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碎屑堵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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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隐隐听到有人叫张嘉瑜,但真让我确定又犹豫了。两人站在黑暗中又屏声静气地倾听一会,张嘉瑜哇地叫起来:“是在叫我,我也听到了。”

“在哪个方向?”我问道。

“在出口处吧。”

“哪个出口?”

“就是那个坑啊。”

可我正是不知道那个坑在哪个方向了。张嘉瑜说她知道,叫我跟着她快走。

我连忙把她叫住。她的身体还没有找着,现在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这声音来自哪个体系?如果是阴间的话那要小心了,不要盲目地循声而去,以免落入阴间的一个陷阱里。

如果是人在叫,我们处在这么幽闭的地下深巷里,声音怎么可能传过来呢?那很像是穿透了层层的厚障到达这里的,而不是从通道里通过空气传播的。

张嘉瑜听了我的疑问,反问我:“你难道没听出来是谁在叫吗?”

“没听出来,是谁?”

“我哥呀。”

我确实没听出来是张加力,那个声音沉闷而古怪,发出嗡嗡的回声,根本不像发自正常人的喉头。

张嘉瑜告诉我,这是哥哥在用念力呼唤她,而不是张嘴在喊。这种叫声别人是听不到的,只有她能听到。

“可我怎么也听到了?”我问道。

这确实是一个极其古怪的问题,如果说他们兄妹间有心灵相通的基因条件,那我与他们没有一丝血缘上的联系,他们之间的念力沟通应该属于内部信息,我怎么会接收到呢?

张嘉瑜迟疑了一下,说她也搞不清,叫我别再多迟疑了,其中的缘由等出去了再讨论吧。

我只好不说了,尽管闷着一肚子疑问,还是只顾跟着她走。

走着走着,我听得张嘉瑜轻轻叮嘱了一声:“小睦你小心啊,这里有废墟了……”然后我听得她踩着碎屑的脚步声。不过那种脚步声很小也很短,就像一只猫从塑料纸上越过去了。

我也小心地向前迈,头却咚地撞在一块硬硬的东西上。

“哎呀,这是什么?”我疼得用手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问着。

但张嘉瑜没有回答。

我伸手向前摸了摸,摸到了一面疙疙瘩瘩的墙。

说是墙,应该是大量的垃圾堆积而成,将通道给堵住,我摸到的是翘出的尖角石,还有干燥的泥屑,凭着我山里孩的经验,是这里发生了冒顶塌方,洞的上方不够结实的地皮陷落下来。而我的脑门正撞在一块向前突出的石角上。

我在彩虹桥上被腾空弹起,连摔了两跤,却毫发无损,可是现在轻轻磕了一下就觉得痛彻心腑,那是因为我在桥边时是出窍的灵魂,而现在是真实的身体。

张嘉瑜应该也撞上了,但她只是灵魂而不是身体,估计也没有撞疼,所以才没有哼哼吧。

可她听到我发问为什么不吭声呢?

我两手在黑暗中摸来摸去,希望能摸到她,嘴里也问道:“嘉瑜,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还是没听到她的回答。

忽然间我感觉有一缕凉飕飕的风迎面吹来,方向正来自碎屑墙。这告诉我这道碎屑墙还有缝隙,不是那么严严实实。

我不敢贴得太近,在稍远处仔细地打量,终于发现了一丝亮光。等确定这就是碎屑墙上的一个孔隙,我才摸索着把脸贴近去,用一只眼向洞隙内打量。

风更有劲地吹在脸上,望过去那边有一抹黄色的光,一看便知是太阳光。这说明碎屑墙的另一面就是洞口。

洞口近在咫尺,却因为发生塌方而给堵死了。

我手上没有一样工具来进行挖掘,我又不是穿山甲,徒手当然是不可能打通这堵碎屑墙的。

但我最关心的是张嘉瑜哪里去了,她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惟有一种可能,她穿过了这道碎屑墙。

不过她虽然是灵魂脱身,却并不是鬼,跟鬼是有本质区别的,灵魂脱身与正常情况一样,你走路仍觉得脚累,跑快了感到气喘,有个部位撞了也感到疼,无非是少了实在的躯壳,而不会像鬼那样可以变幻,比如胡丽丽可以踩着鲤鱼背过河,我就不可能做到,因为我不是鬼。

那么张嘉瑜哪有本事可以穿过这道碎屑墙呢?

“张嘉瑜,张嘉瑜,你在哪里呀?”我又高声呼喊。

传来了她的回答声:“我在这儿呢,小睦。”

声音正是从孔隙中传过来的。

我又用左眼往孔隙里窥探,发现对面也有一只眼睛在张望。虽然我无法仅凭一只眼睛就认出是谁,不过这只眼睛挺秀气,应该是女孩的眼睛。

“喂,嘉瑜是你吗?”我对着孔隙喊着。

“是我呀小睦。”

果然是她。

我惊问道:“你怎么会到那边了?难道真的可以穿过这道垃圾墙吗?”

她说是的,她确实穿过垃圾墙出去了。随即她安慰我说:“你不要着急,马上给你打通这道墙。”

我问她有设备还是有工具?这么一道堵得严严实实的碎屑墙靠洋锹来挖的话不知几天才挖通。因为那不是细微的碎屑,是黄泥夹杂着大块的石头,有些石头有几百斤甚至可能上吨,她一个女娃儿怎么挖得开?

我正在疑惑时,听得她叮嘱我一声:“你退后一点,我这里有东西要塞过来,不要被触到脸上。”

“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挖孔伞。”

挖孔伞是什么玩意儿,我从没有听说过,挖孔好理解,但用伞来挖孔是不是言过其实?

不过既然她叫我退后,听她的也不会错,我连忙后退几步,在黑暗中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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