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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人却是服色驳杂,和平素里意图拦杀自己的修士似是一伙的。
陈长生先前见他们渐渐散去,还以为眼见杀不了自己故而死了心,没想到竟是先行一步,跑到这锦华城中通风报信来了。
“你是何人?”
“女土派外门弟子……”那人话没说一半,却被陈长生不耐烦的一摆手打断,且冷声道:“我懒得理会你姓甚名谁,只问你一句,我要带受灾百姓入城,这路你让是不让?”
那人眼见陈长生如此轻蔑自己,心中暴怒,狞笑道:“想要进城?只要我等活着就想都别想,受死吧。”说着早就捏好的法诀一放,一道土黄色的光辉腾空而起。
呜。
随即空中便传来尖利如哨的呼啸之声,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石头已经是从天而降,朝着矗立巨木筏头的陈长生并一干茫然不知所措的灾民砸落下去。
“既然你活着不行,那就去死吧。”
陈长生冷哼一声,抬手挡住了正满是恐惧,望着越来越近的巨石发怔的孙瑶的双眼,低声道:“别看,会死人的。”
嘭。
话音未落,五色大手倏然上翻,一把将堪堪要落到巨木筏上的石头托住,发力一推,就如同掷出了小小的弹丸一般将其原封不动的甩将出去。
呼,啊,嘭。
那人虽然猖狂,但也不过是仗着女土派的威势,实际上道行只有旋照中期,如何能够避得开陈长生这愤然之下的全力搏杀,惨叫声中,连躲避都来不及便被呼啸而来的巨石撞了个正着,嘭然炸响声中,爆裂成了一团血雾。
“杀了他,我保举你们进我女土派。”
怒吼声中,另外的女土派外门弟子也再次出手,一团团黄光腾起,牵引着一颗颗巨石再度从天而降。
“重蹈覆辙,愚不可及。”
陈长生不屑的斥骂一声,五色大手上下翻飞,扯起漫天掌影,嘭嘭嘭连番闷响声中,将那六七颗巨石一一原样投掷回去。
嘭嘭嘭。
声声骨断筋折的脆响声中,这些人尽数毙命,巨石飞落城中,轰隆作响。
“这厮杀了女土派弟子,诸位一起上,杀了他,为女土派弟子报仇,说不准就能得到女土派垂青收入门墙之内……”先前站在女土派弟子群里的修士趁乱鼓动众人群攻陈长生,只是话没说完,便已经戛然而止。
因为陈长生老早就盯住了他,见他躲在人群中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心中恨极,使出混元一气大擒拿就把他揪了出来,此时正像是一只卑微的蝼蚁般被握在五色大手之中,四肢百骸嘎嘎作响,一张脸更是胀的通红,偏偏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苍天之下,厚土之上,生民何其众多,当此天灾肆虐之时,修道之人本该出手出手相救,诸位却是袖手旁观,学那什么鸟不楞登的太上忘情,也罢,你们不管我管,可是……”
陈长生说到这一顿,冷厉如刀的目光扫过四周众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道:“可是谁要是想着浑水摸鱼,给老子找麻烦,哼哼,就休怪老子杀他个尸山血海出来。”
“陈施主……”便在此时,随着一声高呼,天边金光一闪,了凡脚踏木鱼已到近前,手捏佛珠,沉声道:“可否看在小僧的薄面之上,手下留情,放过此人吧。”
“你了凡的面子太值钱了,一句轻飘飘的屁话就像换一条狗命,这个帐我死都不买。”陈长生目光灼灼的盯着了凡,怒声道:“姑息养奸,乱我拯救苍生之大事,这就是你的慈悲吗?和尚,你该回头是岸了。”
啪。
五色大手骤然收紧,骨头碎裂之声响起,掌中之人生生被捏爆,殷红的血水沿着指缝滴滴答答淌落下来,将下面的水染红了一片。
在场众人的心也随之一滞,宛如自己也被生生捏死一般。
轰。
电光闪过,雷声炸响。
紫蓝色的光辉之下,陈长生矗立筏头,杀机凛然,令四周众人心生寒意。
“阿弥陀佛,陈施主,何苦执迷不悟……”
嘭。
巨木筏子扎扎实实的撞到了城墙之上。
墙体之上荡漾起一圈圈黄??的光波,将巨木筏子缓缓推开。
“陈施主,你莫非是想要撞破城池,让满城百姓受那灭顶之灾吗?”了凡眉头微皱,沉声问道,手里的佛珠捏的紧了几分,若是陈长生一意孤行,他也顾不得赌约了,定要与他做过一场。
陈长生扭过脸来,手指捏动,将一缕缕水行灵元打入脚下的木筏之上,不无嘲讽地道:“和尚,在你眼中,只怕全天下只有你们普渡寺的人都是好人,其他的都是无恶不作的邪魔外道吧?”
哗哗。
水声响起,木筏之下水浪翻涌,腾起一道粗有百十丈的水柱,托举着木筏向上升去。
水涨必然船高,锦华城虽然雄伟而高耸,但是被洪水淹没了大半之后,城头处高出水面已不足两丈而已。
陈长生固然是恼恨城中官吏,枉顾生民百姓的死活,紧闭城门不纳灾民,倒是也不会真就拉着满城百姓给他陪葬。
方才怒杀几人,也不过是杀鸡儆猴,以此立威罢了,若是不然,身边总有这群苍蝇般的修士跟在屁股后面打转,谁有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鬼迷心窍再生事端。
当巨木筏升高到与城头平齐时,上涨的水柱也随之停了下来,陈长生看了手持刀枪,立在城头之上的守卫兵丁一眼,见他们双腿打颤,目光呆滞,像是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傻了,只是轻蔑一笑,迈步走上了城头。
随即扭过来看着了凡道:“和尚,你是在这待着,还是随我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