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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紧缩,抑制不住的绝望伴随着寒气一股股袭来,我牙齿打着颤,只觉得这冰室像是一头巨兽一样,在缓缓的将我吞噬。身体上的寒冷愈来愈多,偌大的冰室中,只听到三个呼吸声。
我倚在冰棺上,望着里的人儿,喃喃道:“阿凝,我在羡慕你。”
“大哥,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话要对红鸾说。”我抬头对大哥说道,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大哥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见我眼里全是执着,于是点头,随后退到冰室外。
我一直目送大哥离去,直到寒冰将大哥的背影模糊我才将视线移到红鸾身上。
我步行到红鸾身边轻声道:“红鸾,可以再抱抱我吗?”说完也不等他点头,我便偎在他的怀中。
“红鸾,让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吸了吸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最后抬头,恋恋不舍的离去。
身后是不能动弹的红鸾,我在他身上放了一道定身符,以他的修为要解开是迟早的事。我求的不是永远将他定住,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好。
加快前行的脚步,又来到阿凝的棺前,望着她的睡颜,我苍白一笑:“阿凝,我来和你做个伴。”此刻,身体部分地方已经失去了知觉。我最后忘了一眼红鸾,见他皱着眉头看我,似是不满意我靠近他的阿凝。
我忍着寒气,一个翻身倒进了阿凝的棺中,也不知道触及到了哪里,棺盖竟缓缓合上,罢了罢了,反正这身体也快没有知觉了,盖与没盖又有何区别。
棺盖合上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叹息。
冰棺中的温度比外面低上很多,以至于棺盖合上的时候,我已经冻得分不清东西了。嘴唇冻得发紫,身体不一会儿便凝上一层薄冰。
三哥,对不起,因为一些事情,我不想再等你了。
凤兮,对不起,我还是学不会怎样才能和你一样自在逍遥。
寒气愈来愈重,我的意识变得模糊。
————第一卷完————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是谁在等待?是谁在呼唤?是谁……?
我晃了晃脑袋,见眼前桃花盛开,一抹红色的身影站立于桃树旁的送望亭中,那人眼睛凝视前方,眼角隐约含有泪水,我不懂,他是在等待着谁,又是在为谁而流泪。他身穿红裳,那衣裳是我见过最耀眼的红裳,亦是我此生见过最华丽的衣袍。红袍边沿处镶有大小相等色泽匀润的珍珠,腰间处的腰封上点缀着翡翠玉石和金丝绣的龙纹;外袍上是金色与玄色丝线纵横交错,构造出一副华丽的牡丹图,那花开在他身上,美丽极了。粉嫩的蕊,花瓣处由浅红到深红,层层叠叠;除了背后那一朵盛开的艳丽繁华,其余的牡丹都呈娇羞的含苞待放状,与金丝秀的龙纹交错,更是繁华无比。这红艳华服,本应是热情如火,而他却穿出一份绝尘脱俗与静谧陈静。
我还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站在我的洞府前,浓浓的睡意便袭击而来,我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冰雪满天。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响,这一觉睡得有些漫长。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我起身钻出万年桃下的洞府,随后,愣住了。那人,他还在。他的薄唇被冻得发紫,冰霜爬上了他的眉梢,也不知道他在此处站立了多久。天上在降雪,旁边就是亭子,他为何不进去躲一躲?
“咕噜~”肚子又叫了一声,我不再管他,还是先找点吃的再说。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妖狐,因为修为不够,所以还未能化形。三百年前,我为了提高修为离开青丘,这三百年来,我寄宿在这株万年桃下,每天观望“送望亭”中来来往往的行人,为的是观摩人类,借此突破修炼的瓶颈,达到化形的境地。
奈何“送望亭”处来往最多的都是送别亲人友人离去的身影,我至今看到最多的是拭泪和哭泣的画面。
等我解决了温饱后,回来的时候,那人依旧站在那里,雪在他红色的袍子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他双眼凝视北方,似是在等待什么人归来。
我吃饱喝足了,闲着也是无聊,这大雪天的,来送望亭的人也寥寥无几,于是我学着那人的模样,将前肢抬起,一手扶着桃树,一手垂在身侧。奈何前脚刚起来,就“噗通”一声栽倒在雪地里,吃了几口雪水,我摇头将身上的雪花甩掉,继续学习。
“噗通”又栽倒了。此刻我身前的一片雪地已经被我弄出了无数个坑。
那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回过头来,我咕噜一转,撒腿就跑进洞里。
很久了,都没听到外边有什么动静,我偷偷的探出一只眼睛,见那人并未注意到我,于是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出来。躲在万年桃后,偷偷的看他。
天色渐晚的时候,有人行到他身侧低语:“陛下,天晚了,该回了。”
“嗯。”他应下一声,沿着送望亭修建的走道离去。
仔细想想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好像是三月里的春天,他一身红衣出现在送望亭处。
他走后不久,我走出来,见四周没人,于是跑到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学着他的模样,目视北方。
脚下是两个深深的脚印,落雪比周围的浅很多,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夜里,我一个人在雪地里嬉戏,来人界也有些时候了,可我的修为不见有半分增长,反倒是喜欢上了人界的逍遥自在,等我哪日可以化形了,定要去这城墙的里面走上一遭。
第二日,有雀儿轻轻落在我的鼻尖,我摇了摇头,将雀儿惊走,醒来才发现我昨日竟在外边的雪地里睡着了。舔了舔毛发,将一头玄色的毛发打理的油光发亮后,挺着脖子去周围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待我叼了一只雪兔回来后,见那人又来了,依旧是一身红袍,墨色长发披散在脑后,长发一直垂到他的腰际,上面还没有落雪,他应该是刚来的。
我小心翼翼的将雪兔藏到万年桃下的洞府里,享受了一顿美餐后,我满意的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趴在洞里休息片刻。
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青丘的诸位怎么样了?莫名的有点想念大哥,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离开青丘都好久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