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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哭,呜咽着,我想告诉他,他教会我的一切,承诺我的一切,耍我玩的法子,很多很多,我通通都记得,真的,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独独错过了他想要给我的一世相许。
秦彦宇蹙紧了眉心,抬手轻轻地刮着我的鼻子,说:“不哭了,我的礼物吓到你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竭斯底里地大吼:“我痛恨在伦敦的那个午后告诉了你那句话,我恨死了那句话,没有那句话,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秦彦宇明显一愣,继而脸上是一贯的包容,“我认了,很早之前就认了,只是这一次,你要听好了,我还是那句话,但是这一次是,哪一天你痛了,到我身边来,我在。”
我拼命擦拭着泪水,蹲下了身子,甩开了手上的食材,抱着膝盖埋首大哭。
秦彦宇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给我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耳语,再也没有了。
“我给你看样东西,看了后就不哭了,好吗?”声音很淡,很轻。
我泪眼婆娑地抬头,秦彦宇弯身坐到地上,我的旁边,摊开了紧抓着小锦盒的手掌,继而是轻轻地打了开来,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久久不能清醒。
“很可惜,你做不了我的那个人,所以,那枚戒指我给不了你。”说着,轻松地笑了。
多么熟悉的笑容,我们第一次见面,在特拉法加广场上,他也是这么跟我笑的,坏坏的,却很温暖,很温暖,可是,现在,我分明看到了笑容背后的隐忍和不舍,还有绝望。
“你……”我猜疑,却不敢多想。
他把锦盒合上了,递到我面前,笑道:“戒指我就不给你了,但是希望你能收下这个锦盒。”
我顺从了自己的心,伸手接过了,珍贵地紧握在手心,破涕为笑了,“谢谢,谢谢你彦宇。”
秦彦宇欲伸手抚上我的脸,最终还是收了回去,笑了笑,道:“别哭了,虽然很想抱抱你,如今是有些不便了啊。”
我的心在颤动,放肆地俯身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颈,拼命地掉泪,“傻瓜,傻瓜……”
秦彦宇没有回抱我,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你才是傻瓜。”
自己一个人用力的拥抱,很孤独,但是我抱着就真的不想放开了,混沌的脑里突然浮现了藏在心底冗长的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夕阳橙黄地铺洒在广袤天地的午后,秦彦宇开车载去了泰晤士河,最后,车子停在了伦敦塔桥,我们从傍晚坐到快夜深了,看着这座气势磅礴的塔桥,我突然便不想走了。
我说,彦宇,你说今晚我们在这里看它一晚上好不好?
秦彦宇没好气地敲了敲我的额,问,是不是舍不得?
我凝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无厘头地说,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爱上它了。
秦彦宇“哈哈”大笑,进而又开始碎念大道理,他说,舍不得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有时候是因为习惯或者贪念,这都会让人在分别时感到悲伤。
那一晚,我们真的就在那里呆了一夜。
“舍不得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有时候是因为习惯或者贪念,这都会让人在分别时感到悲伤。”
这话,此刻想起,未免伤感。
我想我的悲伤并不单单源于习惯和贪念的吧。
“好了,上去吧,天都黑了。”秦彦宇轻轻地推开我的怀抱,柔柔地笑着,眉眼弯弯。
我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紧紧地抓稳了手上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