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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客房门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博特先生,您在吗?”是清晨在甲板上遇到的那个小伙子。“是的!”我回答说:“请进来吧,我在呢。”
小伙子推门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上校。上校的眼神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犀利,他面无表情地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淡淡问道:“博特,还认得我吗?”我点点头说:“当然认得了,上校!请坐吧。”我把他们让坐在椅子上,然后就像老朋友一样聊了起来。
上校习惯性的点着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对我说:“在阿富汗战场上打得一定很辛苦吧!我看了战报,你好像参加了攻打主峰基地的战役,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样做的,仗打得怎么这么漂亮。”“不……上校!”我淡淡地说:“其实这场仗我们打得一点都不漂亮,像所有战争一样,它的胜利是用破碎的军人肢体和淋淋的鲜血换来的,而我只不过又成了侥幸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
“我知道……”上校淡淡地说:“不计其数的军人在这场战役中折了命,不过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我们谁也无力去改变它,只能去选择接受它。”我淡淡地说:“我明白,其实每次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我总是会强迫自己去想获得的胜利,而不去想牺牲的战友,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还是让我欲罢不能。”
上校夹着烟,看着我,漫不经心地说:“博特,你不是一个适合带兵打仗的人,你的心思有些太过细腻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吗?真得是毫无意义……”我摇摇头说:“我同意你的话,上校,我可能真得不是一个特别适合带兵打仗的人,但是我不认为我的感性没有意义,至少……至少它能激励我为了牺牲的战友们而继续努力的战斗下去。”
上校笑笑说:“博特先生,你当兵也应该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吧,怎么思想还像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有点幼稚有又那么一股子激愤。”我淡淡地说:“也许吧!可能我永远都是一个新兵。”
上校笑笑,然后问坐在身边的小伙子道:“摩西特,你看博特先生像个永远的新兵吗?”摩西特笑着说:“我看不像,很明显,博特先生是一个十足的老兵油子,实际上我认为博特先生是在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心灵回归到一个新兵的状态,而不是成为实际意义上的永远的新兵。”上校问:“博特先生,是这样吗?你是如摩西特所说的那样,在寻求着某种心灵上的回归吗?”
我想了想说:“算是吧,我确实一直在寻求回归那永远逝去的生活,虽然我知道时光不会倒流。”上校说:“活在过去就等在扼杀现在,博特,你真得还没有到只能靠回忆或者寻找回忆过日子的年龄,你现在风华正茂,未来你还有好几十年的路要走,我相信你未来的几十年还是会很美好的。”
“风华正茂……”我回味了一下上校的话,然后对他说:“谢谢你上校,您的话让找心里豁然开朗了很多,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走过了自己多半个人生,可现在看来,后面还真得有很长的路需要去走。”上校说:“这么想就对了。博特,你有没有想过退伍,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退伍回到社会,重新过平凡的生活,或者开拓另一番天地。”
“退伍……”一听到退伍这两个字,我的身体一下子怔住了,说句心里话,我从入伍当兵那天起就没有想过要退伍,我渴望成为一名职业军人,渴望成为像我的祖父那样戎马一生的了职业军人。现在听到上校劝说我退伍,我心里不知乍得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被刀绞一样的疼痛。“不……”我语气坚定地对上校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退伍,也不想退伍,只要部队要我,我就会干到死。”
上校看着我,眼神中闪出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到的异样的光茫,他点点头既而转换语气对我说:“我明白你的心理,退伍对于每一名军人而言都是一件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在你完成了该完成的使命或者任务的时候,不若选择退伍,退伍也许能够帮助你为自己的军旅生涯画上最完美的句话,必定谁也当不了一辈子的兵,更何况你还很年轻,应该有更精彩的人生。”
“是吗……”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上校笑笑,掐灭烟,对我说:“好了,不再闲聊了,我们说点正事吧。”我看着上校,心想终于要言归正转了。
上校说:“博特,你一定还记得吧,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把罗斯宾达留下的芯片还给我,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拿到它?”“对不起上校……”我有些窘迫地说:“今天我还不能把芯片给您,当然……”为了向上校表示自己的真诚,让他不至于认为我食言,我紧接着解释说:“当然,并不是我不想把芯片还给您,只是芯片现在不在我的身上。”
“那,芯片现在哪里?”上校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我搓着手说:“实际上,我把它给了美国外情局总部官员……”
“什么……”听到我说我把罗斯宾达用生命换来的芯片交到了美国外情局官员的手上,上校一下子怒了。他一改时才还和善的面容,冲着大吼道:“你这个无知的家伙,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蠢事呢?那枚芯片可是我们的战士用生命换来了,可你呢,却把它用作了为自己换取奢华生活的筹码!”
事先我就猜想到上校在得知我把芯片交给美国人后他会生气,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愤怒到这样一个程度,愤怒到他甚至对我的人格和品质都产生了质疑。面对恼怒至极的上校,我连忙解释说:“上校,你先不要急,请听我解释,我保证,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美国人要回芯片并把它返还给你的。”
上校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他继续吼道:“别那么天真了,年轻人!你认为你还能从美国佬那里要回来那枚芯片吗?真是难以想象,像你这样一个经验老道的战士怎么会干出这么低能的事情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你的鬼话。”面对上校的呵斥,我羞愧地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站在旁边的摩西特说话了。“上校,请您先不要发火,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给博特先生一个解释的机会。”听了摩西特的话,上校努力地压了压自己的怒火,然后冷冷地对我说:“好吧,我听你的解释,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准备给我、给罗斯宾达、给我们爱沙尼亚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我站起身,转身面向窗户,看着窗外深远的海面,然后淡淡地对上校说:“对不起,上校!我现在没有办法给您、给罗斯宾达和您的国家任何交待,不论你还是不是相信我的气节,但是我要说的是,我无意用芯片上的绝密信息换取任何奢华的生活,我只想赢得战争。”
上校此刻的怒愤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他冷冷地对我说:“你的气节如何,我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关心那枚芯片,要知道,你一句对不起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