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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秀一下就羞得胖脸通红。嘿,这个商燕山,心里明白就行了,何必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同时,他心里也有点怨气,要不是你商燕山帮着霍家酒场搞出那么一份不伦不类的所谓“合同”,还有什么“最低产量保证”,工部能落到眼前的光景?哼,工部如今摊上白酒作坊的糟心事,还不都是因为你商燕山鼓捣出来的白酒?还有那光砸钱不见响动的玻璃,还有那从上到下骂声不断的新农具新作法,桩桩件件都是你商燕山的“手笔”!
他越想越气,最后把头一扭,丢了个后脑勺给商成。
杨衡斟酌了一下辞句,小心翼翼地说道:“应伯见教,我们工部倒不是为了白酒上的区区薄利而舍不得那几座作坊,常大人更不可能因为几串小钱和些许的亏损而与民争利,实在是这些作坊不能变卖。”
“为什么不能变卖?”商成问道。
常秀脸都没转过来就气哼哼地说道:“子达何必明知故问呢?不是你帮忙霍家酒场拟出的那份合同,工部至于眼睁睁看着火坑还得闷头向里跳么?”说完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撇着嘴添了一句,“真真是教人开眼界呀,明明就是张买卖的纸契,偏偏要叫‘合同’,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佛门典籍里的禅语。”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单杨衡张口结舌,田岫也是目瞪口呆,常秀自己更是后悔不迭。他和商成虽然不是知己至交,但也不是普通的点头交道,这些话要是被商成记到心头,以后还怎么往来说话?何况他如今还是有求于人……他干张着老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商成倒是无所谓。知道他履历作假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连当面说他是“假和尚”的都有,何况是常秀这样拐弯抹角说话的?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但他却不知道常秀说的合同是怎么一回事。他找杨衡打问了一下合同的内容,马上就说道:“文实公误会我了。你们工部和霍氏酒场是在什么时候签的合同。”
常秀楞住了。那份合同他看过几回,但确实没记住签定合同的时间。杨衡在座椅里欠了欠身,小声说道:“合同是去年八月二十三在京里签下的。甲方是霍氏酒场的东家霍越,就是那个霍伦的次子;乙方是左明左大人。不过合同的内容都是霍氏草拟的,左大人就是点头签押和用印。”
常秀立刻就记起来这些细节。去年八月底签的纸契,那时候商燕山在哪里?哦,对了,他当时在枋州养病!这么一想,他很快便记忆起更多。去年六月到八月,正是商成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后来郭表和孙仲山他们大破突竭茨连立奇功的种种筹划,都是那一时间的筹谋策划,他哪里有空闲去替霍氏酒场操心?至于旁人,自然就更不敢拿这种芝麻绿豆事去搅扰他!可是,这又有点说不通。要是没有商成的参与,这份合同又是出自何人的手笔?这份能称得上是开先河的纸契,这份把绝大部分的责任和风险都让乙方来承担的合同,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商成说:“这份合同确实与我无关。不是今天听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常秀信实商成的话。他相信,这份教工部吃了大亏的合同,在商成眼里或许连个正经事都不算。但他更相信一点,商成与这份合同必然有联系!就凭“甲方乙方”和“最低产量保证”这种狗屁不通的辞句,商燕山就脱不开干系!
商成点了点头。他承认,合同确实是与他有干系,至少他知道是谁草拟的。他没等常秀开口就断然否认了常秀的猜测。不是霍士其,当时正是紧张的战前准备阶段,十七叔能分清楚轻重缓急,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帮忙自己的叔伯兄弟。草拟这份合同的,其实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