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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丞相先忍不住,开口说道:“不知皇上考虑的如何。”
阴鸷的眼漏出一丝精光,李晔心中不快,此时自己倒像是他们的仆人,随时听从他的吩咐,收敛住情绪,他缓缓的开口:“这件事朕还需在考虑,但朕希望你们能放了莫熙儿。”
江淮听了他的话,不由轻笑:“皇上,你要知道,现在我们不是在跟你商量!”
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冷,犹如腊月寒冬,让人不敢靠近,可此时站在他跟前的可是江淮和老将军,两个本来就是阴狠毒辣之人,又充满野心,如何会怕他的气势!
声音清冷,似一把尖刀,直直的射向江淮,“你在威胁朕?”
江淮微微弯腰,双手供在胸前,向李晔作揖,那张老脸上漏出被冤枉的表情,“皇上说这话可是真真冤枉老臣了,老臣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若不是先皇和华妃抢夺了你,使你和臣妹骨肉分离,让她日思夜想,夜不能寐,不过四十,黑色的青丝已经染了一层厚厚的白发,皇上,可曾想过臣妹思儿的痛苦。”
果然,江淮这番话成功的让李晔将刚才阴狠之气收敛,脸上漏出一丝不舍,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敲击着,这么一下,一下狠狠的敲着他的心。
好像在告诉他,你是夜家的孩子,你应该为夜家光宗耀祖。
“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你们为何要强求?为何一定要将这天下改为夜?”说道这里,李晔的目光忽然变冷,“莫不是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淮还不待说话,一旁的老将军便开口说道:“这不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若不是他们李家抢夺我的孩儿,我和你母亲又何苦这么做?他们让我们骨肉分离这么多年,我为何不能搅得李家动荡不宁?”
“你?”李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将军。
只见他圆润的身子在满头白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此时就像一个受尽千般折磨的老者,那浓厚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李晔坚硬的心柔软了下来。
他好歹也是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不能跟亲生儿子相见,他们该有多么难熬?
声音不再似之前那么坚决,透着一丝无奈,“可是现在国家安宁,朕根本没有借口换了国号!”
“这好办,只要我们想一个完全的计策,定然能将这件事办的稳妥。”江淮一听他的话有些松动,立马鼓动着说道。
犹豫着没有开口,其实他心里也是异常纠结,一方面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一方面是太后那张渐老的容颜。
她待自己不薄,小时候的记忆,在他的脑中犹如江涛海浪充斥着他的整根神经,母后温柔的笑容,被其他妃子陷害时拼尽全力的保护自己,那张雍容华贵的容颜,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
虽然宫里不缺女子保养的佳品,但奈何岁月匆匆,终究抵不过逐渐映在黑色发丝上的白色发丝。
自从登基后,再也没有插手过朝政之事,这是对自己的尊重,她将一切的权利都交予了自己,她是这般的信任自己,可是自己……
她虽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却胜过亲生母亲,一想到这里,李晔的愧疚便越深,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偷腥的孩子,被人抓了正着。
“皇上,你若还有时间犹豫,怕是福元公主没时间等你犹豫!”老将军见李晔的脸上一会阴,一会晴,一会笑,一会怒!
耐心快要被用完了,他是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道皇上此时在想些什么?
一想到他对宫里的那个女人有了不舍的心思,怒气便油然而生。
凭什么?凭什么他的孩子要对别人产生感情?
果然,老将军的话刚落,李晔便阴沉着脸问道:“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你,福元公主的生死完全在于你的决定。”说罢看着李晔,脸上闪现出狠戾的神情,“她的生死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着自己的人,李晔此时恨不得一刀将他杀了,“你若是敢动熙儿一根汗毛,朕一定饶不了你。”
一想到那个时而较弱,时而英姿煞爽,时而调皮可爱,时而冷冽的女子会被这个人杀掉,李晔的心陡然沉了下来。
“皇上,臣说了,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计划走,我们定不会伤害福元公主。”
老将军看着李晔缓缓的说道:“况且,她是你心爱之人,而心思却在别人身上,你甘心就这样将她让给别人吗?”
似是说中了李晔的痛处,他无神的看着老将军,“朕又如何甘心?”
“既然不甘心,何不让她心爱之人来为你巩固地位,然后将她夺过来?”
突然李晔的眼前一亮,“如何夺?”
“现在各国正虎视眈眈,皇上身边不能少了夜星辰,他现在是皇上手中的王牌,不能与他撕破脸,我们先暂时笼络住他,待到国家安宁之时,找个理由将他的兵权收了,相信他也不能说什么?”
老将军说的头头是道,若是忽略到他眼底的阴狠,便真的能相信,他此时是真的为这个国家着想。
“太后那边?”想到太后,李晔还是于心不忍。
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江淮,终于受不了李晔此时的唯唯诺诺,他厉声说道:“要想成大事者,怎可这般唯唯诺诺?你也不想想,太后已然知晓你的身份,她还能待你像以前那般吗?还能任由你安稳的坐上这个皇位吗?”
心里突的一跳,李晔不可思议的看着丞相,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如今的太后怕是不能真心待自己了。
一想到他的皇位会受到威胁,眼里的犹豫顿时消失不见,乌黑的瞳孔尽是狠戾之色,整个人又如以前一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温度。
直直的坐在那张檀木椅子上,眼里尽是肃杀之气,“丞相不用这样疾言厉色,无论朕是谁的孩子,如今依然是这天宇国的皇上,还望丞相注意你的言辞。”
江淮一愣,随即后退一步,双手供在胸前,微微弯腰,“是臣逾越了!”
冷冷的眼扫过丞相,拿起桌上摆着的奏折,只看了一眼,嘴角便划过一抹弧度,“改国号又有何难?只要是朕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
目光久久的落在那张奏折上面,只是上面的奏折却刘乾坤上奏的,上面短短两行字,便说明了太后今日曾频繁召集前朝旧臣。
只是所谓何事他却无从得知。
早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李晔便派人暗中盯着太后,他虽不舍,但也不是愚笨之人。
怕的就是太后突然倒戈相向,那个时候他便成了众矢之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淮和老将军皆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晔,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们相视一眼,摇了摇头,若是一个人听错还有可能,两个人都听错,是绝无可能的。
思至此,江淮走上前,试探着问道:“皇上这是同意了?”
狭长的双眸紧紧的眯在一起,阴冷的似一刀长剑从细小的眼缝中射出,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良久,才从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恩。”
昏暗的囚室只透进来微弱的光,外面的天一片死寂,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地处哪里?只知道,隔着铁窗,能看到几根乳白色的树木。
莫熙儿站在窗边疑惑的看着远处的地方,这莫非是一个森林?
精致的脸上有些灰尘,粉白色衣裙此时早已经肮脏不堪,一头乌黑的秀发此时已经结成一股一股的吊在双肩。
她突然想起在现代上大学的时候,同寝室有一个女孩经常是几天不洗一次头,身上的异味隔得老远都能闻见。
她本来还在想以什么婉转的话语提醒一下她,结果另外一个女孩说道:“你头发上的油都可以炒一盘菜了。”
莫熙儿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女孩脸上抽搐的表情,从那以后,她是再也没有闻到那种味道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头发,莫熙儿不由嘀咕,“只怕是我的头发上的油也能炒一盘菜了。”
正暗自伤神间,莫熙儿敏锐的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心神一震,动作利索的从地上翻身而起,刚走到铁门处,脚步声便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一声细小的女声,声音有些稚嫩,“姑娘。”
这个声音?好熟悉。
莫熙儿努力的在脑中回想,好半天在反应过来:“你是小豆芽?”
“姑娘,奴婢是来给你送饭菜的。”门外的声音顿了顿,犹豫的声音再次响起,“饭菜奴婢便搁在门外了,姑娘一会吃了就行。”
话落,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是准备离开,莫熙儿一听便急了,“等,你等等!”
搁在铁门,莫熙儿看不到小豆芽,只能用急切的声音叫住她,果然,门口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姑娘?”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祈求,天知道被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都快被折磨疯了。好歹也要让她知道这是哪里啊?
门外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懦弱的说道:“姑娘,你就不要多问了,奴婢不能告诉你!”话音刚落,好像身后有人追着她似得,逃也似的离开。
听着外面顿时一点动静都没有,莫熙儿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落在地,身子换换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整个人毫无生机。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你倒是把饭给我拿进来啊,这紧闭的石门,你让我如何吃饭?
她被关了三天,也被饿了三天,早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有人送饭过来,却吃不到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