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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幕城点头。
“脑残!”尹莫幽冷声道。
廖幕城张口无声大笑,对她伸出大拇指表示夸赞——如此精辟的词语,她竟张口就来,虽然从不曾听过,却依然能够传神地表达她对廖尘封同意莫启这包藏祸心的建议的嘲弄,那人脑子出毛病了,才会如此。
尹莫幽瞧他那笑得忘形之态,对他说了两个词:“晕车!”而后朝他拱拱手,表达彼此彼此的恭维。
廖幕城再次无声大笑。
待尹莫幽低头看去,那宇青已经跪拜帝王,后起身列位于末端。
闻着那药香颇浓,与她平日在他家中时身上带着的药包气味迥然不同,不由屏息细辨。
这时,只见宇青摘了头上的风帽,今日他竟未束冠,墨发松垂,笑容清浅,晨光照亮那容颜,见者屏息,似见暖春沐和风,清风回溪谷,栀子花漫山遍野,梅子黄时万种优柔,世间景致万千,唯世外山水可比他一二风致。
想来,平日里因了廖幕城的光彩太过逼人,他的相貌自然被自己忽视了,此刻,他站在一群衣冠俨然、干枯呆板的朝臣之列,那一直内敛的光华瞬间就在对比中被放了无限大。
莫启参奏之事议毕,看到宇青过来,就朝他拱手道:“莫启见过王爷,谢王爷那日在拙荆突然病发时及时援手,予以医治。”
此言一出,殿中忽静,百官齐望而来。
如此场合,视陛下如无物。
宇青温淡一笑,摇头道:“莫大将军言重了,老夫人身体欠安,何况我出手也不曾救得她脱离病痛,中风后恢复健康之状,我亦未曾见过,此病后续只能养着,若想重新站起来,还需悉心钻研些日子,不必过早相谢。”
身侧一官员对他耳语道:“不能再称呼莫大将军了,应该改称莫宰辅,陛下刚才册封的。”
宇青心底微沉,拱手道贺:“莫宰辅,恭喜高迁。”
莫启闻言也摇了摇头,面露沉重之色:“唉,何喜之有啊!国家内忧外患,老夫深感力不从心;拙荆之病,莫某不敢奢求过多,王爷若能抽空到莫府瞧上一瞧,老夫感激不尽。”
尹莫幽瞧着莫启那故作谦和的沉重之态,心中冷然一笑。
这番话里隐意颇多,哪里是在为夫人求医,分明是要宇青当众表达所站的立场。
莫启此言不仅有毫不掩饰地拉拢宇青之意,而且在大殿上当着百官之面说此话,俨然断定宇青不敢拒绝。
宇青却似没听出来,颔首浅笑,声若清泉:“得莫宰辅青眼,本王自当尽力。”
莫启闻言面色如常,手却微抬,朝他微微拱手,随即笑着低头站回原处。
时辰不大,礼部拟旨完毕,送至廖尘封案前过目,廖尘封随意瞧了眼,拿起玉玺朝上边盖了,而后起身,宫人高喊一声:“退朝!“
百官再次跪地行礼,呼声震天。
待廖尘封走后,那些官员也都围拢到莫启身边纷纷劝慰。
“宰辅且宽心,宇王爷素有奇名,天下罕有难倒他的病症,尊夫人吉人天相,自有后福。”
“宰辅辅佐圣上,为国操劳,此乃大德之行,定能庇佑尊夫人。”
“正是,正是!”
一时间,劝慰逢迎之声此起彼伏,莫启面色依旧沉重,频频忧叹。
廖幕城沉着脸,转头看向殿外,浓浓夜色不及他眸色深沉,他抬手轻轻碰碰尹莫幽的手背:“我们下去呗。”
二人出了小房间,就看到廖尘封站在大殿上,正听着宫人小声回着什么,那脸色晦暗莫名。
一宫人瞧见他们,就唱一声:“廖侯爷,李将军见驾。”
廖尘封视线扫了过来,心思瞬间百转。
这两日风闻他这个惊才绝艳的侄儿竟然看上了李铁蛋,好南风之名彻底坐实。
他昨儿传了人去探望老国公,那疲弱绝望之态,俨然是形同槁木,若非极其重大的打击,以老国公的精神与身体,绝对不可能成那般模样。
他本来还是将信将疑,此时听了宫人回报,说二人动作亲密,入了此殿,避开人眼,就双手相牵,刚才还一起上了阁楼,偎依在一起说着切切情话,亲昵异常。
他的心情豁然就好了许多,感觉好像一直压在心底的大石头忽然碎了,连莫启那咄咄逼人的难堪都淡去了,只余下一种从不曾体验过的轻松。
这种轻松之态,让他的表情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亲切,眼神似乎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种慈爱悲悯来。
廖幕城带着尹莫幽一起穿过廊子,来到御前,跪拜廖尘封。
“此乃内殿,无需多礼。”廖尘封躬身,亲手扶起廖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