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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进入西非的时间相当晚,1868年汉堡woermann商会在武里河口开始建立分号,有越来越多的德国人来到喀麦隆,1884年7月14日,德国总领事gustav-nachtigal博士作为德皇特使同喀麦隆国王杜阿拉以及喀麦隆其他地方的藩王一起签署了保护条约,由此宣布喀麦隆成为德国所谓的“保护地”,实质上就是德国海外殖民地。
由于老首相的保守,帝国对德属西非采取了一种比较松散的控制方式,即便威廉二世上台后,帝国加大对德属西非投资经营,可不到三年的时间还不足以改变德属西非荒凉的面貌。
作为德属西非的首都,喀麦隆市实际上也就比德国本土的城镇稍微大一点而已。整座城市沿着港湾和武里河修建,高大的建筑并不多,更多的是当地土著居民的棚户屋,偶尔也有几座哥特式教堂穿插其间。沿着公路往喀麦隆城走,入目皆是荒凉破败的景致,只有进入市中心才能勉强感受到现代工业文明的气息。
到底是德意志人的地盘,喀麦隆市的酒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爆满状态。无数投机商、冒险家、大种植园主、殖民地军人和在喀麦隆港稍作休整的水手挤在幽黑的酒馆里,让王海蒂和雷德尔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俄国人豪爽,喜欢伏特加并且无酒不欢。法国人讲究小资烂漫,所以他们更愿意躲进乡下酒庄品尝红酒,而德国人对啤酒情有独钟。即便再冷静再理智的德国人,一旦闻到啤酒花的香味,也会瞬间进化成顶级酒鬼,一醉方休。
“老板,你们有清啤酒吗?”雷德尔挤进吧台,问道。
公元1516年巴伐利亚公国的威廉四世大公颁布了“德国纯啤酒令”,规定德国啤酒只能以大麦芽、啤酒花和水三种原料制作,所以近四百年来德国啤酒成为了所谓纯正啤酒的代名词。德国的啤酒大致分为白啤酒、清啤酒、黑啤酒,其中清啤酒主要流行于北德意志地区,因为二次蒸馏法的使用,所以品质清冽,呈透明的浅黄色,是德国味道最苦的一种啤酒。
王海蒂和雷德尔都是北德意志人,喝清啤酒长大,血液里流淌着嗜酒的基因,所以他们的屁股刚沾上座位便一口气点了两扎清啤酒。
“当然有,而且还是本土货!”油光满面的酒馆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雷德尔是个中老手,一试便知酒馆老板信誓旦旦保证的所谓德国本土货不过是喀麦隆本地产品。雷德尔雷霆大怒拍案叫起,准备与酒馆老板好好理论理论。这时候,一位传教士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高地部落人又叛乱了,他们残忍的杀害了我们派驻当地的官员和希尔摩多神父,肆无忌惮的毁坏我们的财产!”
传教士说这些话的时候,圣洁的十字架在他胸前晃来晃去。
“哦,上帝,富拉尼人应该被送上绞刑架!”
“这帮该死的异教徒,我们应该惩戒他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喀麦隆北部的高地游牧部落富拉尼人叛乱的消息飞快的流传开来,仿佛向死水微澜投掷了一块石子,群情激奋在阴暗的酒馆里扩散。酒鬼们振臂高呼,叫嚣着要复仇,要屠杀。投机商和冒险家们摩拳擦掌满眼精光,似乎已经看见了无数的黄金和财宝。防卫军军官们脸色阴沉的要命,抓起军帽匆忙离开。神父则呆呆的坐在角落里,不停的比划十字。
“西莱姆,别担心,不过是小部落叛乱而已,这种事在混乱的非洲哪天不得上演个七八次。”雷德尔搁下酒杯挽起衣袖,怒气冲冲的朝酒馆老板走去:“让殖民地防卫军和警察去操心吧,那是西非总督分内之事,我们只需喝得尽兴就行。不过在开怀畅饮之前,我得让酒馆老板道歉,欺骗他人可不是德意志人应该做的事……”
“雷德尔,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回到码头。”王海蒂怕死,正因为他怕死,所以他才对战争以及可能的危险有着敏锐的嗅觉。宅男将雷德尔拉了回来,丢下一叠帝国马克就走。“有殖民事务部的官员和教会神父在叛乱中丧身,这事远不是简单的惩罚就能了结的。帝国在西非的势力太薄弱了,看着吧,西非总督一定会向海军求助,而我们即将遭遇军事生涯里的第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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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蒂猜对了,当他们匆忙赶回码头时,不少经验丰富的老水兵已经回到弗里德里希-卡尔号的战斗岗位上,训练舰舰长兼海航训练总教官冯-迪达中校正在指挥水兵将锁在保险柜里的枪械拿出来修理保养,还有不少技师忙着拆卸训练舰上的小口径副炮,将它们一一装在西非总督刚调过来的蒸汽小船上。
“你们是第一波赶回来的学员……”迪达中校拍了拍王海蒂和雷德尔的肩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赞赏:“总督先生向我们求助,而维护帝国利益是我们德意志海军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我同意派出一支一百人左右的海军陆战队。去吧,孩子们,去挑一支步枪,等待集合的命令。”
王海蒂与雷德尔各自挑了一支赫赫有名的1888式委员会步枪,背靠背的坐在救生艇下的阴凉处,默不作声的开始枪械保养。不一会儿,奥登也回来了,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脚步略微有些虚浮,扛着委员会步枪歪歪斜斜的靠在船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