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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们还慢慢悠悠的,走一步没一步地往陆谦的病房里走。遇到人多的时候,我们俩还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里刚刚下了电梯,便停了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哭泣的声音。老远看上去,那个声音便十分的明显。
起初已经心想着,这里是医院,生老病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便也没有在意,我和陈玄还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了刚才对付陆谦的时候的那种阴霾。
但是没想到,猛然之间听见女人叫了陆谦的名字,我们这里便知道陆谦可能遇到什么事情了。
先是陈玄听到的女人的喊叫声,他脸上的笑容的因为女人的喊叫声,这里便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突然之间便凝固了,动也不动,看上去格外的尴尬。
等陈玄愣了两分钟,这里便反应过来,加快了脚底下的步伐。起初还只是加快迈腿的频率,后来始终觉得脚底下的速度太慢了,这里便大步流星地往前面跑开了。
我虽然反应慢,但是陈玄的动作,我还是看得懂,这里便也跟着陈玄的步伐,迈开腿,大步地往陆谦的病房里跑过去。
这里越是往陆谦的病房里跑,便越是能够清晰地听到女人的哭声。她这会儿因为用力,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喘着粗气。
跑到陆谦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和陈玄便在门口站住了,这里便在继续往里面去了。因为这病房里除了陆谦和那个女人之外还有四五个医护人员。
现在最前面的那个医生,这会儿是一件的沮丧和失落,伸出手去扶那个整个痛哭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这会儿便像是一滩烂泥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挽不住她。
那个医生越是想要扶住她,她便越像是使不上劲儿一般,这会儿便已经瘫在地上哭泣了。
那个医生看年龄,估计也没有什么经验。这样的阵仗估计也没有怎么见着,所以见了女人这副模样,便忍不住想要去扶她,但是女人却偏偏不愿意让他扶。一来二去的,这个医生也觉得无比的尴尬,伸出的手半天扶不到人,便只能是在空中尴尬地甩了甩,这里便收了回来。
即便是谁都不搭理她,那个女人依然哭得十分的伤心,这会儿早已经是悲伤欲绝了。
那个医生想要走,但是看看女人那副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只能出声劝她。不过他的劝慰,也不过是说一些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听上去空洞无力。
女人,也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医生已经劝过了,女人听不听,自然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这里医护人员,这里目光相接,彼此之间一挤眉弄眼的,便商量着要走。
不过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愣在门口的我和陈玄,便又止住了脚步。
我发誓,他们肯定是因为看见了我和陈玄焦急的神情,误以为我和陈玄是陆谦的亲属。所以走到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医生,这里什么也不问,便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恰到好处地握了握,这里便不无悲伤地说:“节哀顺变!”
“还有,你们进去的时候,好好劝劝她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医生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地上的那个女人,她这一阵子的功夫,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力,听上去多了几分沙哑。
我发誓,若是这个医生知道我们对于病床上躺着的那个死人早已经是恨之入骨的话,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但是,在这样的一个特定的情况之下,又被一个陌生人紧握着手,我觉得心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还一阵一阵地感觉到头皮发麻。
我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里便向着那个医生点点头,便是应允。
他们见了我点头,这里才肯离开。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地上伤心欲绝的女人,表情里不无伤心之情。
等那几个人这里刚刚走出门,陈玄便忍不住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这里便恶狠狠地说到:“去他妈的!真他妈的晦气!”
若是平常,陈玄遇到这样的场景,断然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但是今天,他如此反常,我想应该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陆谦,走分不开的关系的。
这会儿陆谦依然躺在床上,只不过浑身上下都被一块白布隔开了,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和陈玄谁都不知道。只不过,我们谁都清楚,如果我和陈玄再晚来几分钟的话,估计还想要见陆谦的话,便只能在太平间里面了。
坦白讲,看见陆谦就这样被白布盖着的时候,我的心里的情绪挺复杂的——一方面,陆谦作恶多端,他好容易死了,我心里依然会觉得有些庆幸。但是另外一方面,陆谦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就这样就死了,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所以不免得让我觉得有些愤慨……
我虽然愤慨,但是陈玄这里却表现的很镇静。这里越过地上的那个女人,便要朝着陆谦的尸体走过去。
只见得陈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上面一使劲儿,这里便将陆谦面上盖着的白布掀开了。
起初我和陈玄这里进来的时候,女人只顾着哭泣,压根儿没有看到我和陈玄。但是陈玄这里猛地一掀陆谦面上盖着的白布的时候,女人却突然之间抬起来汪汪的泪眼看着我们俩。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女人看了我和陈玄两眼,虽说她不久之前才见过我和陈玄的。但是,贵人多忘事儿,指不定她是否还记得我和陈玄。另外,陈玄这里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去掀陆谦面上的白布,她的心里有些不满和恐慌,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陈玄听了女人这么说,这里却并不理她,只自顾自地在陆谦的脸上打量着。
我也顺着陈玄的目光,在陆谦的脸上打量一番——陆谦的脸上的颜色和光华,这里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变成了苍白的颜色,看上去就像是一件被水渐渐的洗白了的旧衣裳。看来,陆谦真的是死了!
“难道我们这一趟就白来了?”我看见陆谦这副模样,心里隐隐地升起来课一些不安地感觉。如果陆谦就这样就死了的话,这么多天,我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便不由得升起了一些寒意。寒意之后,便是更深层次的失望。
但是陈玄好像并不这样认为,他这里使劲地在陆谦的人中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便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怀里,好像在掏什么东西一般。
女人见陈玄并不回答自己的话,这会儿又不停地折腾陆谦的尸体。又是掐,又是在自己怀里掏什么东西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所以这里还不等陈玄掏个什么东西出来,她便一把抓住了陈玄的手,不让他继续乱动了。
“你们到底是谁?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的?”女人这会儿已经不是刚才那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了,这会儿看着我和陈玄的时候,眼神里已经透露出来一股子狠劲儿了。
陈玄见女人这样,先是一把甩开女人搭在自己身上的双手,这里冷笑一声,接着说:“如果,你不想让陆谦死的话,你最好不要动我!还有,你想让我救他,你现在最好继续一边儿哭,一边叫他的名字!”
陈玄这样跟那个女人说话,那个女人愣了愣,虽然她并不知道陈玄能不能救陆谦的命。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陆谦的情况估计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所以我这里反应过来,便继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