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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提起这个东西,我的心马上就咯噔一下,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悄然直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北方,你必须得帮我。”武胜利见我不说话,马上站起身,道:“只有你和陈老接触了鸟喙鼎。”
“我没有拓文,你不知道,我根本就没碰它,修复工作就被陈老阻止了。”
武胜利所说的鸟喙鼎,是不久之前刚刚从礼泉县大墙乡出土的一尊青铜鼎。那是一尊很奇怪的鼎,出土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半,而且鼎身残破不堪。中国古代青铜器鼎盛的时期其实很漫长,远近先不说,至少六百年商,八百年周,都是青铜占据冶金领域的黄金时期。青铜器存在的时间段虽然长,不过器身特征以及鼎纹的大概范畴是固定死的,不管从什么地方出土的东西,只要根据这些显著的特征,就能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产物,以及名称和用途。
之所以说这半尊残鼎奇怪,就是因为初步清理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辨认出鼎身上的图案是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一种铭文,密密麻麻的一片,其中很多铭文就像鸟嘴一样,被暂称为鸟喙鼎。看不出器身和铭文特征,就无法判断它的具体年代,因为残鼎是从一座西周时期的贵族墓葬里出土的,所以只能临时认定,这是西周的青铜器。
东西从大墙乡出土以后,马上就送到了所里,所里领导和西安那边的有关部门沟通了一下,决定在我们这里做一下抢救性的修复,然后送到西安去。我在所里一直都负责金属器的修复工作,干了大概有五六年,不过这个活儿完全是靠耐性还有时间磨练出来的,并不是说把相关的技术要领掌握了就能做的很好。本来我已经勉强能单独开工了,可鸟喙鼎毕竟是西周时期的青铜器,所以所里安排我的老师陈可贵主持修复,我做帮手。
陈老已经退休了,只不过他爱这门工作,所以被返聘回来当了个顾问,一般的活儿他不参与,除非是很重要的。在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陈老通知我,先把修复工作前的准备做一下,等他来了之后再正式开始。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鸟喙鼎。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鸟喙鼎本身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铭文以外,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鼎身的内部,有一层结痂物,青铜上有这种东西,其实很正常,但是在后续清理的过程中,我发现那并不是普通的铜锈,而是一种坚硬但是又很疏松的东西。我把它们清理然后收集,打算让陈老过来辨认一下。
在等待陈老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手欠,我随手拍摄了残鼎上的铭文。本来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照片刚刚拍摄完,就接到陈老的电话,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陈老以那种急促的语气和我说话。
他让我马上离开鸟喙鼎,看都不要多看一眼,也不要进行拍摄以及拓印。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异常,随后就离开工作室。陈老赶到之后,满头都是汗水,他私下问过我,有没有自己做手脚。
说实话,陈老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温文尔雅,当时他的急迫把我吓住了,出于这种心理,我隐瞒了拍摄照片的事实,只交出了从鼎内清理掉的那些结痂物。
接下来,陈老就单独走向工作室,在进去之前,他专门又折身回来,对我说,不管任何人问起这件事,我都得矢口否认,绝不能承认自己见过这个东西。
当时,我问过为什么,不过陈老什么都没说。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当天夜里,就从西安那边来了人,把鼎运走。经过这件事,陈老也忙碌起来,说不清楚具体在忙什么,总之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过。我隐瞒了照片的事,等到事情过去,愈发不知道该怎么跟陈老解释,所以就那么继续隐瞒着。
我不清楚当时陈老为什么那么严肃的对我提出警告,可是现在武胜利提出索要鸟喙鼎的铭文,顿时让我察觉出,这尊残鼎,恐怕真的有什么可怕的内幕。
“小武,这个忙我帮不上。”我对武胜利道:“当时做准备的时候,我没时间拓印铭文。”
“你得帮我!必须帮我!”武胜利一听到我的话,随即就激动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板上。
我被弄的不知所措,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连忙示意武胜利安静。这个电话来的很及时,让我从客厅逃似的跑到阳台。我隔着玻璃看看客厅里的武胜利,他已经瘫软在沙发前,有气无力。
电话是陈老的侄女打过来的,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但是现在我满脑子就想着赶紧接完电话然后想办法把武胜利给打发走。
“佩新。”我接了电话,放缓语气,尽力不让她听出有任何异常。
“北……北方……”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我竟然听不出佩新是在哭还是在做什么,总之,语气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