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火红饕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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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的大柱和二柱两小子也跟高泽一个德性,没出息的扶着墙,慢慢腾腾的往屋外挪。

邵如阶见高泽吃完了饭,放下手中的饭碗,进屋内拿了个旅行包出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小包装的给了高泽,让他拿回家吃去。

高泽接过两包经典原味的大白兔奶糖,又垂涎欲滴的看了一眼那个大包装袋,还冲那个敞开的旅行包意犹未尽的瞄了一眼,嗯!等会,那里面那个红盘子,不是剔红吗?

剔红,好漂亮好精致的剔红呀!高泽放下已经到手的大白兔奶糖,又显得很不放心的看了两眼,才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旅行包里的东西上,对邵如阶说:“邵伯伯,那个包里的红红的东西是什么呀?我能看看吗?”

邵如阶也没在意,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红色的盘子,直接递给了高泽,毫不在乎的样子。

高泽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按照爷爷的说法,在接古玩的时候,应该是一个人把东西平稳的放在桌子上,另一个才好上手察看的,邵伯伯直接就塞到了他怀里,吓了他一跳。

原来是个雕漆的红盘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件剔红栀子花纹盘。剔红是雕漆品种之一,又名“雕红漆”或“红雕漆”。此技法成熟于宋元时期,发展于明清两代。

明黄成《髹饰录·坤集·雕镂第十·剔红》中写道:“剔红,即雕红漆也。……宋元之制,藏锋清楚,隐起圆滑,纤细精致。”

其法常以木灰、金属为胎,在胎骨上层层髹红漆,少则八九十层,多达一二百层,至相当的厚度,待半干时描上画稿,然后再雕刻花纹。

高泽可是从识字开始,就在看在研究那本他“抓周”抓到的明代曹昭的《格古要论》,那上面就有专门介绍剔红的:“剔红器皿,无新旧,但看朱厚色鲜红润坚重者为好。”

清代李斗的《扬州画舫录·工段营造录》也有介绍:“﹝漆器﹞有剔红、填漆两种。”

高泽手中的红盘为圆形,有二、三公分高,口径能有十六、七公分吧,以黄漆为地,上髹朱红色大漆约百道。

以写实手法在盘中雕刻一朵硕大盛开的双瓣栀子花,枝叶茂盛,间有四朵含苞欲放的花蕾,枝叶舒卷自如,肥腴圆润,布满全器。

盘背边雕刻阴文香草纹,线条峻深而圆转自如,内髹黄褐色漆。近足处有“张成造”三字针划细款。

“张成造”!这三个字还是让高泽心神一振,要知道张成可是元代雕漆大家。

更准确的讲是元末明初人,祖籍浙省嘉兴西塘人,擅雕漆,长于剔红、戗金银等工艺。

他的作品,通常髹漆较厚,多雕盛开的大朵花,旁衬含苞欲放的花葩,枝叶肥厚,舒卷自如,满布全器,雕工浑厚圆润,不露刀痕,代表了我国雕漆工艺的最高成就。

眼前的这件剔红栀子花纹盘,雕工圆润精细,花瓣、叶片翻卷自如,生气盎然,从用刀、布局、立意、品相,都是典型的元代雕漆风格,加上又是“张成造”,应该是非常难得稀少的好物件了,称得上是古代雕漆作品的代表作。

雕漆产生的时间,据黄成《髹饰录》记载出现于唐代:“剔红,即雕红漆也。髹层之厚薄,朱色之明暗,雕镂之精粗,亦甚有巧拙。唐制多印板刻平锦朱色,雕法古拙可赏,复有陷地黄锦者。”

后杨明加注补充道:“唐制如上说,而刀法快利,非后人所能及。陷地黄锦者,其锦多似细钩云,与宋元以来之剔法大异也。”

这两段记载无疑证明唐代已有雕漆并论及其基本特征,唯至今未见实物。

宋元时期,我国雕漆工艺得到发展,至元代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髹饰录》中评价:“宋元之制,藏锋清楚,隐起圆润,纤细精致。又有无锦纹者。”这件“张成造”剔红栀子花纹盘,髹漆肥厚,刀法浑厚圆润,与黄成所记特征非常吻合。

它既是元代雕漆的精品,又代表了当时雕漆工艺的最高水平。

元代雕漆在唐宋雕漆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取得了世人瞩目的辉煌成就,元代雕漆共有剔红、剔黑和剔犀3个品种,其中以剔红为最多。

形制有圆盒、长方盒、圆盘、八方盘、葵瓣盘、樽等,以盘、盒居多。

装饰图案有花卉、山水、人物和花鸟等。

也形成了名家辈出的局面,张成、杨茂、张敏德均为技艺高超的制漆巨匠,尤以嘉兴张成氏髹漆山水花鸟,纤毫具备,细巧若缕,技艺了得,名噪元明,遂成一代漆雕宗师。

故明清帝王皆捧宋元所剔,“其次永宣两朝,其价几与宋埒”。

张成者,乃明朝永乐成祖朱棣帝仰慕之雕漆高人。

《嘉兴府志》载:“张成、杨茂、嘉兴府西塘杨汇人,剔红最有名”。张成擅雕漆,长于剔红,所制剔红“漆朱三十六遍为足”(高濂《燕闲清赏笺》),且未见锋芒,乃唐宋以降雕漆工艺最高成就者。

“江户有杨成者,以善雕漆隶于官。据称,其家法得自元之张成、杨茂”(清末黄遵宪《日*本国志》),日*本制漆诸师匠极推崇雕漆(堆朱)之乡嘉兴西塘之剔红漆器,尊张成及杨茂为“堆朱杨成”,且将此封号冠之日*本剔红漆艺家,世代绵延传承。

而明朝朱棣帝亦因所好雕漆,于皇城内建漆器作坊,无奈张成已殁,遂命其子张德刚进京,继父精工,率众匠续制雕漆,故永宣雕漆承袭元末张成风格,刀法圆熟光润,藏锋清晰,花纹肥厚圆润,饱满丰硕。

所谓:“欲观古器,先窥型,次鉴物,逐知精良。”

高泽越看越喜欢这件剔红栀子花纹盘,清代诗人袁枚曾用“阴花细缬珊瑚明,赪霞隐隐东方生”来赞叹雕漆之美,乾隆皇帝则用“不见刀痕见画工”对雕漆工艺作出了高度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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