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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笑笑不答。
不一会儿,一人一马急驰而来,不过那个人不是骑在马上,而是牵着马走。看不出那人走路有多急促,步伐整齐,不紧不慢,却眨眼即到。原来是武权。
李愔见到,不由暗暗吃惊:“好俊的轻功。”随即心中一宽,“她有这样的忠仆,难怪能化险为夷。只是她到底怎样出来的?总不会真的长了翅膀吧……”要知道宫殿的门锁都是精钢特制,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无法打开。更何况门锁根本无任何砍撞痕迹,她怎么出来的?
不过李愔没有猜对,武权虽然武功极也,也极为忠心,但杨悦脱险却并非他所救。
武权向来不离杨悦左右,杨悦无论到哪里,武权便跟在左近。昨日,武权跟着李愔的马车到了芙蓉园,后来又见杨悦与高阳等人到船上玩耍,自己便站在河边恭候。后来杨悦又被高阳公主带到车上,武权并不明白其中奥妙,只远远跟定,到了芙蓉别宫他却跟不进去。
等到不见杨悦出来,反而是柴令武来了,武权才知道事情有些严重。武权虽呆,却也知道柴令武与杨悦是死对头儿,决斗输给杨悦,几乎身败名裂,在整个长安城中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他来这里一定对“少主”不利。情急之下,武权跳进芙蓉宫中查看,却找不到杨悦踪影。
武权无奈之下,先飞奔回府向夫人报告,又返回到芙蓉宫中搜索。搜了一夜未果,直到将近天明,被一个青色身影所引,到了芙蓉殿门前,才见到杨悦,那一刻,几乎与杨豫之一般哭出声来:“武权保护少主不力,请少主责罚。”
反到是杨悦安慰他道:“昨日之事,敌人处心积虑有备而来,怪不得你。”
武权年龄虽比杨悦长两岁,一向对杨悦的智谋极为佩服,言听计从,反到似杨悦比他要长上几岁。自杨悦来,他便一直跟着杨悦,极为忠心,对杨悦这个主人的感情极深,一夜寻找又急又累,加上十分自责,见到杨悦几乎有点虚脱,当即坐倒在地,说道:“少主被何人所害,小人这就将他千刀万刮……”
杨悦见他满面倦容,显是寻了自己一夜,心中感动,说道:“我没事儿。柴令武也还算是个英雄,不欺人微弱,至少算是个君子……”
见杨悦说没事儿,武权终于放下心来。
却见杨悦又狠狠地说道:“高阳,昨日之辱,他日我必定加倍奉还……”不敢答话,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支短哨交给杨悦:“少主,万一小人不在身边,吹此哨,小人听到定然即刻赶来。”
……
那短哨似铁非铁似竹非竹,不知用何物制成,杨悦第一次用它,没想到如此难听,也吓了一跳。见武权立时过来,不由一笑:“果然好用。”
一早她与武权会合,准备回家,走到无漏寺附近却看到戒言“高僧”,听到玄奘法师在里面,便走了进去……后来被杨豫之等人找到……
武权请杨悦上马,自己跟在马后。向李愔、尉迟洪道二人抱拳别过,杨悦纵马而驰,无论快慢,武权总能不即不离跟在马后。
见杨悦也走了,尉迟洪道便急急拉着李愔要去蒸“馒头”吃。
李愔不由苦笑一下,心道:不知父皇此时是否大怒……既然尉迟宗亲自来找三人,定然是事情已经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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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箫声到底是何人所发?”此时柴令武坐在自己的书房中,却极为纳闷,暗暗思索。其实上并非如杨悦所想,尽管柴令武是个君子,却也几乎受不了高阳公主在酒菜中下的迷药,如果不是被箫声制住,他也许坚持不了……
他是谁?柴令武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一个人。“箫魔”?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江湖四魔”——刀、剑、琴、箫。如果不是箫魔,谁会有这等功夫。如果不是柴令武听母亲说起过破解方法,这个时候也许他的小命早已没了。
箫魔怎么会出现在芙蓉殿?为了姓武的丫头?显然如此。
姓武的丫头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弟子?
可是她明明半点武功不会。
他的女儿?
柴令武突然眉头一跳。听说姓武的丫头是杨夫人的义女,难道真是他的女儿?杨夫人为什么会和江湖人士勾连?那丫头又是杨贵妃的弟子,这些人与杨贵妃有没有什么联系?那么吴王…..
好容易将高阳公主等人打发走。柴令武颓然坐到椅中,暗暗发呆。巴陵公主向来温顺,这些日子柴令武郁闷,常独自一个关在书房中生闷气,甚至连卧房也不回去,昨夜他什么时候回去的,她根本不知道。只是一大早见到他,心中一喜,却又一转眼看不到了。
见高阳公主等人来闹,很是惊奇,待众人走远,才向柴令武问道:“二郎昨晚真的出去过?”
柴令武摇摇头:“不要听他们胡说。”
巴陵公主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说了一句:“同安大长公主生辰便要到了,母亲问我准备了礼物没有,正要去找襄城公主商议。”
柴令武眉头锁紧,向巴陵公主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吧,我想静一静。”
“不过问问高阳也行。”巴陵公主想了想又说道。
“以后少与高阳来往。”柴令武突然断然喝道。巴陵公主一怔,不知柴令武为何突然发怒。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柴令武知道自己失言,稍稍缓和一些语气说道:“高阳做事向来不计后果,你与她在一起,怕会受到连累。”
巴陵见他说的突兀,有些惴惴不安,心道:“难道真如高阳所说,昨晚他不在家中?”见他心烦,便不再烦他,默默走开。
待巴陵公主去了很久,柴令武才回过神来。从袖中拿出一条白绫,绫上血迹斑斑,怔怔发愣……眼前一片模糊,似是看到杨悦躺倒在芙蓉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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