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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次掏麻雀,还是跟风一块去的,麻雀喜欢在屋檐下面建巢、生卵孵化,深知这一习性后,风就带着我满村子转悠,看到谁家屋檐靠着树,就爬树登上人家的屋子,揭开瓦片,拿出里面的小麻雀,那次很不巧走到喜儿家看到一颗歪脖子树,于是风就让我在下面等着,他自己爬上了人屋子。其实,我也想上去的,但风总是以我比较小为由不让我上去,风在揭瓦,他在屋顶上雀跃起来,“快看,快看,…”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吼:“熊孩子,上房揭瓦,偷看我上厕所,看我不揍你…”然后就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完了!被逮住了。事后才知道喜儿在家正上厕所呢,听见了风的声音,才知道自家屋子上有人,当然事后,喜儿也才明白,风是去掏麻雀,并不是有意去偷看他上厕所的。
怪不得喜儿这么生气,因为他觉得风是在偷看他上厕所,实在想不出来那货脑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一个大男人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喜儿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抽了风几个巴掌之后,他腾出两只手系好腰带,那一刻,我很感激风,因为要是房子上面的人是我的话,那么挨打的也是我了,然后喜儿推搡着我跟风,一起把我们护送到家门口,并且给我爹说了一遍,虽然我是从犯,但还是被我爹收拾了一顿,然后我爹给人家修屋子去了,因为房顶的瓦片一旦揭开,如果不再黏上的话,会漏雨的,雨水会顺着瓦片之间的缝隙流进屋子里,我也是在家里漏了一次雨之后知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掏过麻雀了!
“你们俩这么晚了干嘛呢?”,我虽然看不清喜儿脸上的表情,但从闻到他嘴里的烟味的时间长短来看,喜儿一定是带着嘲笑的口气问的,我停止了哭声,还是在抽噎着,“我…我们在拉屎,”风抢先说道,“对…我们在拉屎,在拉屎”我附和道,风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至少在那时是这样的,在危机之中他总会有出人意料的想法,让人为之一颤,“在拉屎?在偷瓜吧?”喜儿鄙视的说道,“你自己不会看啊,谁偷你家的瓜了?你自己看看,我们兜里都是空的吧,地上有掉下来的瓜吗?”风挺了挺脖子,理直气壮的说,“对!你看看我鞋上,刚踩的屎,就是俺风哥拉的,我踩上了,”我脱下了鞋子举到喜儿的面子,恨不得戳到他鼻子上,让他闻到并且让他深深地相信,我们在瓜田里面拉屎呢!
“滚、滚、滚…真他妈臭,赶快滚,”喜儿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不耐烦的说道,“哼,走就走,我们还懒得给你的瓜上粪呢,”风摇头晃脑的答道,我心里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就是风哥走,咱走”。
于是,我又跟在风的屁股后面,呼啦啦的穿过玉米地,悻悻的回家了,事后才知道喜儿那一次并没有在瓜棚里面,而且也不是专门去抓我们的,他是去玉米地里面拉屎看到我们的,于是我想起了,风跟我踩到的那堆狗屎!
我把这次失败归功于是倒霉,但风不这样认为,他说因为没有人“放风”,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放风”这个词,“什么是放风啊?风哥,”我问道,“嗯!这个啊,就是说有一个人看着附近有没有人,然后另一个人去偷瓜,明白了吗?”风拍了拍我的脑袋一脸郑重的对我说道,我瞬间知道了这个意思,于是我便有了很专业的工作“放风”,在风工作的时候。
“风哥”“嗯”“这次咱们偷谁家的瓜啊?”“就偷喜儿家的,娘的,还记得第一次偷瓜吗?现在想想还觉得丢人呢,”“嗯嗯嗯,就是就是”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的确,那次是个例外,同样的路,一样的环境,除了日历上的翻页,其他的似乎都没有变,走在玉米地里,我对风说:“风哥,小心点脚底下啊!别踩着狗屎了,风哥,要是你踩到狗屎一定要给我说一声啊!”想起那天鞋上的恶臭,我还是心有余悸,似乎那个味道一直围绕了我好几天,“呸”我吐了一口痰。
月亮出奇的好,我似乎能看到风鼻头上的雀斑,这让我想起了,我妈说的话,那时我正拿着麻雀蛋屁颠屁颠的跟着风去找柴火把它们煮了吃,风让我回家拿点佐料过来,于是我跑回我家的厨房,抓了把盐,我妈正在做饭,问了句拿盐干嘛啊你?我说我风哥要的,煮鸟蛋吃,我妈就瞪大了眼睛说,吃鸟蛋脸上会长雀斑的,那个蛋壳上的斑点都会长在你脸上的,我妈的话我还是很相信的,并且深信不疑,哪怕是我妈说的世界上有鬼,虽然我相信了科学,但还是不敢晚上一个人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