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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羽竗寒着一张脸,不说话。
孙家议事大厅是一幢祠堂式的建筑,孙家的家主孙思良老爷子端坐太师椅,冷声道:“说你们中有谁做了这件事?”
太师椅座下两派都是孙思良的子侄辈,大多满头白发,个个都是独当一面风云人物,此刻却集体噤声。
孙羽竗就站在老爷子身旁,一周过去,方生没有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现在就说”孙思良拍着椅子扶手大声道,“怎么,敢做却不敢承担?”
孙羽竗努力平复心头的怒火,她真没想到,仅仅是自己的婚事,居然搞成这样?
亏她过去还在方生说过自己婚事可以做主的话,现在看来,眼前这些叔叔伯伯是抢着要为自己做主
“你们倒是说啊”孙思良老爷子发着雷霆之怒。
“爷爷”孙羽竗躬身道,“我说几句。”
孙思良一抬手,道:“你是当事人,当然可以发言。”
“诸位叔叔伯伯,你们是长辈,不过事关我的未婚夫,言语有所得罪,还请见谅。”孙羽竗冷眼一扫,道:“这事有谁参与,我想他还是站出来,这是为他好,更是为孙家好。”
没人作声。
孙羽竗凄笑了一声,道:“倒是没想到长辈中有人这么疼羽竗,竟要羽竗做那望门寡”
“羽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方生的事未必就是孙家的人出手,再说,即便是方生出了什么事,又有什么大碍?方生这个未婚夫毕竟还未得到孙家上下的认可嘛,做不得数的。”
说话者是孙羽竗的大伯孙绍峰,他的儿子很是得老爷子的喜欢,被看作孙羽竗未来竞争对手之一。
孙羽竗点点头,却未搭大伯的话,转身对孙思良:“爷爷,羽竗现在愿领家主之位,不知道爷爷从前所言还算数否?”
孙羽竗此言一出,众孙家二代子弟顿有些哗然。
围杀方生,的确有孙家人暗中怂恿,却未实际参与。
这是对孙羽竗的试探之举,杀了,这些人摸准了孙羽竗善良无比的性格,终不能拿至亲怎么着,不过是心灰意冷彻底隐入药王谷的结局,却没想到孙羽竗会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在过去,老爷子孙思良至少有三次对孙羽竗说过要她当家主的事,只要孙羽竗肯当这个家主,他马上退休,而且绝不做太上皇。
孙羽竗则多次推辞,声称要专注修行以及研究药物,这是孙羽竗在孙家上下公认的态度。
孙羽竗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人认为孙羽竗会改变态度,但是眼下,显然一切偏离原来的设计。
孙思良面色一喜,道:“自然作数,现在想当我现在就让给你,这个位置就给做了”
孙羽竗点点头,转过身,冷声道:“此事若是孙家人所为,无非是看不得我孙羽竗,盼望着我孙羽竗早些出了孙家门,最好是再也不回来,现在我就表个态,这个家主我当定了,不知道诸位叔叔伯伯是否支持?”
孙羽竗这么一说,和孙羽竗关系亲近的叔叔伯伯们立刻表示赞同,且面露喜色,开玩笑,孙羽竗若全心全意在孙家,孙家发展态势又可上一个台阶。
孙羽竗点点头,然后看着大伯以及与之相好的一派。
孙绍峰面色一白,嘴唇一抖,只得道:“羽竗若是愿意,自然是最好不过。”
孙羽竗点点头,道:“好非常感诸位叔叔伯伯的支持不过,方生必须马上找到,若是有差错,那对不起,恐怕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羽竗,你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也许是孙家的哪个人私底下抱怨了几句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拿去做文章,这样也要喊打喊杀,过分了吧。”
“不是我过分”孙羽竗道:“方生是神霄门的门主,整个神霄门就他一个人。大家不知道,神霄门是唯一正宗仙法传承至今的修真门派,方生若一死,也就是神霄门传承断绝,毁人道统,冯城必怒,到时候不是我们执行家法的问题,而是冯城的执法队出来讨要说法的时候,我恐怕,就算是整个孙家,都无法承担冯城的雷霆之怒。”
孙绍峰面色再白几分,嘴唇微抖,道:“哪有这么严重,难道这方生一不小心摔一交,也要找人负责,甚至要灭人家门吗?”
“大伯,这是两码事,方生在海州过得好坏是他一个人的事,大街上出一点意外,只要不是故意的,冯城的人不会不讲理,但是围杀就不一样,一百多特种兵,各式各样的轻重武器,这个事性质完全不同。”
孙羽竗话音落地,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冯城在座是知道的,但冯城实际有多大能量大多没有领略,孙思良等老一辈人眉头却都拧起来。
孙思良心道这事必须马上决断,孙家若有人参与或者暗中谋划,必须揪出来,给冯城一个交代。
孙思良一拍桌案,正要站起来说这事一查到底,并且当场就把家主之位让给孙羽竗,以免这丫头到时候反悔,这时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来者不是旁人,是孙思良的弟弟孙思友。
孙思友神色慌张,进来就大声喊道:“大哥,不好了,二哥出意外了。”
孙思良腾的站起来,神色一变:“什么?”
孙思友气喘吁吁跑上来,道:“二哥不行了”
孙思良老眼一瞪,三步窜了过去,直接就抓孙思友的衣领,大声道:“你胡说什么?”
所有人都被孙思友的话吓到了,与孙羽竗一般,那个不正经的色色的二老爷孙思存是孙家的又一面旗帜。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研究所的人说就听到喀拉拉一阵雷声从天而降,二哥所在的研究室就被夷为平地,二哥被雷击了,现在正在抢救。”
“赶紧走”孙思良大声喝道。
两个小时后,被京州人们熟知的人来心不老的孙思存,华夏国首屈一指的大科学家离开人世,死之前全身焦黑,基本上被人在废墟中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去,即便是大还丹也没有办法救回他一条命。
孙思良面色发青,嘴唇哆嗦,医院外所有孙家老少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父亲”孙绍峰面色发青,道:“一定是那个方生一定是他,他没有死,他来报复我们孙家了”
“啪”孙思良一个巴掌抽过去,把孙绍峰抽得身子直接转了一圈。
此时此刻,京州的一家叫沙秋的酒馆,任盈独自一个人坐着,静若处子。
任盈面前是一条形长桌,一直有五六米长,铺着精致的白布。
周围都没有人,但门口有高大的保镖守卫,笔直站立,眉毛都不挑一下,很是敬业,很显然,这个地方被牛大少包下来了。
华夏青旅是华夏国旅多年的老对头,在叶曼叶总的咄咄逼人攻势之下今年完全处于守势。
任盈之所以答应跳槽到华夏青旅,一则是因为青旅开出她为西北区总经理价码,二则是任盈忽然想到在华夏国旅一辈子就只能亦步亦趋学叶总,只有跳出国旅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三天前,任盈同华夏青旅各区老总、副总齐聚华夏青旅京州总部。
三天的会议,一百亿的资金涌入,让每一位与会者都豪情万丈。
任盈也兴奋,因为西北区是旅游大区,有世界屋脊,有世界上最原始的宗教,还有诸多神秘传说中的秘境,这些稍加利用都可以做许多文章。
第三天的晚宴,神秘的注资人出现,京州的牛德仁牛大少。
青旅老总很热情地把自己向牛德仁介绍,牛德仁的目中炸出火星,虽然一闪而过,任盈却感觉到本能的一种威胁,一个对女人有致命吸引男人的威胁。
不得不承认,与任盈从前出席那些钓金龟婿的宴会所遇的公子哥相比,牛大少那是在天上,那些人在地下。
这样的男人,女人很难抗拒,英俊到让人疯狂的面庞,让人感觉窒息的火热的目光,但是,任盈却在一瞬间静下来,很得体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握手,而且,一触即放。
事后任盈总结她不是玩所谓的“欲擒故纵”的游戏,而是因为方生。
任盈有些吃惊,虽然有肌肤之亲,但在如今的社会却又算不得什么,这对男女之间也没什么约束,不过现在看来,任盈心头被方生占据,不能说全部占据,但绝大部分是被这个男人占据。
一意识到这一点,任盈心中顿时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任盈莞尔失笑,为自己还有少女一般的情绪。
现在,任盈有些紧张,因为这是一个约会,是牛大少与她的约会,而紧张之外更有深深的担忧,因为她刚刚在宾馆电视上看到方生被全国通缉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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