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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赵攸瀚叫住了韶亓箫。
韶亓箫以为他要说今晚的事全部都要保密,便甩甩手道:“大表兄安心,我分得清轻重。今日的话,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提醒。”
赵攸瀚没好气地反问道:“若是这些事都要我嘱咐你,那你究竟是怎么在宫里长那么大,还能盛宠不衰的?”
韶亓箫讪讪,问道:“那大表兄又是为何事?”
赵攸瀚轻哼了一声道:“母亲叫我转告,你下个月不必去府中了。她说,这是你不规矩的惩罚。”
韶亓箫一呆,没想未来岳母大人最后还是得知了他上回的情不自禁。
赵攸瀚又沉了声音道:“母亲并未向我明说何事。敢问七殿下,可能为我解惑?”
韶亓箫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妄图敷衍过去。却见赵攸瀚一直幽幽地盯着他看,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表兄你婚前心里头想对表嫂做什么,我自然就想对阿禾做什么!”
赶在对方发火前,他飞速把后面的话也说了:“可我还没得手呢,就被你小儿子阻止了不说,本来我都与他拉钩了,小屁孩儿竟还告我状!”
听他用自己来对比,赵攸瀚脸色一黑,抡起粗手就朝韶亓箫脑后来了一下,恼道:“你说谁小屁孩儿!”
听他不再提前事,韶亓箫嘿嘿一笑,好声好气地跟着他出了门。
外面站着两人分别带来的几个侍卫和内室,还有待在一直一旁的赵煦。
见他二人出来了,赵煦上来分别朝他二人一揖手,恭敬道:“父亲,七殿下。”
赵攸瀚方才在雅间内被韶亓箫占了一回上风,自然是要找回场子的,便点了赵煦道:“大郎,以后每月十五七殿下来府上的时候,便将八郎换成你或三郎(赵熏,赵攸瀚次子)。你切记,从头到尾,无论七殿下在府上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你或三郎都不可离他一步。”
随后,在身后韶亓箫轻轻的哀嚎声中,赵攸瀚才领着长子勾着嘴角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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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来,天气愈发寒冷了。府中赵毅赵攸瀚父子却开始三五不着家。
开头,吴氏和其他人都以为是今年寒潮、大雪频发,再加临近年底,衙上才忙碌了些,待过一阵子便好了。
但一直过了十二月中,眼看宫中承元帝也快封笔、朝中马上便要大休了,却仍不见他二人闲下来。父子俩不但常常半夜三更才冒雪回来,甚至有几日竟还干脆宿在了衙上。
一开始父子俩只说今年雪下得大,恐引起雪灾才忙碌了些。吴氏等人还未多想。
到后头,发现赵毅一月之内竟冒着大风大雪,亲自往京畿之地的都作院和武库上检视了两次;而赵攸瀚本分明是在十六卫任职的,这一个月却往京郊大营跑了四五次。家里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没见家里其他当官的忙成这样啊!
这一日,过了亥时二刻,父子俩才一前一后踏进了家门。这些日子来,这已成常态。
前些日子,二人或出门前就与女眷言明,或遣人回来报信一声,总之家里人见他们忙,便会自己先用了饭,再命厨房将饭菜在灶上热着,好叫二人回家时不至于用上残羹冷饭。
但这天,正厅中却空空如也,只有伯府管家上前行了个礼道:“伯爷,大少爷,老伯爷和老夫人他们在安鹤堂等着了,请您二位回了便直接去安鹤堂。”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承元帝为怕引起骚乱,故而下了旨意不叫消息外泄。但明面上朝中并无大事,他们却每日早出晚归,怎么瞒得过家人呢?尤其自己一大家子又不是相敬如冰、彼此各过各的,平日里赵毅多耍了一刻钟的大刀,第二天就能叫吴氏朝杨氏抱怨去。更何况是丈夫儿子整天不着家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