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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翻了翻白眼。其实她们北疆人和鲜卑人因为生活之地极寒又定居于草原,所以偏白。但是去了西疆到那大漠上便是健康的小麦肤色和古铜色了。如果她不出生在北疆就少了这许多麻烦了。
焦相卿看着她只是笑,在别人眼里像是两人开玩笑似的。
“三小姐啊三小姐,你现在看上去就跟个黄脸婆一样。”
尔乃虽不懂中原文化,可黄脸婆是个什么意思她还是很懂的。于是狠狠剜了他一眼,甩过去个凌厉的眼刀“黄脸婆是你叫的吗??!”她将焦相卿的姜汁手瞅了几眼“那你是什么?黄脸爷?”
“本大爷就算是黄脸爷,也是英俊潇洒的。”
尔乃没工夫搭理他。只是侧目看着大道,盘算着沈离的车子何时会来。
大道上日光毒辣,将人的影子都明晃晃地照了个透亮。来的马车络绎不绝,很难分清那辆会坐有沈离。
幸亏姚致了解沈离,知道他无论何时出行车上都有一点微小的不同。
那车车辕上基本都是楠木的。而且车子两边的帘子多是大于常人马车,因为马车的望风口也大,可以供一人从口子处钻出来。
尔乃觉得这习惯奇怪。难道他时时喜欢从侧面钻出去不成?他那么审慎的一个人,若非重要原因怎么会给人留下这么好识别他的把柄。
尔乃把这疑问告诉姚致时,姚致垂着眼睛不搭话,像是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尔乃以对他的了解,反而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两人站在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看上去似乎是古今上最不走心的一次暗杀了。
但尔乃的手一直扣在匕首上,她不知道焦相卿的心思,可她却明白自己的。她想杀了沈离,做梦都想。
太阳的光退下去些,温度也降下来。尔乃正欲朝手上呵气取取暖,前方却有个粗布衣裳的人正快速朝他们方向行来,迅速转移开了她的注意力。
她心中咯噔一下,正欲抬头便见队伍南支方向有艾草烟雾燃起,她眸子骤然紧缩。
破了!南支被破了!
收到烟雾的信息后,尔乃心里一沉。那么多人马,那么多精心设置的路线、埋伏全完了,只是因为对手是沈离,所以就全完了·····
她忙抓住过来报信的人的手“你们放毒箭了吗?那些路障管用了吗?还有沿途扮作小商小贩的人有向沈离马车上投放毒气弹吗?·····”她越说语速越快,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那人的脸因为吃痛更加苍白。她恍然不觉,只想继续问下去。
一只手却直接伸过来横档住她,语气难得沉重冷静“先放开他,不然他的手会废的。”
是焦相卿。
她不晓得他有没有看清她眼里的焦急和失态,于是出神地松开了那人的手。那人脱了尔乃的钳制,才低低“哎呀”出声。还没缓过神来又见着尔乃的眼神却仍灼灼地盯着他不放,他只被盯着也觉得心尖儿打颤。只好匆匆转过头去避开她的眼神。
“三小姐····你···别问了,全都使了,可到底还是····全军覆没了。”
尔乃眼神暗了下去“是··是这样吗?”“那我先回了,到底要知会姚首领一声。”那人到底训练有素,即使手臂手腕疼痛异常,也一定要先禀了姚致才放心。他正欲走,尔乃却叫住他“等等!!”她这一声极响极脆,那人不得不打了个颤回过头来。
“我和你一道去,沈离即在南支,我就去南支,没有帮手也不打紧。”
“这····”“你走吧。”却是有人帮她回了。
“你?!”尔乃诧异地盯着焦相卿,焦相卿还是一副笑模样“三小姐到底还不是暗杀这条道上的老手,想事做事未免太直来直去了些,只怕会落得祖师爷荆轲那样的下场。”
尔乃被他一噎“你要说服我,至少得拿出个把个凭证出来。”
他似乎不想再调笑了,眼里难得认真地看向道上的前方“直觉。”
尔乃几欲一口血喷出来,转头再找时方才那人也没了踪迹。
“这是最稳妥的,那人心里也有数,我与姚致合作多年,暗杀这事到底连底下人也老练些。”他拨弄着袖中箭,在刺眼的阳光下,他宽大衣袍中袖珍的暗器泛着冷光,在别人角度都看不见,唯独尔乃离得近看得清楚。
她心中一凛,再度打量了一下焦相卿,然后苦笑了一下。
这人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惯了,害她都几乎忘记了他究竟是做什么营生的了。
他低低地出声,语气中似乎有风雨欲来之势“等着吧,只需等,像前几次一样,沈离会来的。”
给读者的话:
活活~~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