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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华很快就走了回来,对我说道:“我女朋友,很漂亮,你看看。”一道人影怯生生的从他背后走了出来,白色长裙,黑发披肩,我的心突然犹如被大铁锤重重锤了一下,一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人,我曾经对她魂牵梦萦,我还曾经见过一个和她很像的人,她是小蕊,我在催眠世界里见过的小蕊,那个很喜欢看恐怖故事的小蕊。
我呆呆的看着她,我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小蕊不是别人假扮的,因为当她从王子华身后走出来看到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一亮,说:“啊,是你,阿瑞!”
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酸,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终于见到了我小蕊,尽管我已经有了小瑞,可是小蕊毕竟是我第一次喜欢得那么深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忘记?我傻傻的站在原地,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溢出,小蕊好奇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了?”
我张开双手想上前拥抱她,小蕊走到王子华的身边,挽住他的臂弯,对我甜甜一笑:“这是我男朋友,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我这才想起王子华刚才的话,小蕊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就在这一刻,一种绝望的感觉侵蚀了我的全身,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小蕊认得我,却似乎也仅仅只是认得而已,并没有男女朋友之间应有的激动。如果催眠世界里的一切只发生在我的身上,她又怎么会认得我?除非,她一直就是认得我的!或者说,催眠世界里我和小蕊的故事并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现在小蕊对我变了心。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值得我去好好问个明白,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随着我的发问,我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来,小蕊除了认识我这个人之外,对任何事都记不起来了,她对我的印象仅限于我是一个她所认识的人,这一点和王子华完全相同,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帮助他们能恢复记忆。
特雷登看我的脸色十分难看,在边上低声道:“我发现他们的时候就是这样,两人都不记得以前的事,对他们来说,他们的人生始于几个月之前,你不用着急,这个事总会有办法的。”
我点了点头,说:“走吧。”
特雷登诧异于我的冷静,但看了看小蕊,又看了看我,可能是我刚才的表情让他看出了很多,他显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我能这么急着出发,对他而言也是好事,于是点了点头,对我说道:“那你先准备一下。”然后转身对王子华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和王子华走在了山间的丛林之中,已是初冬,除了一些常青树,其余的树叶早就已经凋落,风在山间吹过,带起一股奇怪的啸声,仿佛暗中有一个看不见的魔鬼在窥视着我们,就好像我心底也有一个魔鬼一样。
格细寨外面的风很大,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本来特雷登是要我从木屋的地道走的,一来比较近,二来外面极冷,也会影响行进的速度,但看了看我的脸色,终于还是让我从外面走去地下石室,用他的话说,至少外面不会那么憋气,也许对我有好处。
从离开木屋的那一刻起,王子华就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总以一种异样的眼光在偷偷看我,我承认我自己也在看他,不然不会发现他在看我,我不是一个圣人,尽管我知道王子华和小蕊之间的事不能怪任何人,可在我心底却始终无法释怀,这个我目前唯一的朋友,却抢了我曾经最心爱的女人,临出发前小蕊看着他的眼神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许男人真的都很自私,我有了小瑞,可是却还因为以前的某段不知真假的恋情而对小蕊念念不忘,甚至因此影响了我和朋友之间的感情。
王子华走在我的前头,和以前一样,他依旧喜欢在前面帮我开路,我看着他微微蹲下的身子,看着他留着短发的头,那上面依稀还能看到那个形如高山的图案,突然我心里跳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个时候,王子华突然死了,小蕊会不会重新回到我的怀抱?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邪恶念头吓了一跳,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这个人是曾经陪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愿意用身体来替我遮挡曼巴神蛇攻击的兄弟,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这一瞬间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手心全都是汗,我知道这个想法极度不对,但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却如深山之中看不见的风,不但无法驱赶,反而在心底渐渐的蔓延开来。
我紧紧的握住自己手上的木棍,眼睛一直盯着王子华的后脑,我的心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继续,可是仿佛身体里另外有一股力量在驱使我,渐渐的我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我的手紧了紧,将木棍高高的举起,目标是前面王子华的后脑。
就在这时,王子华突然转过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我,那一瞬间我仿佛中了定身术,使不出一丝力气,手中高举的木棍再也挥不下去,王子华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两人这样呆呆的对峙着,王子华突然叹了口气,说:“你终于醒了。”
王子华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却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我连忙借机放下手中的木棍,低头轻轻咳了几声,王子华似乎已经看破了我刚才的企图,但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看手表,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香囊递给我:“他让我给你的,说有大用。”怕我不明白,又用双手做了个飞翔的姿势,我知道他指的是特雷登。
这是一个很小的香囊,看样子年代已经十分久,和现在在小青年当中流行的很不一样,我不知道特雷登给我这个有什么用意,在离开之前,特雷登也找我谈过一次话,是关于那些“失踪”了的地方官员的,用他的话来说,如果组织真的开始行动,那么仅凭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为此他不得不借用政府的力量,但现在他也不敢将事情做得太大,一来是能力有限,无法控制太多的人,而且也没机会见到更高级别的官员,二来则是因为组织到底有没有采取行动还是个未知数,他也不愿闹得人心惶惶,因此才找了这么一个小地方来做一个小小的基地。
我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现在的我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和事,连王子华和小蕊这两个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都能背叛我(在我现在看来,他们的这种行径就是对我的背叛,我甚至很怀疑为什么最初我会觉得这事完全不能怪他们,我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还有什么事是可以信任的?
特雷登看出了我的想法,摇了摇头,也没直接反驳我,微笑道:“不管组织有没有采取行动,这些人都要马上回到他们原本的生活中去了,不过,他们可以给你做一件事,就当是你帮我这个忙的报酬。”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特雷登的笑有点狡猾,但却看得出来没有恶意,他说道:“楚江山让你和王子华成了杀人犯,我可以让你们重新恢复自由。”说着看了看外面的那些官员,继续道:“给我几天时间,我可以把两个人整容成你们的样子,然后,这些人就可以发布官方声明,说已经抓住了罪犯,然后让他们帮你安排三个假身份,你们就可以真正的自由了。”
特雷登确实很细心,而且这个安排对我来说确实很有好处,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办这点小事对这些政府官员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若说现在还有能让我相信他们的事,那么这就是唯一的一种。
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特雷登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向我的眼神也略有意思异样,我问:“怎么了?”
特雷登摇了摇头,挥了挥手:“没什么,你们去吧。”
我对他的这种态度很不满意,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阿彩的雕像前放着一束兰花,花朵和叶子都是新鲜的,看来采摘下来没多久,特雷登的眼睛看着那束兰花,脸上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温柔。
我没有停下脚步,心中却是一动:阿彩的雕像前永远都会放着一束新鲜的兰花,而且这座木屋很明显一直是有人在打扫的,难道这个人就是特雷登?或者说他就是阿彩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可是为什么那个据说是我父亲名叫毛德福的男人,他也会知道木屋里的密道?为什么阿彩的雕像上有母亲刻的字迹?为什么母亲也喜欢这样很普通的兰花?我觉得特雷登有很多东西隐瞒着我,但我没有开口,很多时候,真正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全世界,屋外那些人,山外那些人,全部都不是我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