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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芽寨啊!”女人说话的空当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她五官端正,恰如刀裁,皓齿红唇,黑夜珠子比这夜色还凄凉几分。
“楼芽寨?”四方村虽说山多、岭多,但是从来没有听说有一个地方叫做楼芽寨的。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极了旧时候的山寨名儿,指不定这片儿土地上就有一个山寨王。
我跟着那几个人,没走一会儿就走到了楼芽寨。
楼芽寨中心是一个石头房子,没有砖块,全部是用厚重的石材砌起来的一座大房子。房顶上是青瓦片儿盖的,像极了一座荒废的生稷。(生稷是留城人特有的一种坟墓,是生前在已经准备好的坟地用石板砌起的一个方形的密室,死后将尸体放进去,就成了坟。因方言字音不可考,故写作“生稷”。)虽然这座石头房子,用竹子篱笆围出了好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还有些山药的青藤,但是它这样突兀地矗立在这树林间,还是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院子早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家都穿着跟刚才那些男男女女差不多的衣服。只是这一堆人都这样穿着,反倒是显得更加没有生机了。
我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吹唢呐了。唢呐声,一阵儿一阵儿地。吹唢呐的人想抽烟的时候,就停下口中的活儿,猛抽一口烟,歇息上好大一阵儿。
“进来坐,屋里暖和,进去喝口热水。”农村人就是热情,即使是遇到我这样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的老汉却还是挽着我的胳膊往里走。
也许是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老汉拉着我的手凉冰冰的,挽得我的胳膊像是在冰窖里冷藏过得一样。这样寒气,说着老汉的手,慢慢地浸入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牙齿禁不住一阵抖动。
“谢谢,我问一下厕所在哪里?”他冰冷得手,挽得我直想逃。说实话,现场的气氛很怪,阴风阵阵的,吹得人冷嗖嗖地从心底里发毛。现场的人,都绷着脸,也不笑,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的局促和不安。
老汉给我指了指屋后,屋后有一盏比这个屋子里更加昏暗的灯光,由此也知道屋后还有另外的一件房间,那应该就是厕所了。
这屋子里诡异的气氛,我是呆不下去了。本来我是想借着上厕所的空当,趁机溜走的,但是我刚没走两步,老人就后脚跟了上来,也不跟我说话。我走得快,他便跟得快,我走得慢,他的脚步放得也缓些。
“你先回去吧,我上个厕所就来。”一种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我,若是一场正常的婚礼,虽然好客,也不至于强留我一个陌生人。
楼芽寨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想一想,心里倒生出无限的恐惧。脚底行走的步伐,也不由地加快了许多,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本来路程就短,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厕所。
农村的厕所不单纯是厕所,房子的主体是杂物房,凌乱地放了很多的柴在里面,还有杂七杂八凌乱的木板。厕所里都有一股子臭味,只是这间屋子里的味道更难闻些,一股刺鼻的恶臭。
我抢先一步进了厕所。虽说,厕所只有一闪破旧的木门,我还是关了门。木板之间巨大的缝隙,我透过光,看见门外自然站着那个老汉。
我解开裤子拉链,一阵畅快淋漓地水柱声惊动了杂物从中的老鼠。他们“窸窸窣窣”一阵就慌慌忙忙地从柴堆里跑出来,谈着脑袋看了好一阵儿,顺着门缝的洞跑了出去。
老鼠跑的匆忙,嘴里的东西都还留在柴堆下,白花花的像是一堆骨头。我探着头往老鼠窝里看了一下,里面还有两只刚刚生下来的毛绒绒的小崽子,张着嘴等着自己的父母来喂它们。而他们旁边就是两根还带着肉的骨头。
我在柴堆里抽出一根细枝,在老鼠窝里戳了戳,窝里又露出一两节白花花的骨头。那上面的肉已经被啃了七八分了,还剩下一两分已经干在上面了,还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我一只手捂着鼻子,另外一只手继续用手里的木枝刨了刨,突然之间我看见一个完整的头骨。上面的肉已经被啃干净了,只是殷红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我强忍住心里的一阵恶心,抱开堆放在上面的木柴——下面依然是白花花的人骨。我之所以断定是人骨,因为里面有完整的人的头骨,还有盆骨,手骨……“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