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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墓园看见另一个人。向正松把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可能是弯腰站久了，索性就侧坐在石板上。
“爸，你怎么在这儿？”
而初妍脱口而出的是，“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因为心烦，语气很冲。
“我找人打听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就走。”
站起来的时候，皮鞋被石板缝绊了一下，踉跄一步差点儿跌倒，好在向谨白扶住他。
“初妍没别的意思。”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车子停在路边没锁，我下去看看。”
他小跑几步，生怕身后的郭初妍追上来似的。
郭初妍从包里拿出手绢，沿着墓碑从上打下擦干净，“妈，我来看你了。”
她嫌弃的把百合花往旁边挪了一下，“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
“初妍。我不知道你是我女儿。”
“准确的说，血缘关系上，我有你一半的DNA，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我明白你的想法。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从来没对你和你妈妈尽过责任。是我的错。”
“你没错。这件事也不赖你。这样的事实，我接受不了。”她说得很冷静，也听得出来不是气话。“你们年轻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过问。只是我的存在，有些尴尬。好在向谨白不介意，我也没打算什么认祖归宗。”
她越说越明白，“我以前姓阮，阮安是我爸爸，现在姓郭，没有爸爸。”
向正松悲伤地脸上，蒙上一层铁色。“你可以恨我，但别怪你妈妈。”
“可笑！”她轻呵了一声，嘲讽至极，“我妈把我生下来，不缺吃不缺穿，让我读书，我为什么要恨她？叔叔，如果你不是谨白哥的爸爸，我想在我的世界里，从来不会有你的存在。但我现在避免不了要和你相处，还麻烦你不要想多了。在我眼里，你只是谨白哥的爸爸，安妮的爷爷，再无其他。”
她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我先回去了。”依旧是留给他一个背影。
向正松突然觉得，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是不是生来讨债的。他欠了郭明云一辈子的情债，她留下女儿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