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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衣服。”他把衣服递过去，然后四顾了一下周围，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宫少爵话也没说，直接就进去换衣服了。
十七的目光突然定在了言曦的办公室那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对啊，今天是那个女人上班的第一天，她人呢？
三少这是……被人耍了？
意识到这个无比严重的问题，十七十分后悔自己接了这个差事，他应该让顾浩来的。
“十七，把今晚的饭局推掉，我要去办点事。”说完，宫少爵杀气腾腾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十七独立风中，感叹：“有人要倒霉了。”
即将倒霉的言曦提前了几个小时下班，她在亚太律师事务所附近的咖啡厅订了个位置，等着一位老朋友的到来。
这位老朋友是律师界的精英翘楚，号称A国金牌律师，没有他赢不了的官司，只有他不想接的官司。
她点了一杯蓝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目光平淡。
想起靳阳，她不得不想起当初和他认识的那一幕。
那时候的他是个干净温润的男子，手中是刚刚从一个小女孩那里买来的满天星，但是下一刻，一个抢劫惯犯就把他手中的满天星抢走了，当然，被抢走的不只是花，还有钱包。
他奋力追着那个惯犯，气喘吁吁的样子让言曦到现在都还想笑。
后来她实在看不下去，出手帮他，结果他顺手就把花送给了自己，还很郑重地要请自己吃饭，表示感谢。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相谈甚欢，因后来查过他的底细，言曦也就放心地和他做了朋友。
这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
在那之前，爸爸惨死，她一心想找到西蒙为爸爸报仇，是靳阳带着她走出那样阴霾的人生，尽管仇恨还在，但生活却是因他而多了几分暖意。
“在想什么呢？”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温润笑声。
言曦抬头，只见她刚刚回忆中的靳阳此刻就站在她面前。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一束满天星。
斯文，英俊。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两个词语。
不像某个男人，妖孽，霸道，无礼，好色，狂妄……
言曦甩了甩脑袋，把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宫少爵甩开，这才笑道：“在想你啊。”
靳阳好看的眼睛里，因她的话浮现一抹暖意。
“在想当初和你认识的场景，那个时候你可真够傻的。”言曦撑着下巴，呵呵笑道。
她笑得如此开朗，如此真诚。
靳阳想，只要能够守住这笑容，就算是以朋友的身份，又如何？
“可你当时不傻，让我有种被美人救了的幸福感。”他轻轻笑道，坐下，把满天星递给言曦。
言曦一只手接过满天星，耸耸肩，“其实你知道的，我不是一般女人，我不喜欢花。”
靳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过我想送。”
他有时候的偏执，就算是言曦也没办法拒绝。
言曦随手把花放到一边，单手托着下巴，道：“三年了，你竟然半点儿都没变。”
听到她的感慨，靳阳抿唇，笑道：“但你却变了。”
“嗯？我哪里变了？”言曦自顾打量着自己。
“对。”他看着她，“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他说完，言曦的眼睛却是盛满了笑意，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喝点什么？”她知道，他一向不喝咖啡。
“温水。”靳阳的声音，和溪边流水一样，好听，让人心中舒适。
“对了，我前段时间在一个法治节目上看到你了，你不是从来不做访谈的么，怎么这次却改变主意了？”
言曦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他温润如斯的脸，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多出些什么来。
靳阳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模样，知道她心中有一个世界是自己永远也无法进驻了，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她自愿打开这个世界的门。
“这次的法制节目与我的案子有点关系，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言曦点头，了然了。
“许久没看见你了，怎么，最近很忙吗？”他的嗓音温润而平和，“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在……上班？”
言曦恍然想起自己的老土打扮，不由咧嘴笑道：“对呀，我都忘了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了，你刚刚是怎么认出我的？”
靳阳笑了笑，对她的慢半拍表示无奈，“就算所有人都不认识我，我也不可能认不出你。”
言曦“唔”了一声，低着头开始喝咖啡。
靳阳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哪里有资格、有精力想这些？
她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两人安安静静，一个人喝咖啡，一个人喝温水。
她心不在焉，他安静专注。