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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辆重型坦克在前开道,上百辆装甲运兵车和步兵战车随行,加上自行火炮等等力量,组成一个多达三百辆战车的庞大力量,一路狂奔的驶过被美军燃烧弹弄得一片焦土的东京市区,杀到东京都皇宫,全然无视外围那些努力做出精神派头的护卫军队的阻挡,气势汹汹的直接撞了进去!
重型坦克那彪悍的体格直接把装饰精美造型古朴的鸟居撞翻在地,随后将一排排的花木尽数碾碎在钢铁巨轮下面,一排排的围墙撞出来巨大的缺口,从四面八方朝着中央大殿汇聚过去。
皇宫之中,凄厉的喊叫声响成一片,从来没想过会在这里出现如此情景的侍卫和内官一个个面色煞白屁滚尿流的抱头鼠窜,眼睁睁看着这群不讲理的钢铁怪兽昂然通过外围那些清秀绝伦的河水,将他们精心照料的所有花草树木变成最难看的垃圾,将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房舍随意的撞毁,气势汹汹的涌向中央位置。
倭皇裕仁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战败投降,就意味着自己与臣民们不可避免的要遭受到各式各样的非礼和凌辱,这都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所以在出投降诏书之后,他就静静地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来到这里施行这注定要上演的剧目的人,居然会以这种蛮横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数十辆重型坦克硬生生在皇宫内开出一条通道来,随后数百两战车密密麻麻的跟随前进,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什么可能再收拾的,这简直比世界上最野蛮的侵略者都要疯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代表着什么吗?
侍卫官领努力将自己的.腰板挺直,强迫自己死死的钉在皇宫大殿前面的广场尽头,瞪大了眼睛眼瞅着打头的重型坦克压碎了那些历史悠久的石板路,撞毁了雕刻有精美花纹的栏杆,将天皇陛下亲手种下的樱花树拦腰撞断,随即履带从上面碾过去,笔直的将粗大的炮口顶到他的鼻子尖上,巨兽一般沉闷的吼叫着停了下来。
“终于挡住了!如果再让他们继续.开下去,那就真的只有用血肉之躯来阻挡了!”
他的手紧紧握住武士刀的刀.柄,努力从那来自家族数百年传承的古老气息中汲取力量支撑着自己没有尿下裤子,嘴唇被他咬破出血都感觉不到,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滚下来,好不容易坚持到这一刻没有垮掉,不容易啊!
横行肆虐的坦克群停下了,最前面的车里钻出一.名头戴钢盔的军官,冲着挡在前面的侍卫官横眉竖眼的大声呵斥道:“那个谁谁谁!赶紧躲开别他娘的杵在那儿碍事,没听过‘好狗不挡道’这句话么?”
侍卫官努力压着内心的郁愤,扯着嗓子吼道:“八嘎!.这里是尊敬的天皇陛下的地方,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无礼的闯进来,赶紧退出去!”
他的嘶声喊叫甚至压过了动机的轰鸣,整个.院落都能听得见,就见那军官脸色突然一变,“噌”的从坦克中跳出来,翻身落在地上,大步走到他近前,低头瞅着这个矮了半截粗脖子大脑袋的日本人几秒钟,忽然“啪啪啪”的正反几个大嘴巴抽过去!
“八嘎?八嘎你妈!.你他娘大概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这里不是你们那狗屁皇帝的地盘,这里,是老子们近卫军说了算!你们这般***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的?”军官毫不客气的将唾沫星子喷到他的脸上,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的天灵盖,当龟孙子一般的训斥着。
“你!”侍卫官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凌辱,身为带有皇室血统的高级侍卫官的他,向来就是见了内阁大臣都可以腆着脸说话的,那里有这样被人戳着天灵盖教训的机会?冲天的怒火顿时灌冲脑门,他的手一动,佩刀“伧啷”出鞘一寸!
坦克军官的眼角一跳,咧开嘴1ou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冷森森的喝道:“小鬼子头儿!有种你就把刀拔出来,最好再朝着爷的心口窝捅过来,要不然的话,就乖乖的给老子把他cha回去,解下来,双手捧着给老子献上!否则,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们这狗屁皇宫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嗯?!”
他锋利如刀的目光在侍卫官脸上刮来刮去的,那森森冷笑的牙齿散着随时要撕碎人的凶戾之气!看得侍卫官的心脏如同被千斤重担压着似的,气都喘不过来!
对方的话他听的懂,也听的明白,不错!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站在了失败者的立场上,就应该有承担一切凌辱的觉悟,这一点,作为武士的他是最理解不过的。
“但是,请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大日本帝国的皇宫,是大和民族亿兆子民精神寄托之所在,你们如此颟顸的破坏宫城,折辱皇室,传出去的话,必定会引起全体臣民的强烈愤慨,到时候,我大日本帝国亿兆人民宁可拼着集体玉碎,也绝不会任由你们这样的欺辱!”
刀他是不敢拔出来的,这些人身上散着的气息,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绝对会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干,他能够做到的,只有尽量维护皇室的尊严而已!
“亿兆子民?还玉碎?我呸!”坦克军官混不在乎的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冷笑着喝道,“就你们这小国寡民的,开战之前也不过七千万不到,,现在大概只有六千万不到了吧?哪里来的亿兆?真他娘的不要脸!就你们这群毛都没褪净的猴子也配用玉碎这俩字儿?撒泡尿自己照照,长那个形状了没?你们要真有种,那他娘的别投降啊?老子的刀刚刚磨快,还没利市那!怎么样?咱们打个商量?你也去跟你们那皇帝说说,咱接着打?”
这当然是不可能生的事!侍卫官很明白,自己眼前的是一些无法无天的兵痞,根本不是臆想中那些很要面子的高级军官政客,跟他们讲道理是说不清的,所以他决定一声不吭,就这么硬挺挺的挡在前面,倒要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敢从他身上碾过去!
“怎么啦,拉稀了?腿软了?尿裤裆了?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没那个胆量!既然你不敢打,那就别应充好汉的在这里碍事,给老子乖乖的闪一边去!”军官鄙夷的冷笑着,眼神不善的上下打量着他。
“这里是大日本帝国至高无上的尊贵地方,我请你以符合这里的身份和礼节来交涉,我要求你们的最高长官出来觐见天皇陛下,否则,请从我身上压过去吧!”侍卫官梗着脖子不去看对方的脸,打定主意死定到底了。
“要见我们长官?好哇!”军官嘿嘿冷笑着,居然就这么放过了他转身回到车上,没过多时,一辆装甲车在众多步战车的簇拥下,众星捧月版的被护送到了前面“嘎吱”停下,从里面出来一位身穿迷彩军服,头戴钢盔的军官,正是徐元!
以这种方式进入日本人的心脏,正是他所需要的,也是他必须要做的姿态。作为征服者,他必定要摆出符合身份的姿态来对敌人出警告,而这样的折辱日本人,正是他所喜欢的,将一个民族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很爽!
徐元的面相仍旧年轻,但是他头盔上的三颗金星和肩膀上的牌子却向人表明他的身份之高,而当他来到那侍卫官的面前,冷然挺立的时候,从他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却将对方当场惊得汗毛都竖起来!
在侍卫官的眼睛里,这个身材瘦长的军官如同一片阴云般,一下子遮住了阳光,夺走了所有的热量,从他身上散出来的阴寒气息,就好像一柄千百年传承的绝世神兵一般令人自内心的惊悚!而他缓缓压过来的身形,竟像是终年沉默的富士山一般巍峨高大,矗立在那里是如此的沉重、威严!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的感情,凛冽如刀,每一丝锋芒内都带着夺人心魄的诡异力量,一眼看去,竟似赤身裸体的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遍体生寒,战栗难止!
侍卫官不由自主的吞咽一口唾沫!这样的人,他一辈子都没有碰见过!不论是皇国那些最牛的大臣们,还是威严无比的天皇陛下,都不曾给他的精神上带来这样的压力,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脆弱不堪的婴儿一般,仿佛只要对方吹口气,自己就会化作烟尘消失!
“叫你们的皇帝,出来见我!”徐元的目光直接越过侍卫官的头顶,远远望着广场后面黑漆漆的宫门口,淡淡的说道。
侍卫官努力地挺起胸膛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话在喉咙中打着转,始终难以吐出一个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际冒出,沿着他尚算英俊的面孔汇聚到下巴上,随着身体的颤抖不停地滴落,压力太大了!他竟然承受不住!
静默!现场除了沉闷的引擎轰鸣声,就是静默!包围在皇宫周围的侍卫们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排排的炮口冲着自己高高扬起,那不断从后面冒出的浓烟,如同战马狂奔前尥蹶子踢开的泥土,可能在下一个瞬间,就要猛扑过来把他们碾成碎片!
“不能屈服!”侍卫官只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下命令!不能啊,如果他这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那么皇室的颜面就将面临全面的崩溃!什么叫来见他?如果那么做了,天皇陛下的威严,何存?
“宫城君,退下吧!”一声轻叹从远处遥遥的传来,随即在众多内侍的簇拥下,倭皇裕仁身穿堂皇的正式袍服从里面缓缓走出,朝着洁净的广场稳稳的走来。
侍卫官的脸上现出一抹悲哀和绝望,猛然回转身,朝着裕仁双膝跪倒,用力将屁股朝天撅起,将头深深的拱在地上,嘶声喊道:“陛下!”
他心里很明白,天皇陛下正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屈服,在敌人的威逼下,以帝国最高至尊的颜面,不得不屈从于对方的淫威,从御座上走下来,去迁就这些虎狼之敌,这意味着,最大的耻辱加诸在大和民族的头上,陛下一个人承担了这样的屈辱,作为近卫臣子的他情何以堪?这是他们所有人无能造成的啊!
徐元的嘴角噙着一丝冷峻的笑容,迈步跨过宫城侍卫官,擦得锃明瓦亮的高筒皮靴在石板路上踩出清脆的响声,托着他修长的身姿稳稳当当的走上石头阶梯的顶部,遥遥望着那个迈着四方步衣袂飘飞姿态如仙的日本最高精神领袖朝着自己缓步走来。
倭皇裕仁的内心到底有什么样的痛苦,他不屑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此刻,作为最终的胜利者,他拥有一切嚣张的权利和资格,亲手毁灭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滋味,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自己主动走出来接受耻辱,这绝不是裕仁内心所想的事情。作为日本帝国的精神核心,他原本是完全不需要出来抛头1ou面,接受敌人的折辱的,只需要那些军官们站出来承担一切罪责,然后按照规矩进行投降仪式就可以了,这原本也是计划好了的事情。但是现在,一切都被肆意妄为的中国军人给毁了,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不但在四本国土上肆意糟蹋破坏,带来了难以计数的损失,同时也给了日本人民沉重的伤害,这样一群比野兽都凶残嗜血的人,实不宜让他们抓到继续逞凶的借口,否则最后倒霉的,仍旧还是日本人,仍旧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作为最高领,他必须要承担起应有的责任,这是皇室应该做得!
如果有的选择,他实在不愿意向中国人俯认输,作为踩着中华帝国的肩膀爬起来的大和民族,好不容易摆拖了东方文明的附庸地位,内心深处他是不希望重蹈覆辙的。奈何这个时候的美国人因为惧怕登陆作战的巨大伤亡,仍旧在台湾岛和硫磺岛上,这里唯一的敌对者却是中国人,人家都已经杀上门来了,他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