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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宽厚有力的双手放在小雪的腹部用力按压多次,少许湖水从小雪口里流出,可是依然没有反应。
同事们看的紧张,心都揪到了一起,一旁的晓静搀扶着米兰,哭个不停。
已经二十分钟了……白川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思绪万千,他在懊恼,在指责自己,他感到愧疚……已经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汗水抑或是泪水,不停的落在小雪的脸颊。
天是灰色的,阳光是暗淡的,草草木木都是枯黄的……他心如刀绞,耳边的嗡嗡声持续不停。
“她醒了,她醒了!快送去医院!”
慌乱中,她隐约听到同事们的呼唤,眼前的是张模糊但又很熟悉的面孔。
中日友好医院。
“医生,请问她怎么样了?”晓静一直在病床前守着小雪。
“哦,问题不大,再休息半天观察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病床上,小雪一脸蜡黄,毫无血色,双眼无力勉强的睁着。
“雪,我看还是通知你父母吧,你在北京一个人,又没什么朋友,无依无靠的……”
“不要,他们会担心,我没事……”
“那晚上怎么办?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明天前台得有人才行,你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了。”
病房外,白川万里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紧握的拳放在窗台上,向窗外望去。他在自责,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失败过,工作中一向出色的他,却因为不会划船造成小雪险些丢了性命,该怎么面对大家,如何面对小雪。想到小雪一个女孩子在北京无依无靠,他微微低下头,紧闭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晓静留下些水果,离开了。
特护病房里,小雪静静的躺着,失神的双眼,凝视着窗外那一片火烧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人的世界,太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想家,想爸爸妈妈……卷翘的睫毛上突然闪烁着光,晶莹的泪珠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当当当……”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她急忙拭去流到嘴角的泪水。
门缓缓的被打开,借着昏暗的光朦胧的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男士,手捧着一束鲜花。
“赵——san,你好些了吗?”他放下手中的鲜花。
“白川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已经好多了。”她双手用力撑着床,想要抬起身来。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赶忙拿起枕头放在小雪的背后,扶她坐好。
“这”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才让你住进医院,真的对不起!”不等小雪说完,他深深地向小雪鞠了个躬,久久不抬头。
“您别这样,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财务部部长的道歉让她承受不起。
“不,我要为我犯的错误负责任,今天,请让我照顾你……你想吃什么晚饭?我去买来。”
“白川先生,真的不用,我一会让护士小姐帮我去楼下食堂带饭上来就好,您还是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
“我说了算,你不要多说话了,好好休息,我来决定你的晚饭,请耐心等待。”听着白川这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想笑又笑不出,和他解释太深又怕他听不懂,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胭脂一样红艳艳的玫瑰,洁白芬芳的百合,小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鲜花,而且是自己喜欢的人送的,但却不是合适的场合。尽管还没恢复正常体温,但白川的到来仍能让她感到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