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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明明在笑,宇文琪却觉得她在哭,不想惹姐姐生气,宇文琪点点头。
池伯在前面赶着毛驴,楚汐坐在板车上,姿意出众,容貌妁华的她显然在诸多过客小民眼中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她注意不到这些,此刻她心里想的,全是谷静云空洞的眸色,失去神彩的眼神,无一不揪扯她的心。
出了城,遇到路不平,酒坛子偶尔会发出碰撞的声音。一路无言,池伯不知说什么,楚汐也不知要问什么。那么多年不见,她与谷静云之间的变化令她难以置信。
板车停在柳依依墓旁的一个草屋前,楚汐下车后还是头一次走近柳依依的墓。墓碑上的红漆已被触落,可见谷静云多么用心的爱抚。
表姐,汐儿来看你了,你也怪汐儿么?如若不然,何以连梦都不曾投报?
窒息的痛苦浮在颜颊,清风拂过,丝丝缕缕的发线不停乱舞。裙摆在风中发出簌簌声,似在诉说往事一般。
“唉呀,公子,小心啊!“
池伯的惊呼声拉回楚汐随风放远的回忆,偏过头,见到谷静云摔在地上如滩烂泥。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望感将她的胸口堵得生痛,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谷静云,更不是表姐爱过的谷静云。
愤怒将她眼中的泪意挤走,大步冲过去,一把将池伯才扶起身的谷静云又推倒在地,发泄似的吼,“谷静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怎么不去死?”
“郡主……。”池伯有些意外楚汐的反应,不知所措的望着两人。
突然听到楚汐的声音,谷静云以为听错了,抬起醉意朦胧的双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是真的楚汐,此时正一脸怒容恨视着他。“你……你来做……什么,走,我不想见你。”
谷静云的话如冷冰的刀划过她的胀痛的心,“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且说且推倒板车上的酒坛子,煞时间酒香肆意,醉人心神,“你这个鬼样子凭什么值得我楚汐为你牵肠挂肚,凭什么值得我楚汐为你失神伤怀?你不值得,你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又气愤的抱起一坛酒,狠狠的摔到谷静云面前,酒坛碎在谷静云的手上,砸破了他的手指,血和着酒一起流淌。楚汐心疼,却停不下来,“你以为你这副熊样儿就能让表姐高兴?我告诉你,表姐根本就不会看上你这副鬼样子,她会嫌弃你,她会离你远远的,她会恨不得根本不认识你。说起来你和我表姐非亲非故,你要窝囊离我表姐远些去窝囊,别仗着自己与表姐有份感情就顾影自怜,你在侮辱我表姐,她才不认识这样窝囊的谷静云。”
楚汐发泄完毕,四周顿时一片静谧。
谷静云瞪大双眼看着楚汐痛苦悲伤的表情,这些年他不见她,正是不想见到她这副颜孔。兀自用恨来掩饰他内心的怯弱和胆小,他需要为柳依依的死寻找到一个发泄的借口,很不幸楚汐充当了这一角色,只是因为柳依依死时与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