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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鬼了?”若汐一边揉着脚踝,一边说。
“哎,别提了,还不如见到鬼呢。”子洵苦恼地摇摇头,小声地对着墙壁反复念叨。
若汐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原来他说的是:“齐子洵,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几天来,齐子钧一直每天睡到中午,到了下午才强作精神地赶到库房。纵然是不懂医的外行人也看出,子钧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在第三天,他两眼一黑,晕倒在库房里,抬回来的时候已是人事不省。
齐夫人抓着子钧的手,哭得半死,悦然忍着泪,立在旁边轻声说:“娘,别担心,大夫不是说了,只是体虚疲劳所致。让子钧在家中好好地休养几日,就会好的。”
齐夫人抹了把眼泪,冷冷地看着她:“有你在,他又怎么会好?”
悦然吃了一惊,齐夫人又说:“你当初已然害了他一次,如今又想做什么?把自己丈夫的身子掏空,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边的子洵听不下去了:“娘,子钧的病和嫂子有什么相干?您的话也未免太过了。”
“哼,问她自己!”齐夫人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恶狠狠点着悦然道:“子钧要是没事,你也没事。若他真的一病不起,我绝不会放过你!”
悦然张着嘴,呆呆地立在原地,片刻后,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她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子钧床前,用手轻抚着他瘦削的脸颊:“子钧,你醒一醒啊,为我说句公道话……”
“悦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尽可以说出来,也免得娘这样的误会你。”若汐同情地说。
“没用的,娘不会信的。别说她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悦然凄楚地笑起来,她用手指一点点得整理着子钧的头发:“子钧。”她伏低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唤着:“子钧,我在这里,你歇够了就睁开眼看看我。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若汐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却如触电似的,浑身一抖,露出了异常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
“没……没事。”悦然苍白着脸:“只是……吓了一跳。”
若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悦然忍不住,“啊”地叫了出来。
“嫂子,你到底怎么了?”子洵也开始觉得不对,正想走近细问,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子伶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许久后,才把眼神转向悦然。
“嫂子……”他颤着声音,问:“子钧……是不是……打你?”
“没,没有!”悦然猛地站起来:“你听谁说的?子钧至今昏迷不醒,你还要说这种没根据的话,齐子洵,你还有做弟弟的样子吗?”
她紧攥着拳头,愤怒地瞪着他。子洵被她看得心虚,不由得低下头:“嗯……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他恼怒地瞪向子伶,子伶冷哼一声,顾自离开。悦然呆了半响,忽然发作起来,哭着大叫道:“好了,好了,你们都给我出去!让我一个人,陪着子钧。他若是一月不醒,我陪一月,他若是一年不醒,我陪一年!总之,是生是死,我永远陪着他去就是!”
“嗯……”床上忽然传来子钧微弱的声音,他抖动着眼皮,从干涩的嘴唇中,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悦然,我不准你……陪着去死。”
悦然惊喜地扑到他床前,他慢慢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又能瞧见你了。”
若汐拉了拉子洵的衣袖,临走前,她轻轻关上了房门,伸了伸舌头:“哎,齐子洵,你怎么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你嫂子可真幸福。”
“哼,你就是喜欢这种表面的东西,肤浅!”子洵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猛地一把抱起她:“这样你总满意了吧!”他抱着她,在原地飞快得转了三圈,直闹得若汐头晕眼花,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嘿嘿,看你下次乱说话。”子洵得意地亲了她一口,轻手轻脚地拉着她离开。
房内,子钧和悦然静静地对望着。他吃力地向她招招手,示意她把脸凑过去,微皱起眉头问:“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悦然咬着嘴唇,用力地摇摇头:“不,我不哭。你醒过来了,是好事,我为什么要哭?”
子钧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方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只是身上没有力气,怎么也睁不开眼。娘误会你了,等会儿她来,我帮你解释。”
“子钧!”悦然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扑到他身上,幽幽地哭起来。子钧爱怜地看着她,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悦然,悦然……”
悦然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急忙伸出手,他却死命攥住,满脸害怕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昨晚,还有前天晚上的事……我……打你了……”
“原来,我真的……打你了……”他痛苦到全身都在颤抖,脸色苍白得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子钧!”悦然抓住他的手:“没有的事,你一定是做梦了!这两天,你都睡得很沉,到了中午都醒不过来呢。”
“悦然,给我看看,好吗?”子钧低低地说。
她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真的……没事……”
“悦然!”子钧恼怒地叫起来:“难道还要我求你吗?”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再开口已是暗哑无比:“那就算我……求你。”
悦然立起身,放下窗帘,上好门锁,然后把外衣、裙悉数脱掉。她一点点解开内衣盘扣,咬着牙,用两只手抓着打开。片刻后,她扣好衣衫,又把裤腿一点点翻上来。
等她穿好所有的衣裙,子钧已是泪流满面。他颓然地倒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
悦然坐在他的床边,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所以,我不会怪你的。”
然而她的心,却忍不住地痛起来。那样一个黑色的夜,沉淀在记忆里的,唯有屈辱。
“祁悦然,你这个贱货!你不就是等着我死,好嫁给子洵吗?可惜你晚了一步,人家已经有正房奶奶了,你心急火燎地嫁过去,也不过是个二房!哼哼,不过既便如此,你也无所谓吧。”
他的话,尖酸刻薄到了极点,然后,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