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潮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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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拉戈维申斯克飞莫斯科需要将近九个小时的时间,其间再扣掉办理手续、安排行程住宿之类的琐碎时耗,估计到莫斯科安顿下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在楚振邦的记忆中,前世“事件”过程中,紧急状态委员会宣布实施紧急状态的时间并不是事件发生的18号,而是转过来的第二天凌晨。也正是因为紧急状态委员会的这一天迟疑,令原本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激进派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安东的表现简直就可以视作激进派在这一天中所有表现的缩影。

其实有的时候想一想,人类社会的进程*真的很微妙,历史学家喜欢将某一历史阶段偶然发生的事情看作必然,美其名曰历史的车轮无法阻挡,可实际上,偶然的就是偶然的,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也不是没被落后的生产力推翻过,不然元、清两代又何以存在?

如果,仅仅是一种假设,如果前世苏联的紧急状态委员会不是那么优柔寡断,而是在第一时间就将所有激进派份子一网打尽,全部投入监狱,苏联的未来走向又将如何?这是谁都说不清楚的事。

不过假设总归只是假设,前世这种假设不存在,而今生,从目前的局面来看,它仍旧是只是一个“如果”。

离开布拉戈维申斯克前往莫斯科,其实并不是安东真正想要做出的选择,从内心最深处,他还是希望能够尽早离开这个彻底陷入混乱的国度,找一个安稳的地方保全自身去。不过楚振邦笃定的态度,又给了他一丝希望,或许就像楚振邦说的那样,眼下这场动荡还仅仅只是局限于政坛的,他又不是政客,这场风暴就算要刮起来,也不可能最先刮到他的头上。去莫斯科看看,尝试一下有没有做骑墙派的机会,哪怕是仅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呢,一旦扔掉了,这辈子可都没机会赚回来了。

就抱着这种满心疑惧却又渴望“光明”的心态,安东接受了前往莫斯科的提议,不过他没敢像过去那般大摇大摆的去,而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乔装打扮一番,用了个虚假的身份,仅仅带了楚振邦、乌塞克以及两名最可靠的随从上了路。

与楚振邦的最初预判又出入的是,当飞机降落在多莫德多夫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作为莫斯科最大的一个机场,多莫德多夫机场的戒备异乎寻常的森严,在出站的绿色通道入口处,防暴警察布置了防线,逐渐排查出站旅客的身份。幸好这年头苏联还没有治安联网那一说,不然安东的假身份铁定要曝光。

多莫德多夫机场距离多莫杰多沃市区有一段距离,从多莫杰多沃市区到莫斯科市还有三十余公里,平时这段路要走完连一个小时都用不了,但是今天这个特殊的夜里却是不行,警方在通往莫斯科的主要路口上设置了障碍,从凌晨开始禁止通行。四个人搭乘的两辆出租车,才刚出多莫杰多沃市区就被挡了回来,最终只得回到市区,在多莫杰多沃航空酒店住下。

深夜的多莫杰多沃市区没有多少灯光,从六层的酒店房间向外看,触目可及的地方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其间。航空酒店正前方是一个广场,面积不大,北侧的入口处竖立着一尊雕像,也看不清是谁的。

尽管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钟,广场上仍旧聚集着成百上千号人,一台扩音喇叭放置在广场边沿的花圃环栏上,里面播放着号召市民前往莫斯科游行示威、号召工人罢工的宣传广播。这种类型的广播很有煽动性,演说者历数了苏联国内存在的种种矛盾,诸如**、物价高涨、生活物资贫乏等等,这些问题在苏联国内都是人所共知,也正因为人所共知,才具有更强的鼓动性。

但是,作为一个政治成熟的普通人,楚振邦却觉得这种演说实在是空洞无味,没有半点的实质性,因为演说者只是指出了苏联国内存在的问题,然后就号召普通人支持他们搞改革,至于说改革怎么搞,想要搞成什么样,如何搞才能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样的关键问题演说中连提都没提。就好像苏共布是人民的敌人,而他们又是苏共的敌人,所以他们就能代表人民利益一样。这种非此即彼的言论完全是悖论,可大多数人偏偏分辨不清。

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安东始终守在电视机前,乌塞克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试图联系到他们安排在莫斯科的人,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回音。倒是远东商业投资银行在莫斯科设立的办事处能联系上,按照那边负责人的说法,一个多小时前,莫斯科市区已经有军队进驻,人们的心里有些恐慌,但街上还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甚至还有一些保守派的支持者涌上街头,给军队的士兵送食品。

电视上,天鹅湖的节目终于结束了,各个地方电视台恢复了正常的节目播放,莫斯科街头的情况在电视上就能了解到一些,新闻主持人的论调基本上是倾向于紧急状态委员会的。针对美国总统布什发布的新闻演说,莫斯科地方电视台的评论是“这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误会,华盛顿应该了解莫斯科的立场”云云。

总而言之,从整个大的环境来看,局面对激进派很不利,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激进派的代表人物站出来表态——当然,这时候他们也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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