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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接近早上的时间,殡仪馆的大门半虚掩,里面亮着暗淡的灯光,热光丝的光线,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惊悚的感觉。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些哐当声,甚至有时候都能听到里面的机器在动,看来这不是一般的忙碌。
“生意还挺不错的。”老牛有些惊愕的说道,“可是我们这边不是还很多土葬的风俗吗?殡仪馆一直以来都还没发展到火热的地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生意啊?”
我突然想起了平顶山上的那些尸体,可以推荐到殡仪馆来的;不过现在关系还不知道怎么样,还推荐什么?这不是招人白眼吗?
“你们找谁啊?”一个糟老头走出来上下打量我们,都这个时间点了还来殡仪馆这地方,显得有些不正常,差点没把人家老头吓到。
“我们过来找陆程照,不知道他在不在?”老牛首当其冲,因为想想这里也能成为他自己的地盘…
“陆总啊?他也在啊,最近殡仪馆的生意出奇的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真是让人揪心啊,连我这看门的小老头都要进去帮一下忙,都已经两个通宵了!”那老头无奈的说道。
谁希望殡仪馆的生意好呢?我当然是不希望的了,这只能说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地方,若是生意兴隆,估计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愿意。
“哦,那就带我们去见见你们陆总,上次他找过我们的,现在过来找他聊聊。”老牛客气的说道。
老头点了点头,“你们等一下,我去帮一个客户穿衣服先,唉…今晚我都已经帮五个客人穿衣服了…”老头摇头叹气的转身,朝冰库走了过去,说是冰库,其实就是太平间。
殡仪馆走廊有些阴冷,灯光暗淡,气氛诡异,像是真的到了某个鬼屋一样,在这里工作的人,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是为了一份工资,得充当人生最后一个点送人。
来到门口,老头很是有技术的在帮死者穿着衣服,而这个死者,却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早?不排除疾病的可能,但我还是好奇,“那个…大叔啊,他才四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就…”
“唉,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啊,陆总让我过来帮帮忙,我就过来了,这不算年轻的,今天晚上年纪最大的就是这个了!”老头叹气说道,不过他是对着我们说,不敢对着死者说。
今天晚上年纪最大的就是这个?我去,这么说今晚五个都是年纪差不多的?这就奇怪了,这件事肯定有什么原因,本来还想说什么,老牛却把我拉到一边了。
“师傅,你计较那么多干嘛?这不是生意上门了吗?有生意就行,管人家发生什么灾难了,对吧?”老牛很是贪婪的说道,这殡仪馆还不算是他的,竟然已经有这种想法了。
我气得差点就给老牛扇两个耳光,“你就算是赚死人的钱,但你也有点良心好不好?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那么喜欢这生意,我现在把你打死火化了,把钱给人家好不好?”
老牛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我那也是为了殡仪馆着想,之前陆程照不是说生意不太好吗?”
我对老牛翻了翻白眼,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那天真让他入股了,不知道会不会走上弯路。
何琳浑身颤抖的抱着大黄的手臂,双眼紧闭,看样子好像很害怕;之前她跟我说话那口气,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胆,可是没想到…
等了好几分钟,老头这才把“客户”的衣服穿好,剩下的就交给化妆师了,只要把仪容搞定,然后,让亲属过来见亲人最后一面,就可以准备火化了。
“陆总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他正在安抚那些亲属,唉…”说完,老头长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转身带着我们朝办公室那边走了过去。
然而,走到里面,感觉说话声有些吵,果然是有不少人在殡仪馆内,而陆程照那嘹亮的声音,却在安抚着什么,什么逝者安息,生者奋发之类的话,语气却异常的哀伤。
老头把我们带到门口,也没说话,更没有打扰陆程照说话,转身默默离开,他似乎对这里已经很熟悉,而且看样子也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
“你…你不要抓那么紧好不好?”大黄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何琳。
何琳的身子还在剧烈的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流淌,都已经到这个地方了,还那么害怕,不过我也没出言安慰。
等到陆程照说完,我这才走进办公室,其实说这里是办公室也不算,更像是会议室,又或者说这里是哀悼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