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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缓缓击打着海岸,乳白色的浪花一个接一个地伴随着敲打而破碎开来,形成白色的大片水雾。
浪花像极了极力爬上海岸的白衣少女,一次次地失败,但仍坚持地向内陆袭来,不彻不休。
大块裸露的浮渚上白色的细沙摩挲着白底细面的莲花纹的靴子,无数的白鹤朝海上飞去又携着呼啸的风声破开水雾飞还。
远处一小块陈黑色的礁石上,有着鲜红喙子的白鹤正闲散地栖在上面梳理羽毛。岸上开放的不知名的岩缝间的小花,正用尽了力气开放着。烟波浩淼,熹光澄澈,映衬得它们也分外优雅。
一方素白的手绢却忽然闯入了视野,坠落在裸露出的嶙峋的怪石上,显得有些突兀。
“你费了这么大劲才偷闲来次海边,竟就只是为了丢个手绢?”有人说话了,语气间不乏不以为然。
“不过来看看海。”
这里有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海水澄蓝澄蓝的,温柔地将岸边包围。
沈离这辈子不过只看了一次大海,却在大漠黄沙上惦记了它十年。
“真是十年磨一剑啊。”“玩权术玩了那么久,才寻着个机会来这儿。”
沈离并不理会身边人的聒噪,自顾自地说:“海,也是我的故友。”
“总之,江南的一切都是你的故友。”。。。。。。
“诸葛,你不懂。。。”诸葛仿佛来了兴致一般,反问道:“那我怎样才算是懂了呢?”
“等到你拥有了最重要的东西,又亲手把它毁掉的时候。”
沈离没有侧眼看他,目光平视前方:“那时你就会回想起曾经美好的一些东西,情不自禁地想要看看它。”
诸葛淡淡地咧了咧嘴,唇色极浅极淡。他直接坐在沙岸上,玄色的鞋面被白色的沙子包围起来。他伸出手来,指缝间立马溢满了细密而柔软的白沙。他握住了手,但却什么也抓不到。沙子从他严密贴合的手中一点点泻出来,像一道白练横亘在眼间,印得他眼底更加黯淡。
“真无聊。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不是早就做到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沈离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神色一滞。
“我们不是一向都是什么都可以放弃的吗?”
沈离面上显得极其淡漠,颇有几分出尘之意,融合着悲伤,同情,遗憾这些深深的情绪,直接向诸葛扑面而去。
当真是,公子如玉世无双。
诸葛淡淡地伸出手来格挡住,仿佛要将一切情绪都隔离出去。“别那样看着我啊,你那悲天悯人的模样,兴许能骗得住十七八妙龄的姑娘,要吸引住我可是难上加难。”
“我。。。没有同情你。”
“我知道。”
诸葛忽而站立起来,身形仿佛突然可以抵挡住迎面而来的恶意的凛凛寒风。“我不值得人同情,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会自己去抢。”
海风咸湿的气息慢慢地流淌在两人中间,带来些微不可查的肃杀气息。青衣与白衣相互交织,凛凛寒风中,他们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高高的娥眉轻而匀地抹上淡黄的铜黛,细小的唇瓣细细抿成一条均匀的线,在唇间红纸脱离后渐渐染成均匀而莹润的朱红色。宜春髻斜飞在鬓角间,流下一缕耸在左肩上,别有一番慵懒的风味。
香腮上斜抛出几簇未匀净而渐染的花黄,更显得眼波间水光潋滟,灵动袭人。眉黛间行若远山,却微微蹙着,颇有几分西子捧心的姿态。
她伸出莹白的手在梳妆的小盒里拨弄着发饰。她低低思索了一番,先挑了两只八宝凤翎衔东珠碧罗金步摇,在镜中比划着变化了几种插法,仍旧不够满意。不住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愁。她有伸手拿出些簪环来。细细从里挑出两对红豆攒珠银篦装饰在髻下,衬着稍微娇俏了些。
一对翡翠镶红玉鸳鸯对佩扣在玉臂上泠泠作响。大红宫装在外,拂过几层台阶来,精致的金色滚边更加华贵溢彩,若干金丝用苏绣的手法绘成姿态万千的凤凰,几欲在衣服上翩翩欲飞起来。又有紫色的纱衣披着裹在双臂,行动处垂尾清逸飘渺,梅红色的苏绣在紫纱上隐隐若现。
她终于停止了继续挑选,用手撩开轻纱,向着阁楼踏去。
客人已到,是她迟了点了,
滚烫的开水从高处倾倒入洗过几次的茶叶间,烫出一股清逸的味道,水汽袅袅间,来人一身白衣,发饰随意的经由一根价值不菲的白玉簪固定起来,颇有种脱世而独立的感觉,他神情慵懒,眉头竟也不因她的迟到而蹙上半分。
她立刻脸色滚烫得如同被开水泼了一般,但随即又恢复了黯然。
她知道,这次她又输了。
再多的装点,也及不上眼前之人那随意间的一缕清冷。
他们临着这阁楼旁的一川瀑布而对饮茶水,白色的水雾蒸腾在他们周围,“对不起,又委屈你和我共饮这茶。”
“无妨,这茶你已喝了十多年了,你也改不掉,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