示意下,将它交给了库兹涅佐夫。
“走吧几位将军,”拍拍手,楚思南大声说道,“这风是越吹越大了,有什么话,让咱们到会议室去谈吧。克雷洛夫同志,在这里你是地主,想来我的指挥部应该布置好了吧?”
“当然,”克雷洛夫笑道,“您瞧,为了安排将军您的指挥部,我已经让人把整个市政办公楼都清理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楚思南朝办公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喷嚏,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这一声喷嚏,令站在前面的几位将军都皱起了眉头,要知道,在迎接领导的时候。这种举动可是极为不礼貌地,因为这很可能会令姗姗来迟的楚思南感到尴尬。
“看看吧,我们已经有同志……”楚思南讪讪一笑,他的确对这个突然而至的喷嚏感到有些不自在,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一边朝喷嚏传来的方向打量,一边说道。
“李兄!”透过人丛的缝隙,一个熟悉的身影跳进了楚思南的眼睑,随着一副惊喜的表情,楚思南失声喊道。
伴随着楚思南地这一声惊呼。李星北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似乎在一瞬间得到了安抚。他知道,这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地朋友。并没有随着地位的改变而将自己忘记。
就在刚才,李星北一直都躲在人群后面仔细地观察着楚思南,他感觉到,同两年前那次见面时的情况相比,楚思南无论是在气质上还是威严上,都有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如今的他。即便是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仍旧给人一种窒息般的压力。李星北想不明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楚思南地这股气势是如何锻炼出来的。其实,如果李星北也有像楚思南般的经历,那么他就会对这问题有充分的理解了。对于一名统兵十数万、数十万直至上百万的将军来说,要有这种常人所不具备的气质并不困难。尤为重要地是,楚思南不仅是这样一位将军。还是一位处在战时的将军,他的一句话、一个手势、一个决定,往往都关乎着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地生死存亡,那真可谓是谈笑间赤地千里、洒血盈城,对于一个意志不坚、毫无自信的人来说,不要说去指挥这样的战役,他们甚至连一个决定都不敢下。两年时间,这整整的两年时间里,楚思南下过多少次的作战命令?而在他的命令之下,多少士兵浴血杀场,多少生命灰飞烟灭?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这功成的一将如果再没有一些气势,那就实在是天方夜谭了。
对于楚思南来说,他现在倒是没有李星北那么复杂的想法,他所有的,仅仅是无法掩饰的惊喜。这次赶来远东之前,他便已经知道在远东军区下辖的部队中,有一个步兵侦查88旅,这个部队番网号对他来说绝不陌生,因为在两年前,他便听说过这个部队番号,那正是李星北向他提起的。原本,楚思南还打算找机会去看看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可是没想到,如今他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楚思南的这一声惊呼以及他脸上的那一抹惊喜,自然令在场的众多苏军将领感到纳闷,但是他们却能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位副统帅看见熟人了。
“李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排开挡在面前的众将,楚思南几步走到李星北的面前,在一把握住他的手的同时,朗声问道,“呵,可以啊,同当初相比,你看上去可是健硕了不少。”
“听说你要来,我这不是过来接你嘛,”李星北也显得很兴奋,他抽了抽鼻子说道。
“呵呵,”楚思南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笑道,“我这次来之前,就听说你跟我提过的88旅就在远东军区,原本打算找机会过去探望你的,可是没想到,却劳烦你先跑过来了。说起来,咱们足有两年多时间没见面了吧?”
“可不是两年多了,”李星北点点头,然后回味似的说道,“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刚志愿参军的学生,而你呢,却正好被安全委员会的人传讯。呵呵,短短两年,物是人非,我成了一名苏军的战士,而你呢,那更了不得,你的头衔我都快数不过来了。”
“取笑我了不是?”楚思南在老朋友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说道,“我……”
“啊恘!”楚思南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被他搂着的李星北又是一个喷嚏没忍住。
“哎,我说李兄,”楚思南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李星北的身上,同时,也发现了他身上那一袭淡薄的军装,“你来接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可是你还穿得这么少似乎没有必要吧?”
楚思南这么说着,将自己背上的军大衣取下来,顺手披在了李星北的身上。
“鬼才想穿得这么少,”李星北也不客气,他将那挂有上将肩标的大衣往身上揽了一把,然后嘟嘟囔囔地说道。
“怎么,你们得过冬被服还没有发下来吗?”楚思南一愣,随即皱眉,扭头对克雷洛夫说道,“克雷洛夫同志,你们军区的过冬被服还没有发下去吗?”
“噢,不是,已经发了,”李星北慌忙解释道,“我只是今天出来的匆忙,而且也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晚,所以才没有穿上大衣。”
“哦,是这样吗?”楚思南显然对李星北的话并不相信,他皱着眉头问道。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李星北揉动着酸涩的鼻头说道,“一下晚点一个钟头,害我无缘无故受了一场活罪。你看看我到现在,连早饭还没吃呢,这又饿又冻的,你要是不请我吃一顿好的,可对不起咱们这同胞老友的情分。”
“没问题,没问题,”楚思南笑道,“我保你满意。”
“啊,诸位将军,”转过身,楚思南对身后那些将军们说道,“真是抱歉,今天中午的接风酒会我恐怕不能参加了,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们改到晚上吧。库兹涅佐夫同志,您看……”
“呵呵,将军请便,老朋友见面嘛,应该的,应该的。”库兹涅佐夫点头说道。
“克雷洛夫同志,麻烦你让司务准备些好吃的,嗯,开销就从记到我私人的明目上吧。”扭头对克雷洛夫说了一句,楚思南揽着李星北就朝楼门的方向走去。
目送楚思南的身影消失在楼门内,库兹涅佐夫转过头去,对一脸忐忑的克雷洛夫说道:“尼古拉,看样子你的军区后勤有很大问题啊,别忘了,咱们这位副统帅可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人,你手下那些人的某些作风也是时候改改了。”
“是是,”克雷洛夫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苏瑟耶夫!”
“有!”一名上校参谋应道。
“去,给我通知后勤保障官,让他五分钟内跑步到我的办公室,”克雷洛夫看看腕上的手表,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他,要是完了一秒钟,我就枪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